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敬亭聽了後,大笑起來:“不錯,這小夥子不錯!”
他拍了拍楚河的肩膀,随即看向了衆人:“大家好,是這樣的,我是古建築修複委會的蔣敬亭,也就是你們的老蔣!”
“首先呢,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關于是否重建的研讨會要在三天後才開!”
這話一出,大家夥都議論起來。
你要是這麽久才開的話,早叫我們幾天前來幹嘛啊?
蔣敬亭繼續擺了擺手,示意道:“是這樣的,我想讓大家和我們一塊去看看大明宮遺址,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有很多沒有來過長安的人吧?那麽大明宮遺址公園我們是不是有必要去看一下呢?”
蔣敬亭的建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議。
誠然,他們的确很多人是古建築發方面的專家,但是慚愧的是,他們有些人還沒去過大明宮實地考察過,僅僅憑着一些照片和資料就在那讨論了。
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
“好了,大家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将會有大巴送大家去大明宮,我們具體到現場看看。”
楚河剛好也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也有些累了,便幹脆進了房間,早早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楚河他們便坐着大巴來到了大明宮遺址。
其實一些裸露保護的土地遺址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是如果還原了當年的場景,那麽一定會讓所有人都震撼。
大明宮的遺址已經被長安改造成了主題公園。
他們繞了大半圈,在導遊的帶領下,一路上了解了不少知識。
雖然這些知識他們早就經掌握了。
“唐長安城有三座主要的宮殿,分别是太極宮、大明宮和興慶宮,稱爲‘三大内’,那麽我們現在來到了興慶宮了,大家看看。”
因爲雪蘭琪他們都是第一次來大明宮遺址公園,所以對于這一切都既陌生又好奇。
一路上他們也問了導遊不少的問題,這也讓旁邊的專家有些不解。
“那幾個是學生麽?怎麽感覺像是來旅遊的啊?”其中一個頭發略帶灰白,臉色有些鐵青的老人家皺着眉頭看着楚河那邊。
另一位長須老人則是解釋起來:“那是田老頭的天匠派,之前你知道田老頭爲了讓學生修複馬王堆帛書,然後建立派系的事麽?”
“聽說過,我倒是很好奇是哪個學生修複了馬王堆帛書。”鐵青老人好奇起來。
長須老人指了指不遠處的楚河:“就是那小夥子。”
“聽說啊,老蔣之所以昨天晚上那麽激動,就是因爲偶然的巧合聽到了那小夥子的觀點。”長須老人似乎對楚河很是看好。
鐵清老人冷哼了一聲:“管他激動不激動,反正要是蔣老頭敢重建大明宮和圓明園,我第一個就不答應,丹青你可要支持我啊!”
長須老人樂呵起來:“放心吧,我一定站在你這邊的。”
此刻的楚河仍然不知道自己被議論了。
他拿起了傘,把傘朝向了雪蘭琪那一邊,避免讓她被太陽曬到。
“啧啧,我怎麽就享受不到楚河的傘呢,唉。”楊爍又在邊上說起了風涼話。
就在楚河想要怼一下楊爍時,突然眼前展開了一幅畫,是一張建築圖紙,上面清晰的記錄着大明宮每一處地方的建造規模、用料、形狀、花紋。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這才發現人群已經停了下來。
他看着前頭,發現他們都在看着好幾位戴安全帽的員工,那些員工似乎正在拿着圖紙,在空中比劃着什麽。
楊爍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圖紙上畫的是什麽,他小聲道:“我看到圖紙畫的是那根柱子。”
“柱子?”楚河看着眼前這根長柱,一下子圖紙裏的比例以及用料規格都呈現在了腦海裏。
隻見有兩個人正在和那些員工據理力争着什麽,似乎在談着很嚴肅的話題。
“我說不能搬就不能搬,這不是在破壞文物麽?”
“可是我們是接到了命令才挪開柱子的啊,而且我們會在原來的地方重新加一根柱子。”
“你這是破壞!不行,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實施的!”
楚河經過了仔細的判斷後才逐漸明白,原來那些員工似乎要将這個曆史遺留下來的柱子遺址挪去,然後重新加固之後,再在上面建造一根。
許多專家都持反對的意見,但是工具都在員工的手裏,隻要他們要拆,誰都阻止不了。
不多時,園區的負責人便來了,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蔣敬亭直接問道:“爲什麽你要挪遺址柱子,都不需要和我們商量一下?”
“我尋思着你們都要重建了,也沒必要在意了吧?”負責人一臉尴尬地說着,但是語氣中似乎透露中些許的不滿。
“誰說我們同意重建了?誰說的!”鐵青老人直接吼道。
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回答了:“其實,我覺得真的可以重建。”
在這群專家裏,其實也有贊同重建的,但是因爲反對重建的老人都是一些地位比較權威的專家,所以贊同重建的人便不敢吱聲,隻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那個人正是楚河。
鐵青老人回頭一看,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楚河,“果然就是你。”
蔣敬亭見楚河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也問道:“你爲什麽覺得可以重建。”
“首先,大明宮不存在着像圓明園勿忘國恥的難忘曆史,其次大明宮的輝煌代表着整個唐代,唐帝國是我們當時的國家走向海外的代表。”
“最後,是因爲我有信心重建大明宮。”楚河說完後,冷靜地看着大家。
“年紀輕輕,怎麽就落下了吹牛的毛病!”
“你是哪兒來的?有你說話的份麽?”
“快走,快走!”
蔣敬亭輕咳了一聲:“他是我請來的,我相信他有這個能耐。”
丹青長須老人笑着看着蔣敬亭:“老蔣,那小孩隻是會修複一些書籍、古董,但是不代表他在古建築方面有造詣啊。”
蔣敬亭看向了楚河,指了指柱子問道:“這根柱子是上下兩頭相等的不?”
楊爍想都沒想,“當然了。”
楚河卻搖着頭:“不,這圓柱子上下兩端的直徑是不相等的,根部略粗,頂部略細,這種作法叫做‘收溜’,同時也叫‘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