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俊鵬在家學習的時候,欣怡爸爸經常喝到三更半夜才晃回來,那時候,俊鵬就特别的害怕姥爺。
好多時候,俊鵬正在努力學習中,然後一聽到姥爺喝完酒回來的聲音,他立馬就把燈給關掉了,然後躺在被窩裏假裝睡覺。
其實,俊鵬心裏是非常懼怕,因爲他看到姥爺一次一次的跟欣怡吵架。
但是,俊鵬畢竟還是個孩子,在他的内心深處,既使對姥爺有再多的不滿,他也不敢多言,因爲姥爺始終是他的長輩。
欣怡特别痛恨,爸爸喝完酒回來的樣子,如果當初不跟爸爸住在一起,或許俊鵬的學習還能更好些。
記得有一次,欣怡爸爸晚上十一點才到家裏,那真是喝得爛醉如泥。
欣怡爸爸剛進屋的那一刹那,滿屋子就開始飄着難聞的酒味。
欣怡一看爸爸喝成了這幅模樣,她是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靜靜的躺在房間裏,身體害怕的都哆嗦成了一團,她就希望爸爸能快點睡覺,那樣大家才能安然無恙。
欣怡正在迷迷糊糊當中,就聽到爸爸去衛生間的聲音,然後伴随的是一陣陣噼裏啪啦的聲音。
欣怡聽到響聲馬上精神了,頓時睡意全無,她快速的從床上爬起來,飛奔似的跑到衛生間。
欣怡看到爸爸正坐在地上,旁邊的一些東西被壓得粉碎。
衛生間的門是玻璃做的,欣怡特别害怕爸爸,再一個不小心把玻璃給撞碎了。
隻見爸爸一會兒一試圖站起來,可兩隻腿就是不聽使喚。
欣怡每次看到爸爸喝成這個樣子,她心裏就特别的生氣,真想把爸爸給攆出去。
爸爸坐在地上,在朦朦胧胧之中,仿佛看到了欣怡的身影,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麽起來了,放心吧!我沒事。”
然後爸爸還是一個勁的試圖站起來。
欣怡很想上前攙扶爸爸起來,可能是以前落下的**病,欣怡看着坐在地上的爸爸,心就怦怦的跳個沒完。
欣怡特别害怕爸爸醉酒的時候,如果她再哪句話說錯了,再一個不小心給她來幾個耳光,那樣欣怡可就慘了,跟一個醉鬼,那真是有理也說不清。欣怡一想到這些,她的内心就開始瑟瑟發抖,根本不敢上前去拉爸爸起來。
可是爸爸總在那坐着也不是個辦法,而且他的周圍全是電開關,如果爸爸站不穩,很有可能一屁股坐在拉門上,到時候肯定會受傷。
欣怡面對着眼前的爸爸,簡直都不敢想下去了,但心裏又是百般的擔心會出現什麽意外。
欣怡對着爸爸開始大聲喊道。
“你還是老實點吧!我去叫媽媽起床,你現在根本就站不穩,而且一個趔趄,這兩扇拉門肯定得粉身碎骨。”
爸爸才不聽欣怡那些廢話呢!他瞪着眼睛說道。
“你純屬瞎嗤嗤,你是不是怕我把拉門弄碎了,如果真要是壞了,我賠給你就是了,不就幾千塊錢嗎?看你大驚小怪的。”
爸爸一邊嘴裏嘟嘟囔囔着,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
欣怡看到此時,心髒都要蹦出來了,她連忙進屋去喊媽媽。
“媽媽,媽媽,别睡了,你這心可真大,你快去看看爸爸在衛生間幹嘛呢!如果把衛生間的玻璃撞碎了,到時候再受傷,那可就晚了。”
媽媽已經習慣爸爸喝酒了,這麽多年精神上最受摧殘的就是媽媽,她不緊不慢的睜開眼睛說道。
“這麽多年了,就這個毛病一直都不改,他愛喝成啥樣就啥樣,喝死算他命短,這一天天的,除了喝酒就是罵人,跟他過這一輩子,真是倒死黴了。”
媽媽就是經濟上太差,退休也就那麽一點點的工資,而且平時還得是各種吃藥,所以她離開爸爸根本不行。
欣怡一看,媽媽根本不把爸爸喝酒當回事,可她的心裏卻是非常的着急,她雙手搖晃着媽媽繼續喊道。
“你快起來把爸爸弄屋裏去吧!如果受傷了,最後還得都由我來承擔。”
如果爸爸媽媽不住在欣怡的家裏,她或許就不用操這份心了,整天在擔驚受怕中生存,還真是挺煎熬。
媽媽被欣怡搖晃得頭都要炸了,她氣呼呼的說道。
“也就你愛管他,讓他在衛生間裏睡一夜,回來上床我也跟着遭罪,而且就那個難聞的酒味,就像垃圾堆似的,真是讓人作嘔。”
那欣怡也不能不管呀!她繼續說道。
“行啦!别那麽多廢話了,如果你們不是住在我的家裏,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這也是無可奈何。”
俊鵬在房間裏一直靜靜的聽着,他是一點寫作業的心事都沒有了,完全被恐懼籠罩着。
媽媽被欣怡吼叫的實在沒辦法了,她慢騰騰的從床上爬起來,然後一邊走還一邊說道。
“他是你爸爸,你怕他幹嘛!我就算給他弄屋裏,他也不能安安靜靜的睡覺。”
欣怡緊緊的跟在媽媽身後,看着她慢慢的走到爸爸跟前。
爸爸一看媽媽出來了,馬上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怎麽還出來了,我沒事。”
媽媽兩隻眼睛直瞪着爸爸,然後惡狠狠的說道。
“趕緊進屋吧!别在這裏耍把戲了,弄得别人都睡不好覺。”
爸爸一聽媽媽在責備他,馬上換了一種腔調。
“你們愛睡不睡,我不就喝點酒嗎?跟你們有什麽關系,再這樣說我,我立馬走入,然後繼續喝酒。”
欣怡連忙拽着媽媽的衣襟,小聲的嘀咕起來。
“媽媽,你别總說那些氣話了,一會兒爸爸也許真到外面喝酒去,這深更半夜的,難道你不擔心?”
爸爸确實有那樣的毛病,喝完酒的時候,如果不順着他說話,很可能會一走了之。
屋内的氣氛頓時有些僵硬,俊鵬還在偷偷的躲在被窩裏,連作業都不敢再寫下去了,隻是靜靜的聽着他們幾個人的談話。
媽媽一聽欣怡說得也對,跟醉鬼還有什麽可理論的,一切都等清醒後再說。
欣怡在旁邊是更加着急,她仗着媽媽在身邊,小心翼翼的攙扶着爸爸起身走到屋内。
爸爸剛一站起來,還沒走幾步,腿就開始發軟,欣怡一手扶着牆邊,一手攙着爸爸的肩膀。
醉酒後的男人,似乎體重也增加了,欣怡也跟随着爸爸一步一個趔趄的往屋内走,一邊走,欣怡還一邊大聲的喊着。
“爸爸,你小心點,可别撞在玻璃上了,否則就得破相。”
爸爸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嘟囔着。
“不服再戰,不就是酒嗎?誰怕誰?”
從爸爸的言語之中,欣怡能夠猜想出,這次醉酒似乎跟心情有關,估計跟爸爸一起喝酒的那夥人可能無意之中招惹到他了。
欣怡就是靜靜的聽着,她一句話也沒說。
媽媽也跟欣怡一樣,攙扶着爸爸的另一隻胳膊。
三個人晃晃悠悠的可算走進了卧室。
欣怡一看爸爸終于進屋了,她才松了口氣,剛回到房間沒多久,就聽到媽媽的叫喊聲。
“你看你吐的滿床都是,這還讓人怎麽睡覺?”
欣怡聽到媽媽的聲音,趕緊跑到他們的房間,滿床髒兮兮的東西,欣怡捂着嘴馬上奔向衛生間,好半天她才緩過來勁。
欣怡用手慢慢的拍着胸脯,用手捂住嘴唇,然後屏住呼吸,小聲的對媽媽說道。
“你趕緊收拾一下吧!然後把窗戶打開,這屋沒法住人了,真是好惡心。”
爸爸經過一頓折騰,他也沒有了力氣,隻見他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欣怡指着爸爸躺下的位置問道。
“媽媽,爸爸怎麽還跑地下睡去了,還是趕緊把他拉上床,小心别着涼了。”
媽媽看着爸爸的樣子,氣呼呼的說道。
“是我把他踹地下的,這樣還怎麽在床上住,也怪你,非要把他弄屋裏來,還不如讓他在衛生間坐一宿呢!最起碼不用收拾這些髒兮兮的東西。”
欣怡看着媽媽的樣子,心裏也有些後悔了,還真不如讓爸爸在衛生間住一宿。
媽媽拿起抹布,然後再打了一盆清水,開始擦拭髒兮兮的地方,欣怡也沒有上前幫忙,隻在旁邊靜靜的看着。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屋裏終于收拾幹淨了,欣怡慢慢的走到窗戶前,然後輕輕的把窗戶給關好。
欣怡看着媽媽疲勞的樣子,頓時倍感覺很心疼,她語氣柔和的說道。
“媽媽,這一輩子真是難爲你了,跟醉鬼生活了這麽多年,如果換作是我,早就跟他離婚了,一天都不能忍受,簡直是精神上的摧殘。”
媽媽緩緩的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她一屁股坐在那裏,然後哀歎着說道。
“這可能就是命,我也多少次想離婚,可是經濟上不允許,我必須得依靠你爸爸,如果我像你那樣能折騰,或許早就不用受這氣了,還是獨立的女人好呀!”
欣怡對媽媽的話也是感同身受,想想她與文豪也是一樣,所以欣怡暗下決心,告誡自己,以後要比現在更加獨立,那樣才會有自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