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在公共場合哭天抹淚的成何體統,以前那個傲氣十足的文豪跑哪去了,看到你對欣怡這麽情真意切,我還真有些羨慕。”
文豪接過面巾紙,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無可奈何的說道。
“我情願欣怡不嫁給我,那樣她就不用受這份離别之苦了,這樣凄慘的遭遇,你竟然還會羨慕,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箫恬畢竟對文豪還有些感情,有些東西不能用金錢來衡量,文豪對待欣怡的是一顆千金不換的癡癡情深,箫恬當然有些羨慕了。
就這樣,他倆在箫恬的辦公室裏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後來文豪不斷的盯着時間說道。
“箫恬,我得回去了,我不能跟你來往的太頻繁,因爲我現在還沒有恢複自由,如果被李逝看到了,他會派人跟蹤我的,到那個時候,我要相見你和依雲,就會難上加難。”
文豪提起李逝這個名字,她忽然睜大了眼睛,然後瞠目結舌的說道。
“李逝……怎麽會是李逝呢!你們一直都是好哥們呀!原來你的行業競争對手竟然是李逝。”
箫恬不停的在重複李逝這個名字,李逝對于箫恬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她做夢都沒想到,能把文豪整得如此慘烈的竟然是文豪多年的哥們,這種真相還真是讓箫恬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李逝在中間作梗,文豪就有實力資助依雲的學費,箫恬也不用受那些苦了。
文豪看着箫恬的表情,也一臉苦澀的冷笑道。
“這個結果是不是太讓你意外了,還真是伴君如伴虎,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多年的好哥們,卻把我弄得傾家蕩産,妻離子散。”
如果這個事情換作是别人,箫恬的反應也不會那樣強烈,這可是當年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呀!
箫恬瞬間淚如雨下的說道。
“文豪,你是一個心胸寬廣的男人,就别跟那種龌鹾的小人斤斤計較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一切向錢看,不過,這個李逝可真是讓我太意外了,簡直就是一條披着人皮的狼。”
文豪唉聲歎氣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滿心委屈的說道。
“箫恬,你知道是誰就行了,我這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既然已經栽了跟頭,那我也認了,從此後對任何人都要留個心眼,在這個世界,任何人都不可信,也包括你我,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箫恬連忙點頭說道。
“這種感覺,我早就體會到了,當初給依雲籌集學費的時候,幾乎都走投無路了,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本來是想依靠你,可你卻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時候,我就悟出了跟你一樣的真理,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文豪頻繁的看着時間,他緊緊的握着箫恬的手千叮咛萬囑咐的說道。
“箫恬,依雲就拜托你啦!如果有機會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掙錢的事情,你在異國他鄉也不容易,咱倆也都是高材生,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我沒有門路,而且自由還受限,如果你有渠道,我們可以聯合起來試一下。”
箫恬明白文豪的意思,她連忙點頭說道。
“嗯!嗯!你給我些時間好好想一想,你在李逝那裏要多保重身體,他可是頭餓狼,你要時刻小心。”
文豪立馬起身,跟箫恬依依不舍的告别後,就匆匆的離開了書店。
箫恬目睹着文豪離去的背影,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她也是百般的仇恨李逝,如果不是因爲這隻老狐狸,文豪也能生活的很好,就不會受到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文豪離開書店後,他一邊走着,一邊眼淚嘩嘩的往下淌,這次跟箫恬相遇,文豪的心裏真是五味雜陳,他是既高興又有些苦澀。
值得讓文豪高興的是,箫恬經過這一系列的變故,似乎比以前溫情了許多,最起碼他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商談一些事情。
可是令文豪憂傷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與箫恬重逢,他留存在箫恬心目中的光輝形象,頓時蕩然無存。
文豪一邊回想着,剛才與箫恬相見的一幕,感覺像在做夢似的,一邊快速的往住的地方走去。
文豪剛到家裏,李逝就一臉虎視眈眈的眼神看着文豪,然後他厲聲厲色的說道。
“文豪,我怎麽感覺你最近有些怪怪的,隻要一有時間,你就會找各種理由往外面跑,不要忘記了,還有學生等着你教中文呢!”
文豪爲了博得李逝的信任,不讓他看出絲毫的破綻,馬上假裝若無其事的說道。
“我哪有什麽事情呀!隻不過想熟悉一下這國外的環境,萬一你哪天一高興,突然間打算回國,我豈不是白來這異國他鄉了。”
李逝斜眼瞅了瞅文豪,感覺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文豪畢竟比李逝小十多歲呢!對于異國他鄉的風情,肯定要比李逝有激情。
被文豪這樣一頓解釋,李逝也不多加懷疑了,他立馬呵呵一笑,然後熱情的說道。
“那你有時間就多出去走走,萬一還能遇到一起合作的商機呢!這個教學生的工作也隻是暫時的,你有時間還得探讨一下工程上的事情,我還有那麽多資金呢!如果不投資在工程上面,還真有些無聊。”
李逝也是做工程類習慣了,他雖然已經到了人生暮年,可依然是賊心不死,隻要有一口氣,都希望再博一回。
文豪也正有此意,現在他雖然教幾個外國學生中文,真的是感覺很無趣。
多少次文豪都想放下了,可又害怕遭到李逝的訓斥,很多時候,文豪雖然心裏是百般的煩躁,但也要硬着頭皮幹下去。
既然李逝都認爲,教學生中文這個行業是臨時的,文豪也是早有打算,他馬上試探着說道。
“那我們這個教中文的工作還是暫停吧!我真的是非常不喜歡這個行業,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還是多利用一些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工程上的事情。”
李逝從來不參與文豪教學生中文的事情,但從文豪一直以來的表情上看,李逝也發現,文豪并不喜歡這些學生,況且,文豪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流,英語水平也是突飛猛進。
文豪看着李逝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他正在舉棋不定中糾結此事,文豪馬上煽風點火的說道。
要不然這個教中文的工作暫停吧!有時間我再到外面去尋找一下機會,我好協助你重頭再來,這樣下去,不僅掙不了幾個錢,而且還浪費時間和精力。
李逝正在猶豫當中,被文豪這樣一頓提醒,他馬上決然的說道。
“那好吧!這個事情就按你說的來,中文學校的事暫時告以段落,有時間你多去書店學習一下,這邊的工程技術跟我們國内到底有哪些不同,如果真有做工程的渠道,我的那些資金随便由你來支配。”
文豪一聽,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既然李逝提議讓他多去書店,那樣一來,文豪便能天天見到箫恬了。
文豪對着李逝一臉激情的說道。
“謝謝李總了,那我趕緊教完這一學期就宣布解散,然後專門研究工程項目的事情。”
李逝的心一直都撲在工程上,他在國外也居住這麽長時間了,還真有點想念以前的日子。
李逝對于金錢,此時也不像以前那麽在乎了,如果能夠投資工程,就算是賠了他也認可。
李逝對着文豪态度非常認真的說道。
“你随便吧!隻要有工程做,任你怎樣折騰。”
箫恬回到家裏以後,一直心神不甯的,剛才與文豪相遇的那一幕,總是不停的浮現在眼前。
依雲看見箫恬回來了,看上去總感覺怪怪的,就好奇的追問道。
“媽媽,我看你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難道在書店裏遇到了什麽事情?”
箫恬在心裏一直糾結着文豪那副窮酸的模樣,依雲跟她說話,她竟然一句都沒聽到。
依雲看箫恬就坐在那裏傻愣着,她順勢推了箫恬一把,然後大聲的說道。
“媽媽,你這是怎麽啦!去了一趟書店,竟然這樣反常。”
箫恬被依雲的驚叫聲猛然吵醒,她突然回過神來說道。
“依雲,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我怎麽感覺像是在做夢呢!”
依雲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箫恬,她的心裏瞬間開始波濤洶湧,依雲暗暗的猜想着,不會是箫恬在書店看到文豪了吧!
就憑箫恬那個脾氣,還有她平時對文豪的憎恨,依雲有點不敢想下去了,她戰戰兢兢的問道。
“媽媽,你看到誰啦!怎麽突然間魂不守舍的,難道遇到了不該看見的人?”
箫恬對文豪的感情,并不是像依雲想像的那樣,她對文豪此時一點憎恨都沒有了,隻是滿心的疼惜,箫恬對着依雲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道。
“我今天看到你爸爸文豪了,他好像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改日我帶你去一起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