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葉名琛更是吓得兩腿一軟,幸好楚河扶住了他。
楚河的心也是揪着揪着,這可是世間罕有的古董啊!!
看着摔成碎片的瓷碗,楚河甚至有一種孩子丢了的感覺。
淩德興像瘋了一樣,他沖到了老人家的面前,兩手想要去掐自己的父親。
身後的老婆婆見狀,忙罵道:“你瘋了?你要掐死你爸麽?”
淩德興回過了神志,但是仍然不敢相信,他忙命着馬嬸:“快,快,給我把這些碎片都是都撿起來!要是少一片,你們明天都給我滾蛋!”
淩德峰雖然沒有淩德興這麽癫狂,但是也差不多情緒崩潰,他不斷地質問着自己的父親:“爸,你在幹嘛啊?你知不知道你把價值千萬的東西就這麽摔沒了啊!”
老人家對于他那兩個孩子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他笑了笑,喘着氣:“摔沒了好,這樣你們就不用争了。”
“我看你這個老頭,肯定是病傻了!媽,明天就把他送到老人院去,讓他自生自滅,在那兒等死!”淩德興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拾起了那些碎片。
老婆婆拿起了掃帚,直接打向了淩德興的頭:“我當初爲什麽會生出你這樣的畜生!”
淩德興忙逃着,他喊道:“我畜生?我要是畜生的話,在我看到雞缸杯沒了的那一瞬間,老子早就把這棟别墅燒了!”
他随後轉頭看着一臉呆滞的葉名琛,他忙問道:“葉老闆,你看這雞缸杯雖然摔碎了,但是拿膠水沾一沾,還是可以的。”
葉名琛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一臉傻愣地杵在原地。
楚河徑直地來到了老人家的面前,他先是恭敬地喊了一聲:“爺爺,請問你爲什麽要把這個雞缸杯砸了呢?”
老人家擡頭看了眼他,摘掉了氧氣罩,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想和你說,即使你不想讓您的兒子繼承這古董,大可賣給更懂古董的人收藏,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把這捐給博物館啊!”
楚河明白剛剛老人家隻是一時沖動犯下了大錯。
老人家沒有說話,而是沉思着。
這時淩德峰卻不樂意了,什麽叫捐給國家?
他本來心裏就一把火,直接轟着楚河:“我們家事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滾滾滾!”
楚河本來也隻是建議着,他相信這家一定還要很多古董品,雖然怎麽處理都是他們的事,但是不能随意這麽糟蹋這些東西啊!
隻是楚河也沒有辦法讓他們聽進去,現在的他們正氣頭上,而自己也隻是一個掌眼來看古董的,要是說太多了的話,準被人說多管閑事了。
所以他和葉名琛說道:“我們走吧,你這雞缸杯沒了。”
葉名琛似乎想到了什麽,他不顧那些傭人的阻攔,立即來到了老人家的面前:“大爺,我知道你現在很氣,但是這古董雞缸杯是無辜的,他,就是剛剛那個小夥子,他是文物修複師,他能夠把雞缸杯修複好,到時候你把它賣給我好麽?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老人家本來想離開,但是再一次擡頭看了眼,從葉名琛的眼裏,老人家看到了渴望,看得出他似乎真的很喜歡那雞缸杯。
如果你說摔了那鬥雞缸杯,老人家心不心疼,那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沒有辦法,如果鬥雞缸杯不摔,這家永無安甯之日,他剛剛在摔之前并沒有想到可以捐給國家,如果想到了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幹的。
他看着正在外面等候的楚河,和劉管家說道:“你讓他進來。”
劉管家連忙叫着楚河。
楚河不明白葉名琛還要在裏頭費什麽口舌,但是聽到有人要他進去後,他還是走進了屋裏。
淩德興興奮地看着楚河,忙問道:“你是懂修古董是麽?來來,你看看,這個雞缸杯還能恢複原樣麽?”
楚河和他強調着:“任何東西破了就是破了,破鏡是不能重圓的,隻能盡可能地修複而已。”
“那行,你趕緊來看看,能不能修複。”淩德興相交于剛剛的态度,現在的他和一隻哈士奇沒什麽區别。
老人家也開口道:“如果你能夠修複好的話,我們會給你一定的酬勞。”
楚河笑了,“不好意思,我不要,我不修。”
“我給你錢啊,你說要多少錢,十萬?二十萬?”淩德興忙問着,“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修複好就行。”
淩德峰見自己的弟弟如此上心,擔心修複好之後,這雞缸杯就成了他的了,于是便也爲剛剛的行爲向楚河道歉着:“不好意思,大師,剛剛多有得罪了。”
楚河指着淩德興和淩德峰說道:“你們就隻是争,你們知不知道那個雞缸杯世間罕有,不僅價值高昂,藝術價值也很高!”
“我,我就是個俗人,能懂什麽藝術價值嘛。”不過淩德興聽懂了楚河說的價值高昂,他便問着:“修好了後,能看得出來痕迹麽?”
“如果修複的好,看不出。”楚河回答着。
“那就太好了。”淩德興看向了葉名琛:“葉老闆,等會修複好了的話,我會便宜賣給您!”
“好好好!”葉名琛立馬笑了起來。
雖然摔碎了,但是以楚河的水平,修複好了的話,也很難看出是摔過的。
想到這裏,他總算是不用吃救心丸了。
然而老人家卻搖了下輪椅,來到了楚河的面前:“我想你幫我修複好那鬥雞缸杯,剛剛是我太沖動了,把那瓷碗摔碎,這樣,我給你五十萬修複費,你修好了後,我就捐給博物館。”
“什麽?!”淩德興吓得冷汗一出。
淩德峰更是認爲自己的父親瘋了。
你花五十萬來修複,然後捐給博物館?
葉名琛也連忙來到了老人家的身旁,給他做着思想工作:“老人家,您這給博物館有什麽好的啊,還不如給我是吧,我一定會好好珍藏它的!”
“就是啊,爸,你這,給博物館,它沒錢啊!”淩德峰無奈地說着。
“就是因爲沒錢,我才捐!要是我賣了!你們又會爲那些錢而搶财産,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太過分,不然的話,我直接裸捐身家!”老人家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