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未濯纓的話起了安撫作用,還是厲澤白真的被摔暈了。
反正他終于安分地睡着沒反應了。
未濯纓松了口氣,從床上拉了被子直接讓他在地上蓋着。
大約十五分鍾後,厲柳拿着退燒藥感冒藥和消炎藥回來了,見兒子居然又睡地上了,而且臉和下巴看起來還有點腫,就驚訝地問:“怎麽又到地上了?這、這下下巴怎麽紅成這樣了?”
未濯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他自己摔下來,臉先着地,而且磕到下巴了。”
厲柳半信半疑,畢竟臉先着地是個技術活,一擡頭又看到未濯纓的嘴巴破了,立刻就好像明白了什麽,故意問:“那你這嘴……”
未濯纓繼續淡定地說:“想把他弄上去,沒拖動被他磕到了。”
厲柳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這樣啊,阿姨我就假裝相信你吧,這男人啊,一喝酒就容易犯渾,打得好!”
未濯纓:“……”
假裝聽不懂,不解釋,解釋就成了掩飾。
厲柳早就知道未濯纓不是她兒子輕易就能搞得定的女人,拆穿了也無濟于事,也就啥也不說了,倒了水過來給厲澤白喂藥。
結果厲澤白老半天不張嘴。
厲柳心思一動:“兒媳婦兒,反正你們都親……”
“停!”未濯纓不用猜就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直接把她想說的說了,“你可以試試嘴對嘴喂,反正這玩意兒是你生的,親一口怎麽了,他醒了還得感謝你。”
厲柳沒來及說出來的話立馬被怼了回去,隻好繼續掰開厲澤白的嘴給他強行灌藥。
吃完藥大約兩個小時,厲澤白的燒就退下去了,未濯纓等她燒退了才去的公司。
劇本最後的修改昨晚已經通過,未濯纓的第一次編劇工作算是結束了,公司今天在和導演組開會讨論演員選拔的問題,這周劇本會送到各個預定的配角演員手裏,這周末正式試鏡。
未濯纓作爲原著作者,在演員選拔上擁有很重要的決定權,所以她也要參加并親自把關。
下午從公司離開的時候,謝汶浠叫住了她,問:“厲狗賊真生病了?”
未濯纓點頭:“酗酒着涼發燒,你要去看他嗎?”
謝汶浠嗤了一聲:“我就是打聽下他死沒死,這周工作這麽忙,誰有空關心他,對了……你真的年後就離開嗎?而且還是兩年那麽久。”
未濯纓笑了:“可能不需要那麽久,但也可能會更久,怎麽,舍不得我?”
謝汶浠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還真有點兒……遇到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以前好像白活了,說實話我挺羨慕你,在你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會好好幫你照顧未枳小寶貝的……哎我的意思是幫你,不是幫厲澤白那個狗賊,你可别誤會。”
未濯纓沒懷疑:“我知道。”
謝汶浠透過車窗戳了下她的胳膊:“你……要離開那麽久,不給厲狗賊留點兒念想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喜歡一個人。”
未濯纓翻了個白眼:“是誰的就會是誰的,我吊着他沒有意義。”
“還真是灑脫到無情啊,不過,我也有句話想要告訴你,如果你心裏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地方裝着他,也要給他一點回應,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努力,而且一個人努力久了心都是會累的,兩個人一起走向對方,幸福的速度才會加快……好了,不耽誤你去接孩子了。”
說完謝汶浠就走了。
未濯纓卻因爲她其中一句話愣了愣。
如果不給他一點回應,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努力嗎?
好像……有點兒道理。
他本來就很笨,面對她的時候更笨,不會說話、不會辦事,被她兇過之後還經常手足無措……她要是就這麽幹幹脆脆地走了,他就真連努力的方向都沒有了。
未濯纓眉頭動了動,好像明白了點兒什麽,然後發動車子去學校接孩子。
***
未枳上了一天課就走了一天的神,滿腦子都在想着昨晚聽到的那段簡短卻讓人驚悚的對話。
琢磨了一天後,她已經敢肯定現在的麻麻就是她從前的母妃,而且她敢肯定母妃重生的方式和她們都不一樣。
再結合之前麻麻說的,她不管和誰生下的孩子都會是她,她就更能肯定麻麻才是她重生的根本原因!
母妃來了、她也來了……那父王呢?
父王應該就是現在的粑粑吧?
否則爲什麽麻麻明明是想和顧城安生孩子,最後卻被粑粑撿了便宜?
命運注定!
所以一定是!
以前的父王她沒見過,但她直覺父王是愛她的,小時候她不懂,可長大了她漸漸的就明白了。
那時候整個朝廷都被奸臣把控着,隻有他父王手中的三十萬大軍能震懾住他們。
隻要她死或者消失,朝廷立刻就有理由派兵去剿滅他父王,因爲不管她是怎麽死的或者怎麽消失的,奸臣都能扣到她父王頭上,誣陷她父王救走質女企圖謀反!
奸臣想讓父王死,所以想讓她消失。
她一消失,朝廷必有理由發兵。
到時候不僅邊境會亂,整個大燕朝的百姓都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她一人系天下,所以她理解,心裏沒有恨。
雖然感受不到父王的愛,可是她知道父王是愛她的,否則後來兄長不會出現,前世的狗皇帝也不會被他父王誅殺。
而這輩子的粑粑,她已經很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愛,對她寵溺到簡直沒有底線。
所以她自己内心也希望上輩子的父王就是現在的粑粑,這樣她們一家人就能團圓了。
現在唯一阻礙她們一家團圓的壞東西,就是粑粑不能證明他就是從前的鎮南王。
不能證明,麻麻就不承認,而且還會因此繼續傷心下去。
那麽現在最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麻麻離開之前,證明粑粑就是以前的鎮南王!
可是……怎麽證明呢?
粑粑沒有記憶肯定不能自己證明,那她來幫忙證明可以嗎?
未枳愁眉苦臉地坐在車上,一會兒看看開車的麻麻,一會兒又看看霍霆司,考慮着成功的可能性和馬甲被扒的危險指數。
未濯纓從後視鏡裏看見了,就問:“寶貝遇到什麽事了?”
未枳咬咬手指,決定拼了!
“麻麻,我今天做了個好奇怪的夢。”
未濯纓:“……”
霍霆司:“……”
……阿枳你這套路是不是有點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