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擔心自己的學生會接私活,二則是避免一些有關于文物損壞方面的紛争。
楚河沒想到許桐珊直接在公共場合就把自己私自幫她修複文物的事給抖了出來。
他支吾了下,随後解釋道:“我,我和桐珊是在網上認識的好朋友,然後她就說讓我給她修複個文物。”
說完,他便看向了許桐珊,問着她:“你說對吧?”
“對的。”許桐珊見楚河眨了眨眼睛,雖然沒有明白他要表達什麽,但是還是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許靖春豎起了大拇指,和田谷義說着:“你這學生娃兒,不錯,聽我閨孫女說,他就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把那戰國銅壺給整形完了。”
“後來桐珊擔心銅壺離開研究所的時間長了,會被我罵,所以就把還沒修複完的銅壺給帶回來了,不過已經修複的很棒了。”
許靖春在田谷義的面前不停地誇贊着楚河。
田谷義那略帶緊皺的眉頭又舒展了會兒,他問起了楚河:“那銅壺還有哪一步沒有修複?”
“還差最後一步,着色作舊。”楚河立即回答起來。
“老田,你是帶着你學生來參加研讨會麽?”許靖春問起了田谷義。
田谷義點着頭:“嗯,帶他來見見世面。”
“看來你很看重他嘛,要不借你學生兩天,等明天開完研讨會後,去我那兒幫我修複完那銅壺?”許靖春終于把他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田谷義笑了笑,示意着楚河:“那你得看他願不願意了,畢竟京都那麽大,那麽多好玩的地兒,年輕人想去放松一下心情也不是不行的。”
許靖春樂了下,“那倒沒關系,我閨孫女整天出去玩,讓她帶着楚河去玩,總好過他一個人瞎逛是吧。”
田谷義看向了楚河:“小河啊,你去把那銅壺修複完,有始有終。”
“好的,教授,等研讨會結束之後,我就去。”楚河回答着。
這時,電梯門開了。
湊巧的是,許靖春他們的房間剛好也和楚河等人一層樓,并且也僅僅是隔着一個房間而已。
在楚河準備進入自己房間的時候,楊爍卻把他拉到了一邊。
“怎麽了?楊爍。”楚河見他神色有些緊張。
楊爍這時才解釋着:“你闖禍了。”
“咋了?”楚河不明白他怎麽就闖禍了。
“你老師和許老先生以前可是情敵來着。”
楊爍的這句爆炸性新聞讓楚河的腦袋開始嗡嗡起來。
他困惑着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就是許靖春老先生以前追求過田教授的夫人,當時他們仨都在一所大學上學呢,後來田教授夫人選了田教授,許靖春老先生就來到了京都工作,他們就沒怎麽聯系過了。”楊爍把大概的情況告訴給了楚河。
楚河很驚訝,他萬萬沒想到這播在電視劇裏都嫌狗血的劇情竟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怎麽知道的?”楚河覺得這些陳年往事,楊爍怎麽可能知道。
楊爍回答着:“這些事都是我老師剛剛告訴給我,并且讓我盡量把他們的房間分開,但是這個分房是酒店随機的,當我知道這件事之後,大家都已經登記入住了,還偏偏......”
楊爍歎了一口氣,“這都是命啊。”
楚河回想起剛剛田谷義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頓時覺得自己大難臨頭了。
很快,晚上的宴會準時舉行了,其實與其說是聚會,更不如說是文物界大咖們的吹噓會。
“陳老,聽說您最近發表了一篇使用ct圖像來研究砂岩文物的結構特征是吧?”
“就是簡單的研究下,研究下。”
“感覺陳老已經是我們這兒最德高望重的人了。”
......
楚河被田谷義領着去認識一些老熟人,而那些人倒也很客氣,并且表示楚河一定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楚河聽着邊上那些專家們的談話,完全插不上話,隻好不停地笑着,然後抿一口酒,笑着,然後抿一口酒......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他回頭看了下,發現是許桐珊正在他的身後。
“好無聊,你想不想出去玩啊?”許桐珊直接問起了楚河。
楚河愣了下,剛想回答,卻被田谷義提前說道:“小河,反正這兒你也待的不舒服,出去玩會兒吧,記住,别太晚回來,第二天要開研讨會。”
田谷義似乎對許桐珊沒有那麽大的意見,倒是很喜歡她,他見楚河和許桐珊往酒店門口離開,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你怎麽心情不太好啊?”許桐珊見楚河出來之後,臉色并沒有好轉。
楚河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沒有啊。”
“你就差把心情不好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許桐珊說完這句話,立刻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着:“噢!我想起了,你是不是知道你的老師和我爺爺的事了?”
“你也知道了?”楚河好奇起來。
“當然了,我爺爺那點破事,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許桐珊輕描淡寫着,“當年啊,我爺爺太慫了,不敢追那女生,結果呢,被你的老師捷足先登了。”
楚河有些意外,“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我爺爺告訴我的了,他暗戀那會兒,我還沒出生呢。”許桐珊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有些怪,“不對,我當然沒出生了。”
正當許桐珊想要帶着楚河去京都的大街上溜達一下時,楚河忽然接到了楊爍的電話。
“楚河,你在哪兒呢?”
楚河解釋道:“我在外頭逛逛,怎麽了?”。
“你快回來酒店,出事了。”楊爍在電話那頭的語氣很是慌張,看上去像是出了什麽大事。
楚河立即挂了電話,拉着許桐珊就往酒店方向回去。
剛一進大廳,他便聽到張永進的聲音。
“你們兩别吵了,這有啥好吵的。”
而楚河看到許靖春在那紅着臉,“憑什麽這一次蘇派的代表比我們京派足足多了數十個?!老張你給個說法!”
“你們京派現在還有哪個年輕娃娃能夠拿得出手的麽?我說老許頭兒,這麽些年了,你也該分清蘇派和京派之間的差距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灰發、略帶發福的老太太,她正一臉不屑的看着許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