“張王昔你這個龜兒子,你罵誰呢?你他MD才是垃圾!”
張英俊等人勃然大怒,一個個要沖上來打人的模樣。
駱青雯我們不敢得罪,暗族生物我們不敢打,但你一個張王昔算什麽,裝什麽大尾巴狼,信不信我們分分鍾滅了你。
幾人都是摩拳擦掌,怒目圓瞪。
張王昔摳了下鼻屎,輕輕彈出去。
駱青雯早已呆滞住了,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浮現,渾身有如電擊,各種事情連貫在一起,所有不合理全都解釋的通了。
“爲什麽要從外面解開這個回路,而不能讓它自行内部解開呢?”
“我會你讓知道,人受到刺激後爆發小宇宙,戰勝一切,那不是漫畫,而是……一往無前的決心!”
“我想去張家的藏書閣。”
“人品又不能當飯吃,我決定先好好讀書,等找份穩定的工作再說。”
“再給我點東西吧。”
“現在你是行軍打仗,不要畏手畏腳的,你的任何意志,都應該毫無阻礙的傳達到每個人身上,有誰不服,誰就死。”
“怎麽,安陵親人,清單不可以嗎?”
“準校大人,你這是做什麽?我自問遵紀守法,尊老愛幼,沒做什麽壞事,你,你别開玩笑啊。”
“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做飯。”
駱青雯臉色發白,薄唇輕輕顫抖,她終于明白那幅畫給她帶來的熟悉感了,那把黑色之槍,正是無世大人的黑翼。
她也終于明白,那人爲何在張安陵的觸鬼下還能毫發無傷的離去,因爲有張潮生給他的護符。
所有無法理解的事,把陳小易代入進去後,就全部解釋的通了。
挖洞挖到原力限界内,教自己破棺繼承意志,從被原力吞噬的狀态下救回自己,去張家藏書閣,向家主和無世大人讨要東西,軍法懲治張雲卷,厚着臉皮向張安陵索要财物等等這些。
還有大戰在即,所有人都惶恐不可終日,他還有心思煉藥包馄饨。
所有的這一切不合理,現在都合理了!
駱青雯心中逐漸湧起驚怒的情緒,竟然騙了自己這麽久,同時又有一股喜悅的心情,很快湧遍全身。
她猛地想起另一件事,目光一寒,如兩柄利劍射出,幾乎要将曹嵩刺穿,“那三本筆記,你到底是從何得來?”
曹嵩心中一慌,心髒都要被那眼神凍住了,急忙吸了口氣,内心掙紮了幾下,終于老實交代道:“是陳護衛給我的!”頓了下,又補充道:“其實我第一眼看到那畫像,也覺得像陳護衛,額,應該就是他了。”
“果然!”
駱青雯怒拍桌子,喝道:“你居然聯合陳小易一起騙我!”
曹嵩被那強大的氣場逼迫的退了一步,哆嗦道:“是陳護衛不讓我說的……”
“是嗎?”
駱青雯壓制住波瀾起伏的心緒,冷冷說道:“曹嵩暫時革去上尉一職,但所有職務和責任不變。”
她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看不清内心情緒,平靜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曹嵩,你去讓陳小易來見我。”
曹嵩支吾了下,嗫嚅道:“陳護衛剛要了我的令牌,可能進城去了。”
張英俊驚叫道:“該死的陳小易,居然先一步逃了!”
駱青雯則是心中一怔,沉吟道:“進城?此刻進城,還有什麽事嗎?”
她猛地一驚,心中浮現出三個字:張安陵!
她已經猜到了張安陵沒有死,而且三本筆記都拿出來了,顯然是被陳小易拿捏住了。
此刻不歸城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要塞裏,陳小易現在進城,要麽是逃跑,要麽是找張安陵。
他要借助張安陵的力量來守城。
駱青雯一下就想到了關鍵。
好小子,什麽都被你暗中把控了,到底你是準校還是我是準校。
駱青雯眉宇間閃過愠怒,但嘴角卻是難以抑制的揚起一絲喜悅,心緒起伏的無法平靜。
“青雯妹妹,那陳小易雖然是下等兵,但也是帝國将士,臨陣脫逃,死罪難免,我這就進城去抓他回來正法,以震軍紀國法!”
張英俊一臉正氣,義不容辭的說道。
“對對,我們一起去抓他。”另外幾名張家弟子争先恐後的說道。
駱青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對曹嵩說道:“從此刻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要塞,否則斬立決!”
說完,不顧衆人驚愕的神色,獨自離開會議室。
“哎,剛才還怒氣沖天,現在就喜上眉梢。”曹嵩露出狐疑的神色,喃喃自語道:“準校大人是不是壓力過大,導緻精神失常了?”
“這關你什麽事?”張王昔白了他一眼。
“我隻是想研究一下人在過度的壓力下所導緻的各種心理變化。”
曹嵩一副沉思的表情,望着駱青雯離去的方向,不斷自我認可的點頭。
“切!大哥,你隻是個莽夫而已,别學人家做學問。”
張王昔不屑的嗤笑道:“準校這隻是每個少女青春期都會有的煩惱,從而導緻體内一些特定激素發生變化,使得情緒表現上呈現出兩個極端來回徘徊的不穩定現象。”
曹嵩一臉恍然,拍着張王昔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可真有學問。”
“誰跟你是兄弟?基佬滾遠點。”
張王昔一掌把曹嵩的手拍掉,翻了個白眼就轉身離去,他還記恨着曹嵩把他的家财全部收走。
駱青雯獨自一人走在這要塞上,仰望着這無邊無際的昏暗長夜,沒有半點光亮,涼風習習吹在身上,将長發拂起,如她的心思一般飄渺。
沫沫和暗族大軍帶給她的壓力在此刻蕩然無存,原來有個人一直在暗中替自己安排處理好了一切。
不知爲何,她的眼眶有些溫潤,仿佛跨越了時空,回到了學院裏,回到了原力限界内,回到了那鸢尾花叢裏,回到了那張吃馄饨的桌子前。
她突然覺得有些餓了,想念那馄饨的味道。
她擡起頭來,對着天空笑了笑,腦海裏浮現出陳小易的臉孔,就好像在這無盡的黑暗裏,看到了星光。
……
陳小易此刻正和張安陵飲酒喝茶,相談甚歡。
他在等天亮,等黑暗散去,古曜的光輝照向大地後,他就出發去找那暗靈。
兩人聊了很多,大部分是關于修煉黑暗原力的,張安陵越聊越心驚,這小子的理論知識甚至是實踐,一點都不比自己少,而且想法大膽,天馬行空,讓自己也極受啓發。
這真的隻是個覺醒低階的少年嗎?
張安陵手心捏了把冷汗,不看對方年輕和修爲的話,僅僅是這番談吐、氣質、見識、認知和城府,還以爲自己對面坐着的是某位大将呢。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陳小易感慨道:“希望回來後再和大人暢談學習。”
張安陵抱拳道:“彼此彼此,閣下的見識和想法,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自愧不如。”
陳小易看了一眼窗外的晨曦,天邊破曉,陽光将雲層照的绯紅,微笑着說道:“時間到了,我們現在走吧。”
“那就祝閣下一路……嗯……我們?”
張安陵抱拳拱手,說着說着,臉上一愣。
“嗯,我們。”
陳小易嘴角一扯,笑道:“快走吧,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暗靈。”
張安陵滿頭黑線,愠怒道:“不是閣下自己去嗎?我什麽時候說了要去?”
陳小易眨了眨眼睛,說道:“大人不是剛說要竭盡全力嗎?”
張安陵滿臉敵意,冷笑着說道:“對,我是說了,然後呢?竭盡全力就要去冒險送死?我看閣下聰明伶俐,怎麽智商突然一下就下降了?”
“這樣啊,那好吧,先告辭了。”
陳小易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淡淡說道:“大人自己保重,若是将來還有機會再見的話,我會在大人墳頭上香的。”
“什麽意思?閣下不會是想用血陽丹來威脅我吧?說好了每隔一段時間給一粒的。”
張安陵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呵呵,大人說笑了,對,我是說了,然後呢?說好每隔一段時間給一粒,難道就真要給?就不能假給,或者給假的?我看大人足智多謀,怎麽一下就變傻了?”陳小易眼裏露出一絲冷笑,慢條斯理的說道。
張安陵把一肚子怒火吞了下去,猛地站起身來,叫道:“閣下且慢,我覺得尋那暗靈一事十分急迫,我此刻正好手頭無事,不如就讓我陪閣下走一趟吧。”
“這怎麽好意思?總麻煩大人,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陳小易連忙推辭道。
“哎,看你說的,且不說你我知己,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往兩肋上插刀子義不容辭,就僅憑我是帝國少校,不歸城之主,這件事我就攬定了。事不宜遲,快走吧。”
張安陵立即準備好了東西,催促着說道。
陳小易淡淡一笑,兩人便出了仁義居,飛速往要塞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