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紮克列,你是哪位?”那老人擡眼看着楚河,有些疑惑。
楚河并沒有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您好,我是從外邊來的遊客,我聽說你這裏有上等的羊肉賣,請問能賣麽?”
至于紮克列賣不賣羊,楚河不知道,畢竟這些都是他現編的。
果然紮克列擺擺手:“不賣,不賣。”
楚河随即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很喜歡你們的草原生活,所以想要親自體驗一下,我聽這兒的人說紮克列先生是最能代表這兒的人,所以我才來找到您的。”
紮克列聽完後,神情緩和了些,他有些意外,“誰說的?怎麽能這麽說,我們這裏的人都能代表蒙古特色。”
楚河把這個功勞給了剛剛的小孩:“剛剛那小孩說紮克列叔叔是最帥的,哈哈,所以我就一直跟來了。”
“原來阿蒙家的孫子,那就怪不得了,我和你說,他孫子整天來我這兒看我放羊。”紮克列的顧忌慢慢放了下來,開始和楚河聊天。
楚河看着這附近的草原并不茂盛,除了紮克列之外,并沒有任何人在這兒放牧,便好奇道:“可是這兒的草原似乎并不多,羊群還能吃得飽麽?”
“這你就放心吧,我家的羊啊,精得很呢,它們會自己找吃的。”紮克列咧嘴笑了起來,但是還是感歎了一句:“隻是這兒的人都走了,不想待在這兒了。”
紮克列在說完之後,便多問了一句:“你吃過飯了麽?”
“沒呢。”
其實,楚河剛吃了一個馍馍。
“走!去我家!我給你嘗嘗這兒最有特色的奶,還有羊肉!”紮克列似乎把楚河當成了朋友,直接邀請他到自己的家裏。
楚河見紮克列準備要走,丢下周圍的羊群,便問道:“這些羊不帶回去麽?”
“沒事,你看看那隻羊。”紮克列指了下眼前的那隻羊。
楚河看了過去,那隻羊看上去要比其他的健壯不少,而且周圍都有羊圍着它。
紮克列解釋起來,“那隻是領頭羊,因爲羊群在一起行走的時候,都有一隻羊永遠在前頭,而且這隻羊相對地是固定的,它起一個領頭的作用。”
“所以我們放牧時,隻要控制好這隻羊,羊群就不會走失,這隻羊就叫領頭羊,領頭羊一定是其中體格最健壯,跑得最快,聽力最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最爲敏銳的,其實群居的動物都有領頭的。”
紮克列談論起羊的時候,神采奕奕,似乎這些羊都是他的孩子一般。
楚河笑了笑,點頭道:“長見識了。”
紮克列在前面走着,楚河則是跟着。
一路上紮克列都在談及一些蒙古的風俗人情,說得很吸引人。
楚河在聽的過程中,不時地往成吉思汗那方面引去。
“蒙古裏有什麽出名的人物麽?”
“當然有啊!”紮克列立即回應道:“很多呢。”
“我就隻知道一個,成吉思汗,一代天驕!”楚河終于把話題引到了成吉思汗的話題上。
紮克列這時卻不說話了,他的神情從一開始激動一下子就沉默起來,随即說道:“大汗,對......”
他這時指了指前面的蒙古包,“那就是我家,走了一路渴了吧?走,我帶你去喝奶。”
楚河笑着應道:“好!”
雖說紮克列的好心讓楚河很是感激,但老是提喝奶的事,讓楚河有些哭笑不得。
剛準備進屋,楚河便看到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孩子走了出來。
他看着紮克列便喊了一句:“爸。”
“嗯。”紮克列點了點頭,“羊在後頭,你去看看。”
“好!”孩子便快速跑了過去。
紮克列見孩子走了之後,便和楚河解釋道:“我兒子。”
楚河有些驚訝,因爲按照紮克列的年紀,少說也有五十五左右了,他本該以爲紮克列的孩子應該成年工作了。
進了蒙古包,紮克列便開始忙活起來。
而且還不時地解釋起來:“我們把奶食習慣地叫做白食,蒙古語叫“查幹伊得“。”
楚河在一旁學了起來:“查幹伊得?是什麽意思呢?”
“就是聖潔、純淨的食品,就是我們的“白食”,喏,這些就是奶酒。”
紮克列遞給了楚河一大杯,讓楚河試試。
楚河沒有猶豫,直接喝了起來。
剛開始,楚河覺得味道有些特别,以至于不能接受。
然而這味道不斷着刺激味蕾後,竟然适應了。
楚河發現這奶酒竟然越喝越好喝,有一種上瘾的感覺。
“這個是奶皮子、奶酪丹,也是很好吃的,營養特别豐富,你再嘗嘗。”紮克列繼續給楚河嘗着另一樣。
楚河就像是一位美食家似的,一邊吃着一邊贊歎道:“真的很好吃!”
紮克列聽了後,滿足地笑了起來。
“其實,白食做起來很簡單,我告訴你一個禮俗,就是我們在吃的時候,有“德吉”的禮俗,也就是把第一杯或碗食品首先讓客人品嘗。”紮克列在見楚河吃了之後,他才自個兒吃了起來。
楚河在來之前,就已經聽說了蒙古人好客,但是沒想到卻這麽熱情,熱情到仿佛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
楚河心裏一激動,拿起奶酒,敬了紮克列一杯。
“家裏來客人了?”這時,從内包裏走出了一位中年婦女,約莫四十多歲,看上去臉色并沒有血色,有些虛弱。
紮克列一見那婦女,連忙走上前去,攙扶着:“你生病就不要亂下床了。”
“人總得下床走走,不然和植物人有什麽區别。”婦女笑着解釋起來,随後問着紮克列:“這位,是你的朋友麽?”
“是從外面來的遊客,很喜歡我們蒙古的風俗,我就帶他來家裏坐坐。”紮克列介紹起了楚河。
楚河這時自我介紹起來:“我叫楚河,是來自金陵的,來蒙古體驗一下風俗人情。”
“對了,楚河你是工作了麽?我看你好年輕。”紮克列問道。
“我還是一個大學生,沒出社會。”楚河解釋着。
“大學生啊?”婦女聽到這個後,露出了一絲羨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