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以後你隻能住在我這套房子裏,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依雲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打開了箫恬的離婚證,她是左一遍右一遍看了好幾遍,然後又随手遞給了箫恬。
箫恬拿起今天剛辦理的離婚證,她一邊看着,一邊冷笑着說道。
“依雲,你還記得欣怡嗎?”
依雲一聽到欣怡這個名字,她頓時一愣,然後一臉不解的說道。
“老媽,你是有些迷糊了吧,怎麽提起欣怡來了?我對這個名字感覺很陌生。”
在依雲的心裏,隻承認俊鵬是她的親弟弟,至于欣怡她可從來沒想過那麽多,而且永遠也不會跟欣怡去相處。
箫恬也不知道爲什麽,她此時竟然想起欣怡了,在異地他鄉的時候,每當文豪提起欣怡這個名字,她的心裏頓時就激起了醋意,那種馬上就要大發雷霆的感覺。
如今箫恬跟欣怡又有什麽區别?文豪這些年一直在異地他鄉,欣怡一個人帶着孩子也是非常的辛苦,箫恬現在也跟老公離婚了,她也是一個人帶着依雲。
特别是前幾天,在箫恬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目前的狀況跟欣怡一模一樣,那個時候,她就常常躲在角落裏,情不自禁的感慨着。
那種落魄的感覺真的是很煎熬,當箫恬前幾天體驗到寄人籬下的滋味兒,她更加有些同情欣怡了,可是有時候一想到文豪,箫恬又頓時火冒三丈,特别是每當文豪提起欣怡的時候,她壓抑在心底裏的滿腔怒火,就恨不得掐死欣怡。
依雲本來也知道欣怡這個名字,但是她不敢在箫恬面前提起,偶爾一不小心提到俊鵬的時候,箫恬那态度就像洪水猛獸一般,依雲知道箫恬心裏嫉妒着欣怡,嫉妒着文豪對欣怡的那份關愛。
箫恬一邊在手裏擺弄着離婚證,一邊不屑的冷笑道。
“依雲,其實你對欣怡這個名字并不怎麽陌生,隻是不想在我面前提起而已,如果要是提起俊鵬呢!你是不是有些津津樂道?”
依雲爲了不觸碰摸箫恬内心的傷疤,她隻能一臉試探的說道。
“老媽,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麽?我可不想深更半夜這樣猜來猜去,有什麽話你就直言好啦!明明知道我的情商并不高,卻還在這裏反複跟我兜圈子。”
箫恬稍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她吞吞吐吐的說道。
“其實,欣怡這些年帶着俊鵬,也是非常的不容易,當我們母女倆在異地他鄉走投無路的時候,還好遇到了文豪,當時如果不是他鼎力相助,去資助你的學費,恐怕到現在,畢業證都很難拿到手。”
依雲還是摸不透箫恬到底要說些什麽?但是箫恬提起文豪這件事情,她的内心也是波濤洶湧,就一臉興奮的說道。
“老媽,其實我很懷念在異地他鄉與文豪老爸相處的日子,那個時候,多虧有老爸爸及時出現,否則就算我們母女倆再努力的打工,也不夠交那些幾十萬上百萬的學費。”
箫恬聽着依雲的訴說,她頓時一臉感激的神情說道。
“依雲,文豪是你的爸爸,他也是俊鵬的親生爸爸,你想一想,欣怡這些年一直帶着俊鵬,其實她的心裏也是非常的凄苦,文豪卻一點也幫助不了他們母子倆,而是把所掙的費用都給了你,特别是經曆了這段以後,我更深深的體會到金錢的重要性。”
箫恬慢吞吞的說着這些過往,依雲也好像聽明白了一些,她頓時似懂非懂的說道。
“老媽,你是不是想說前幾天在爸爸那裏居住的情形,如果我們當時身上有錢,絕對不會一直賴在那裏,既要看人家的臉色,還得不斷的溜須拍馬屁,最後換來的還是一臉橫眉冷對。”
其實,在前幾天的時候,依雲早就想離開家裏了,不僅箫恬在忍受着煎熬,依雲也是這樣默默的承受着,歸根結底隻是一個原因,她們母女倆身上沒有錢,不管在那個家裏遭受過多少**和白眼,依然死乞白咧的不離不棄。
依雲一想到前幾天的情形,她頓時也是一臉感慨的說道。
“老媽,既然你跟欣怡都不容易,你這些年帶着我,也是非常的勞累,而欣怡帶着俊鵬,也是非常的辛苦,你們兩個女人還真是有些同命相連,既然你們都是女人,而且也能夠感同身受這份痛苦,那你是不是打算原諒欣怡了?”
箫恬隻是這樣随口一說,現在她是沒見到文豪,更沒見到欣怡,如果有一天大家相逢的時候,那個場面一定是既矛盾又熱鬧極了。
箫恬在心裏簡單的分析一下,他們這三個人的利害關系,雖然此時她的内心有點同情欣怡,但是一想到文豪,特别還有一個俊鵬,她又馬上多雲轉陰,瞬間就變得一臉氣呼呼的樣子說道。
“同情歸同情,理解歸理解,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欣怡,因此更加不能接受俊鵬。”
依雲看着箫恬那善變的面孔,她頓時連連說道。
“老媽,這又何苦呢?你已經到了人生的暮年,欣怡也是如此啊!如今我都快奔三十的人了,相信俊鵬也是,有些恩恩怨怨,我們還是慢慢的放下比較好,再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況且文豪爸爸夾在中間也是非常的爲難。”
依雲這一提到文豪,箫恬頓時想起了,她在異地他鄉與文豪在一起相伴的時光,那個時候,文豪就經常談論起欣怡,她當時還滿心的氣憤,可是欣怡最後還成爲了坐家,這件事情,随着箫恬離開異地他鄉,早已把欣怡成爲坐家的事情,給抛到了九霄雲外,這個時候,欣怡這個坐家名詞又浮現她在腦海裏,箫恬頓時拉着依雲的手說道。
“我的乖女兒,媽媽竟然忘記告訴了你一件事,其實現在欣怡跟俊鵬也挺好,雖然前些年,他們母子倆受了不少苦,可如今也是生活得紅紅火火,你知道欣怡現在在做什麽嗎?”
依雲很小的時候就聽箫恬提起過,當時箫恬還一臉憤怒的告訴依雲,說文豪跟箫恬離婚以後,竟然找了一個學曆平平常常的女人。
依雲知道欣怡的學曆不怎麽高,而且也沒有什麽一技之長,這些年一直依靠文豪,如果文豪不在欣怡的身邊,就憑欣怡的資曆,隻能做一些低賤的工作。
箫恬這一臉疑問的看着依雲,依雲頓時馬上一臉嘲笑的說道。
“老媽,你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太小兒科了,欣怡連個學曆都沒有,你這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都到異地他鄉做圖書館的工作,就憑欣怡那水平還用說嗎?當然是幹一些最低賤的工作,我想除了到飯店裏端盤子,也隻适合打掃衛生這類的工作。”
依雲的話音剛落,箫恬馬上接茬道。
“我的乖女兒,此言差矣,本來我在異地他鄉,跟文豪相處的非常融洽,如果再陪伴他一年半載,或許真有複合的可能,可是半路卻殺出來一個程小金,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依雲聽着箫恬的陳述,她越來越糊塗了,剛才還念叨着欣怡,怎麽轉眼又變成了程小金,她頓時一臉不解的說道。
“老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呀?被你這樣一說,我越來越糊塗了,欣怡跟程小金有什麽關系?”
箫恬連忙搖着頭,然後一臉唉聲歎氣的說道。
“欣怡呀欣怡,我本來也想着,她在家鄉一定做着最卑賤的工作,那樣一來,文豪就不會待見她了,我也會有機可乘,可是現實真是事與願違,欣怡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她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一枚坐家。”
箫恬坐家這個詞一出口,依雲馬上睜大了雙眼,她頓時瞠目結舌的說道。
“老媽,這是真的嗎?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就憑欣怡,那怎麽可能呢?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我都感覺信任度極低。”
箫恬看着依雲一臉驚訝的神情,她頓時皺着眉頭,然後滿臉憂郁的說道。
“當然是聽你文豪爸爸說的啦!那個時候,我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爲之一振,本來你爸爸打算一直供養我們母女倆,就是因爲這個欣怡當了坐家以後,你爸爸才狠下心來跟我分道揚镳。”
依雲在異地他鄉的時候,一直忙着跟同學交流,還有學習上的一些事情,她竟然一點都沒有關注文豪與箫恬的感情,這個時候箫恬才提出來,并且因爲這件事情,文豪才離箫恬而去,依雲頓時也非常感興趣的說道。
“老媽,你給我詳細講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欣怡怎麽就會成爲了坐家?”
依雲也知道箫恬姐姐的孩子特别喜歡文學,所以長此以往相處下去,依雲對于坐家這個行業,也稍微了解了幾分,但是,箫恬姐姐家的孩子,一直隻是在雜志上,發表一些詩詞類的小作品,盡管努力了那麽多年,可還依然稱不上坐家。
箫恬也不想接受,欣怡成爲坐家的這個事實,可是現實就擺在那裏,就連箫恬這個高材生都自歎不如,她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搖着頭冷冷一笑說道。
“唉!雖然我有些嫉妒,也有些恨意,但我不得不承認,欣怡确實也挺厲害,她是一名寫網絡小說連載的坐家,而且還是全國有名的坐家諧會會員。”
依雲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太震驚了,她怎麽也想不到,欣怡竟然會成爲網絡的坐家,而且還加入全國有名的坐家諧會,箫恬姐姐家的孩子,寫了這麽多年,也沒有資曆入什麽坐家諧會,欣怡這樣一個家庭婦女,而且還沒有什麽高端的學曆,竟然就能成功。
依雲在心裏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一臉驚歎的說道。
“老媽,那欣怡可真是太厲害了,當初你姐姐家的孩子,在一個小雜志上發表了幾首小詩,親朋好友都高興得四處宣揚,如今這個欣怡,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寫網絡小說連載的坐家可不多見,那是需要一定的生活經曆,還有一些文學底蘊。”
本來依雲在心裏,還有些瞧不起欣怡和俊鵬,如今她都是異地他鄉高校研究生畢業,如果要去跟俊鵬這個弟弟相認的話,從身份上還真有些不配套。
沒想到欣怡還成了全國有名坐家諧會的會員,這樣一來,最起碼在身份上還有些接近,依雲聽到這個消息後,她頓時不像以前那樣排斥欣怡了,而是一臉贊賞的神情說道。
“那欣怡也可以呀!但是我一直聽爸爸談起俊鵬學習上的事情,他可是一枚地地道道的小淘氣包,在學習上非常的差勁兒,同一個父親的遺傳基因,竟然連我一半都不如。”
依雲這一提起俊鵬,箫恬又是連搖頭再歎氣的說道。
“依雲,你知道俊鵬現在幹些什麽嗎?你轉眼都是奔三的人了,俊鵬似乎跟你一樣大的年齡。”
在依雲的心裏,俊鵬既然不愛學習,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就頓時一臉不屑的說道。
“俊鵬,那個小淘氣包能幹什麽呀?如果文豪爸爸在身旁還算可以,沒有了文豪爸爸的照顧,他一定什麽都不是。”
箫恬聽着依雲這些話語,她頓時撲哧一笑說道。
“我的乖女兒啊!在這個世界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你認識的那是俊鵬小時候,現在俊鵬已經長成,一米八高的堂堂七尺男兒,他雖然在學業上非常一般,可能是這些年受欣怡的影響,他也開了一家開發軟件的公司。”
依雲一聽俊鵬居然開公司了,那不是文豪爸爸最喜歡的行業嗎?她頓時又是一臉激動的說道。
“媽媽,這個消息也太意外啦!看來欣怡與俊鵬離開文豪爸爸以後,他們的生活也沒落魄到哪裏去,感覺比文豪爸爸在的時候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