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鐵漢見徐海也知道自己的錯誤了,便也順着他的話和楚河說道:“是我這老頭兒管教無方,我和你說聲抱歉。”
楚河連連勸道:“林老,您言重了。”
楚河當然知道林鐵漢是故意說這番話的,所以他也不能得理不饒人,隻能說着場面話:“徐先生也是每日工作繁忙,所以可能對于抹麥草泥毫不知情,而且剛剛我的情緒語言也過于激動,是我要說不好意思才對。”
徐海見楚河這麽說,給足了自己的面子,心裏也感激起來,畢竟這裏還有自己的學生,于是他便樂呵着:“看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小燕,快!帶着貴客們進休息室,拿我房裏的上好的鐵觀音泡茶。”
他身後的一名戴眼鏡的小姑娘連忙放下了手裏的工具,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張永進的面前,随即說道:“老先生,我帶你們去休息。”
張永進也覺着這一路上的奔波,有些乏累,便也和楊爍等人說道:“走吧,我們先去歇歇。”
随即,楊爍等人便拿着行李,跟着那小燕姑娘往後廳走去。
然而正當楚河也準備跟着的時候,他的衣服卻被一把被林鐵漢給拉住了。
楚河回頭看着林鐵漢,忙問道:“林老,怎麽了?”
“小子,你怎麽看出來是麥草泥封閉了水分,導緻形成類空鼓的?”林鐵漢饒有興緻地問道。
“我......我猜的。”楚河不好意思的解釋起來。
“我看不像是猜的吧,你剛剛那副自信的表情我可是見過的。”林鐵漢捋了捋自己的小短須。
楚河有些納悶,“您見過?”
“對啊,五十年前的我就是你這幅模樣,自信的很。”林鐵漢上下打量着楚河:“師出何家呀?”
“師從田谷義教授。”楚河忙報上了名字。
林鐵漢聽了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小田子啊!”
“林老認識我老師?”楚河問了起來。
“當然了,那會兒他還應該叫我一聲師兄呢。”林鐵漢拍了拍楚河的肩膀:“我和你說吧,其實文物修複這個圈子,小的很,很多人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說完,他便瞪了一眼徐海:“你以後記住了,這小子是你師弟,他有什麽不懂的,你必須要教他,也有義務要教他!”
徐海對林鐵漢的要求一一答應着:“是的,老師,我一定會和師弟好好相處的。”
楚河哭笑不得,平白無故又多了一個師公和師兄了,随即他恭敬地鞠了一個躬:“師公、師兄好。”
“什麽師公啊!我也就比你大五十多歲,不老,不老。”林鐵漢樂呵起來:“好了,你先去放行李,休息一會兒,等天一黑,我自會找你。”
“放心吧,林老,我一定會去的。”楚河當然知道林鐵漢找自己是爲了什麽,是要去下底下看一下那盜洞。
這麽刺激的事情,楚河當然不會推脫。
說完後,林鐵漢也就自顧自地離開了。
待林鐵漢走了之後,徐海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先是責令着自己的學生:“你們爲什麽用麥草泥也不和我提前彙報?!”
那剛剛很是瑟的工作人員立即像蔫了莊稼似的,“我......我以爲都是和之前的修複方法一樣的,所以就直接接手了。”
“你難道不知道麥草泥具有封閉性麽?上網給我查,查了之後,寫份檢讨給我!”
徐海立即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抹麥草泥的工作,重新用稀和劑給塗上。
等處理完工作上的事後,他才轉頭,略帶尴尬地看着楚河:“師弟,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師兄,我叫楚河,楚河漢界的楚河。”楚河忙應道。
“嗯,不錯。”徐海點點頭:“幸好你及時提醒了我,不然的話,這些敦煌壁畫遲早要毀在這些人的手裏。”
徐海見楚河還拿着行李,便幫忙拿了一樣,“來,我帶你去休息室,你們就先休息一下,看看這裏的敦煌壁畫。”
“好的。”
......
自從徐海主動承認錯誤了之後,他的态度就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不停地找話題給大家聊着。
不知不覺,晚飯時間就到了。
因爲敦煌白晝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吃過晚飯後,天才開始黑了起來。
而楚河在臨走之前,便提前和張永進打了一個報告,說是要跟着林鐵漢一塊去下盜洞。
“嗯嗯,那你自己注意點,要是沒發現什麽的話,就回來。”
雖然張永進有些不放心,但是他也知道有林鐵漢在,一般來說,不會發生什麽特殊情況,便也同意了。
而楊爍則是在邊上感慨着:“真好,你還能跟着林老一塊下盜洞。”
“你要去麽?你要去的話,我也可以和林老說,讓他帶上你。”楚河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随身裝備,和楊爍說道。
楊爍連忙搖頭:“你可别搞我,我可不想去,萬一等會有去無回怎麽辦?你們誰想要去,誰去。”
雪蘭琪雖然也對這個下墓穴的興趣很大,但是還是有些害怕,便隻好和楚河說道:“楚河,你等會回來的時候,記得多講講下盜洞的事。”
“對的,我也想聽。”黎曉晴點着頭。
董路帆也對這個盜洞産生了很濃厚的興趣,也表示想要等楚河回來。
“好!”
楚河随即便來到了門口,等待着那輛神氣的小摩托。
果然,天一黑,那輛嘉陵小摩托準時地出現在了楚河的面前。
車上的林鐵漢正一副興奮的看着楚河:“小子,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林老。”楚河點着頭。
“那還等什麽,上車啊!”林鐵漢示意了下自己的身後。
楚河随即便上了車,他剛一坐下,林鐵漢便擰開了油門,往那盜洞方向開去。
“哎哎!林老,您慢點!”楚河差點就因爲慣性的原因,從車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