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解開了。
李鐵錘的名字在這裏很有名,羅翠蘭報出這個名字之後,這些圍住他們的人就散開了。領頭的隊長還給他們道了歉,然後親自領着他們母子兩人,去了村子裏面最大的那間屋子。
“你們娘倆怎麽跑來了?”
得到消息的李鐵錘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他身上還穿着打鐵時候的衣服,看樣子是得到消息直接跑過來的。
“我們聽說外面......”
見到自家男人,羅翠蘭這才算松了口氣。拉着兒子李鐵牛上前,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聽到的消息都說給丈夫聽了。
“是發生了點事,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鐵錘歎了口氣,三河幫确實發生了一些事,但這些事并不是外面傳的這樣。作爲一個本地根深蒂固的幫派,怎麽可能沒有官方背景。這件事背後是有其他人在利用這件事做文章,不過這都是那些大人物的盤算,和他們沒有太大的幹系。
李鐵錘見老婆孩子風塵仆仆,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進去說吧,這件事很複雜。總之三河幫沒事,我也沒事。”
晚上。
已經升職的三河幫副幫主的趙三哥親自宴請了李鐵錘的家人。
一頓飯吃下來李鐵牛才知道自己這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父親竟然也是三河幫的人,而且在三河幫内還負責了比較重要的一塊。可以說整個三河幫内使用的武器,都是他老爹帶人打的。前幾年李鐵錘收進門牆的兩個鐵匠徒弟,目前也都在三河幫内擔任要職。
當然和外面的武人不同,李鐵錘這種算是後勤。屬于給一線幫衆服務的,沒什麽太大的權利可掙,平日裏過的也算安穩。
畢竟青木城不是幫派屬地,三河幫也隻是一個普通幫派。
真正頂天的,是城裏的大老爺,那群有功名的人。
“嫂子,您放心!隻要我還在,就沒有人能傷到李老哥。”
副幫主趙三哥端着酒,一飲而盡。絲毫沒有以前在城裏遇見時候的客氣,這個時候的他更像是江湖大佬。
不過李鐵牛也看出來了,這位趙副幫主不是常人。不過短短數年的時間就從普通幫衆爬到了副幫主的位置。這裏面固然有三河幫不穩的緣故,但也間接顯示了此人的手段。要麽背後有人,要麽實力強大,總之這人不是表面上看的這麽簡單。
“還要麻煩趙幫主照顧,我們家鐵錘做事大大咧咧的,平日裏沒少得罪人......”
“嫂子哪裏的話。”
趙三哥哈哈一笑,又說了一些平日裏發生的趣事,拉近了和李鐵匠之間的關系,兩家人不再顯得那麽生分。
“這是鐵牛吧?第一次過來,趙叔給你準備了一些禮物,你看喜不喜歡。”
酒過三巡,可能是要談一些正事了。趙三哥吩咐人把李鐵牛帶了下去,但這種帶又不是直接的命令,從細節就可以看出這人的手腕。
“多謝趙叔。”
李鐵牛正好也乏了,隻要父母安全沒問題,剩下的幫派糾紛他是看不上眼的。
這個時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别看這些三河幫的人過的潇灑,一副橫行鄉裏土霸王的樣子。實際上還不是城裏大老爺一句話的事,他李鐵牛注定要去考取功名的。有了讀書人的身份他才能走出去,去更遠的地方。做更大的官!
鄉野幫派,豈能栖息。
“你就是李大叔的兒子?”
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出現在了園子裏面,好奇的看着李鐵牛。她的聲音很清脆,非常好聽。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像是會說話。
“你是誰?”
李鐵牛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愣了一下神。
真好看。
這是他内心的獨白。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七彩色心髒也緊跟着顫動了一下,這是心動了。
一種看不見的能量以李鐵牛爲中心,迅速蔓延出來,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紅繩,将這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給束縛在了一起。這種束縛不是枷鎖,更像是一種羁絆、一種姻緣。
青木城内一直觀察着李鐵牛的師徒兩人同時感應到了這種變化。
“老師,這紅繩又是什麽東西?”
跟着左孟的這段時間,葉塵感覺自己好像又變成了什麽都不懂的學生。不僅那兩團能量,這段時間發生在李鐵牛身上的事他一件也沒搞懂。
“一種本源。”
左孟感應着本源,從紅繩當中他解析到了許多類似于‘五相’‘六欲’的東西,有恩怨情仇,見愛恨欲。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近似于生命的力量。再對照李鐵牛和小女孩之間的姻緣繩,前路更加的清晰。如果是打遊戲的話,這個時候左孟的腦袋上肯定會冒出‘世界經驗+9999’的數值。
“很神奇。”
左孟默然,繼續觀察。
“你在我家裏面還問我是誰?哼哼!”
小姑娘看着李鐵牛,哼哼的說道。
“你家?你是趙三叔的女兒趙纖纖?”
李鐵牛瞬間回想起趙副幫主的家庭情況,老婆前些年就去了,目前僅有一名獨女,名叫趙纖纖。
“你叫什麽名字?”
趙纖纖沒有否認,她今年已經九歲了。在這個時代九歲的孩子也知道一些事了,特别是前段時間她回家的時候,聽見父親和李大叔喝酒嚷嚷着要把自己嫁給他兒子,讓兩家親上加親。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從那個時候起趙纖纖就記住李鐵牛這個名字了。
現在跳出來也隻是加深一下李鐵牛的印象,事實上她早就知道李鐵牛的名字了。
“我叫李鐵牛,不過老師還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李昊!”
鐵牛是父母起的,但他拜師的老先生還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将來科舉取士的時候就要用這個名字,這也是這個時代士林的規矩。
“呀,有兩個名字?”
小姑娘還是第一次聽說李昊這個名字,頓時來了興趣。
“爲什麽你老師還會給你起個名字呢?鐵牛不好聽嗎?”
“自然不是,而是爲了區分。”
李鐵牛也不知道爲什麽,隻是覺得看到這個小姑娘本能的會升起一種親近的感覺。就好像前世兩人就認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