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卷主要是羊皮紙,部分是紙莎草紙。抄寫的文字以希伯來文爲主,當中也有少數由希臘文、亞蘭文、納巴提文和拉丁文寫成。”
當楚河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死海古卷展覽區的語音播報就已經把這件文物的大緻情況給說了出來。
這時,有一位卷毛的外國人正和摟在懷裏的女生吹噓着:“我和你說過了,這個當是用羊皮紙做的吧。”
卷毛外國人的中文說得很是流利,看得出來應該是在國内留學的學生。
而他的女友則是一臉崇拜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卷毛男聳了聳肩,“圖書館裏就有這些文物介紹,改天我帶你去。”
“好~”
随後,他兩便離開了死海古卷的展覽區域。
等他們一走,楊爍不由得吐槽起來:“裝什麽大尾巴狼......”
“爲什麽這麽說?”黎曉晴有些不明白。
“剛剛他女友在那邊看其他文物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卷頭發的鷹鈎鼻外國佬在那兒記着死海古卷的資料,然後等他女友一來,就裝作剛到的樣子。”
楊爍似乎在此之前,早就已經看穿了那卷毛男的套路。
楚河笑着調侃起來:“楊爍,這一招是不是你經常用來撩妹子的呀?”
“我不需要好吧!我本來就是有文化的人,對了,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上個toilet!”楊爍随即便四處張望着,尋找着洗手間。
董路帆在看了邊上的信息資料後,也不禁的感歎起來:“想不到這個死海古卷一般是不輕易離開博物館,這一次是爲了參加展覽,才從耶路撒冷那兒轉過來。”
“的确是開眼界了。”雪蘭琪也表示贊同。
楚河等人在看完死海古卷後,便沿着其他區域一路看了過去。
文物的本質是沒有國界,所以在欣賞和學識上,楚河他們都對國外的文物有了很高的評價。
就在大家準備去看下一個展覽文物的時候,雪蘭琪卻時不時地往後頭看去。
楚河便問道:“蘭琪,怎麽了?”
“楊爍怎麽去洗手間去了這麽久?”雪蘭琪疑惑起來。
楚河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的确去了很久。”
而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些争吵的聲音,不少的人都往那個方向看去。
黎曉晴有些擔憂着:“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楚河建議着。
走過了展覽a區,他們來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楚河似乎在人群中間聽到了楊爍激烈的讨論聲。
“你說《永樂大典》修複的不好,那倒是說說!你認爲最好的文物是怎麽樣?來來,你說來聽聽。”楊爍在人群裏頭和另外一名男子争執着。
楚河等人走進了人群中間,他随即便看到和楊爍争論的是一個高個子的黃發年輕男子,他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楊爍:“我就直說了,你們看看這《永樂大典》,雖說是修複了,但一看卻是殘舊的樣子,這哪裏能體現的出一個大明代的輝煌!”
見他的樣貌以及口音,楚河就推測出來他應該不是國人。
楊爍氣的不行,雖然眼前的黃毛外國人比自己高了足足一個頭,但是他還是瞪着大眼睛反駁道:“修複文物的整舊如舊原則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會修複文物麽?”
而楊爍見到身旁的楚河他們也跟過來了,便也瞬間有了底氣。
“呵呵!修複就是要把文物修複成原樣!原樣是什麽,就是文物最先被做出來的樣子。”
黃毛外國人雖然口音上有些别扭,但是中文的流利程度還是很高,他繼續鄙夷着:“意思就是說,要完全去除時間所帶來的痕迹!要修得和它一開始做出來的樣子!”
楊爍正準備繼續反駁,但是卻被楚河先開口了:“文物,在中國的詞語中的解釋,那就是經曆了曆史時間痕迹的物體,至于文物修複,那就是要把曆史信息也要保存下來!”
“我們身爲修複師,是讓它恢複成完整的一個狀态,不再讓它損壞下去!”
一些其他看戲的觀衆在聽完楚河說的話時,都紛紛鼓起了掌。
“果然,你們這些華夏年輕文物修複者,還是保持着這樣的思想!”
黃毛外國人明顯感到衆人的觀點已經偏向了楚河那邊,但是他還是不依不饒着。
而張永進等人聞訊往争論的人群趕了過去。
“這兒可是觀賞文物的地方,可不是答辯會!”張永進陰沉着臉,看向了楊爍。
楊爍立馬低頭,道歉着:“對不起,老師。”
随後,張永進又看向了那黃毛外國人:“傑克,我是看在你的教授面上,我才又一次來這兒看賞世界文物,你要是不想看了,大可以回酒店了。”
楚河一聽傑克這個名字,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之前劉松賀先生和田教授叮咛自己要注意的人,竟然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傑克見張永進的臉色不太好,他也恭敬地說着:“我隻是本着學習的态度進行讨論,對不起各位了。”
因爲傑克的道歉很是誠懇,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外國友人,所以其他國人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而楊爍等人在被張永進拉走之後,楊爍還喋喋不休着:“老師,剛剛您爲什麽攔着我啊,我真的想罵醒這個人,究竟會不會修文物的啊。”
張永進擺了擺手,讓他消消氣:“好了,我知道你很氣,我曾經也給他氣過,他就是屬于那種新時代的文物修複思想,和我們的确不同。”
雪蘭琪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可是,修複文物不就是應該保留一些它應有的曆史痕迹麽?”
“這件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好了,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你們就當無視他就行了。”
張永進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隻是簡單的叮囑着楊爍等人。
在張永進走了之後,傑克竟然又出現了。
他直接朝着楚河走來,随即伸出了手,笑着說道:“嗨!我叫傑克,你呢?”
那一笑,讓楚河感覺笑裏藏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