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未枳不願意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訴麻麻。
實在是……麻麻太聰明了!
她覺得自己一旦在麻麻面前露出任何異樣,小馬甲很快就會掉光光!
何況她連麻麻的秘密還沒搞清楚呢,總覺得危險極了!
一旦小馬甲被麻麻扒掉,她還哪有臉繼續裝小孩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吖!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在霍哥哥他們面前露餡,那太可怕了!
她還挺喜歡當小孩子的!
于是她用濕漉漉的目光看着霍霆司。
霍霆司:“……”
……懂了。
雖然不明白爲什麽阿枳不願意把“光”的事告訴王妃,但這種阿枳隻信任他一個人隻和他有秘密的感覺,真的很好。
所以他不追究了。
在心裏合計了一下之後,他覺得這事讓他們幾個小孩子去跟未濯纓談,未免奇怪了些,而且這麽好的線索不給厲澤白去獻殷勤,也太浪費了。
于是他先給厲見深洗腦:“任何跟阿枳哥哥有關的線索,都可以成爲厲澤白和未阿姨的情感升溫劑。”
厲見深秒懂:“……了解,讓爸去跟媽說,我贊同。”
“阿枳說的話我們無條件相信,但厲澤白和未阿姨未必會相信,所以阿枳的夢境必須要誇張化,若想引起他們的重視,可以說阿枳在夢境裏不但聞到了腐朽的臭味聽到了輪椅的聲音,還看到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而且讓阿枳多做幾次噩夢,會顯得更加真實。”
厲見深把他的話理解的透透的,擰着眉問:“所以你想過幾天再說這事?”
霍霆司點頭,猶豫了一下後,才心疼地問未枳:“妹妹,爲了找到哥哥,這幾天你願不願意辛苦一點?”
未枳不理解。
厲見深卻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嘴角猛地一抽:“你該不會是想讓妹妹睡不好變憔悴,用這樣的辦法來引起爸爸和媽媽的注意吧?”
霍霆司大緻默認,但他也舍不得未枳受苦,所以他糾正說:“可以用裝的。”
厲見深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指着未枳說:“你指望三歲多的妹妹演戲?你真當演技這東西可以遺傳的嗎?”
未枳趕緊舉手手:“我會的!我可聰明了!”
不就是裝被噩夢纏身精神萎靡嘛?
睡就好了吖!
隻要她連着睡一個星期,老師絕對會告訴粑粑麻麻的,到時候粑粑麻麻絕對會重視!
厲見深被堵了個正着,表情尴尬地問:“妹妹,你知道哥哥們說的是什麽意思嗎?”
未枳點頭,自己都規劃好了:“我做噩夢了,好多次呢,都不夠睡覺,每天可困了!”
厲見深:“……”
霍霆司真要被她的可愛和機靈萌化了,輕柔地摸摸她的小腦瓜:“阿枳真聰明,那阿枳能做到嗎?”
未枳拍着心口保證:“我會做到的!”
厲見深有點兒懷疑,畢竟妹妹真的太小了。
可是未枳接下來就用行動證明,她不但完美地繼承了厲澤白的衣缽,而且還懂得做戲做全套!
明明五分鍾之前她還活蹦亂跳的,一下樓……整個人就蔫掉了!
厲澤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未枳的不對勁,将她從寶寶椅裏面抱出來,問:“寶寶是不是不舒服?”
未枳眼皮耷啊耷,一副明明很虛弱卻又表現得我很堅強的樣子,小奶音弱弱地:“粑粑我沒事……”
厲澤白一聽話唠女兒連聲音都變小了,心想肯定是病了,趕緊讓厲見深去拿體溫計。
厲見深被妹妹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愣了好幾秒才将體溫計拿來,一量,三十六度七,不發燒。
厲澤白又仔細地問:“寶寶有沒有哪裏疼?”
未枳有氣無力地搖頭。
厲澤白見她這個樣子真的慌了,趕緊讓厲衍峥給未濯纓打電話。
未濯纓是直接帶着醫藥箱過來的,親自給未枳做了個仔細的檢查,結果……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可未枳還是蔫巴巴的,故作堅強地跟未濯纓癟着嘴說:“麻麻,小糖蛋沒有痛痛,小糖蛋想睡覺覺。”
未濯纓把她從小養大的,能不知道她單純犯困是什麽樣子的嗎,她嚴重懷疑這娃是在裝病,可是未枳從來沒有裝病的前科,也不是不愛學習爲了逃課就裝病的娃,所以還是跟厲澤白說:“今天上午給她請假,先讓她睡一會兒再看看情況。”
厲澤白同意,女兒都蔫巴成這樣了,他可舍不得女兒再去學校受苦,直接給錢讓兄弟幾個自己坐車去學校,他今天也不上班了,跟未濯纓一起在家裏守着未枳。
未枳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加上昨晚确實睡得晚而且沒有睡好,她被抱回房間後沾到枕頭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厲澤白隔一會兒就要給未枳量個體溫,看得未濯纓直翻白眼,最後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邊寫着劇本一邊說:“她沒病,而且有可能是裝病。”
厲澤白整個人都僵了一下:“……裝病?”
未濯纓漫不經心地點頭:“我是說有可能,所以你别一驚一乍的,等她睡醒再說。”
厲澤白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坐到未濯纓旁邊,小聲問:“女兒她爲什麽要裝病?”
未濯纓沒耐心地丢他一句:“我怎麽知道。”
說完就繼續埋頭工作。
而未枳這個回籠覺一睡就睡到了十一點,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粑粑蹲在她床邊,一臉的擔心加糾結。
厲澤白見她醒了就問:“寶寶還有沒有不舒服?”
未枳還沒醒過神來,茫然地眨巴眼睛看他,慢慢清醒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她要扮演的是一個噩夢纏身的小可憐,于是她小嘴一癟,小手在被子裏把自己狠狠一掐,大眼睛裏迅速彌漫起兩泡金豆豆,驚恐而又委屈地說:“粑粑有壞人!”
厲澤白完全沒聽懂,可這并不妨礙他立刻将未枳抱起來,心疼地問:“什麽壞人?寶寶告訴爸爸,爸爸去打他。”
未枳借機先簡單地表達一遍自己的噩夢,抽抽噎噎地說:“壞人……抓我……還用尖尖的東西紮我……”
厲澤白這才聽懂了,摸着她的頭發安撫:“寶寶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夢裏都是假的,沒有人能抓寶寶,也沒有人能欺負寶寶,爸爸媽媽都會保護寶寶。”
說完,他還親了未枳一口。
未枳一臉被安撫到的樣子,乖乖地趴在厲澤白懷裏。
未濯纓看着女兒,卻突然陷入了沉思。
做噩夢?
女兒的睡眠一向很好,别說噩夢了連夢都極少做,除了……封斯年去世的那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