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在李逝那裏,似乎感覺到了依雲已經出國去讀研,在朦朦胧胧中,他突然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然後心中激起了莫名的煩躁。
文豪隻能獨自在那間小屋子裏暢想,他因爲不能爲依雲籌集學費而愧疚,可又能怎麽辦呢!他欠李逝的債終歸是要償還的。
自從文豪主動送上門來,李逝的心情是格外的高興,他爲自己周密的計劃而慶幸。
有人問李逝,爲什麽非得隔離文豪與外界來往,李逝的目的很簡單,隻要文豪被隔離了,他就沒有機會去指揮外地的工程。
這樣一來,李逝就成了這個行業的老大,所有的工程就會被他壟斷。
當初李逝綁架文豪的時候,他特别擔心文豪爲了解救欣怡而去報警,所以提前就跟文豪打好了招呼。
可能文豪也有把柄落在李逝的手裏,而且就算是文豪去報警,憑文豪目前的實力,還真不是李逝的對手。
所以李逝早就料想到了,無論怎樣關押欣怡都不會出現大問題,如果實在有人追查,他就說是請欣怡來此做客。
李逝的精心布局,可謂是用心良苦,更是天衣無縫,就算他再怎麽折騰,最後也是勝券在握。
文豪在那間小屋裏,他熬過無數個凄涼的夜晚,那時,他才深深的感到後悔,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情願做李逝的哈巴狗,即使可憐的祈求,也不會牽連那麽多無辜的人。
寂靜的夜裏,文豪時常以香煙爲伴,身體越來越消瘦,而且體質也越來越差,偶爾李逝來看看他,并跟他暢談以前在一起共事的日子。
“文豪,還記得我們當初嗎?那時候的關系多好呀!可大家爲了錢,最後争得你死我活,似乎太不應該了,而我也到了人生的暮年,特别希望你能來陪伴我。”
文豪心裏非常恨李逝,他冷言冷語的說。
“你就是用這種方法來讓我陪伴你?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可以離開這個行業,那些錢我也不要了,隻求你能放我一馬,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看怎麽樣?”
文豪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來求李逝,他現在不想别的,以前的恩恩怨怨都一筆勾銷,隻想過上平淡的生活,此時他才感覺,金錢真的是身外之物,他辛苦奮鬥了多半生,最後的結果是如此的慘烈。
李逝淡淡一笑,然後趾高氣揚的說:“你這回承認自己輸了吧!如果你早點是這個态度,我們哥倆還是很和諧的,如果你真的離開這個行業,我可以考慮一下,但你那些資産必須處理幹淨。”
文豪心裏還是比較糾結,那些錢可是他辛苦打拼來的,怎麽輕易就能拱手相讓。
屋内的氣氛頓時有些死氣沉沉的,文豪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李逝。
“你打算讓我怎麽處理?是全部捐贈在你的名下?”
李逝很不自然的看了文豪一眼,然後拍着文豪的肩膀說。
“我能要你的資産,真是小看我了,爲了避免你東山再起,隻要你把所有的賬款處理了,我才能放你出去,否則你就一直在這裏陪着我吧!”
李逝雖然這些年水性楊花,但還真沒有什麽知心的朋友,就是文豪跟他相伴最久,從内心來看,他是非常孤獨的。
文豪雖然想跟欣怡團聚,而且那些賬款他一分錢都沒有動用,他歎了歎口氣說。
“這樣吧!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李逝一看文豪還真動心了,馬上笑逐顔開的說。
“那好,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你做了這個決定,你可就是一個窮光蛋了,而且根本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其實李逝手中并沒有文豪什麽把柄,他隻是威脅一下文豪罷了,可文豪心裏真的沒底,他自己都不知道犯過什麽錯誤。
文豪一聲不吭的望着窗外,外面還開滿了滿園的桃花,他靜靜的欣賞着桃花,一瓣一瓣飄落的美景,突然間淚流滿面。
李逝見文豪轉過身去,他目睹着文豪滄桑的背影,沒有說一句話,便悄悄的離開了。
文豪一直盯着外面的桃花足足能有半個多小時,他才漸漸的緩過神來。
文豪想起了年輕時跟箫恬一起生活的時光,還有女兒依雲,往日的點點滴滴,每個片段都讓他流連忘返。
還有欣怡和文豪,也不知道欣怡到底怎麽樣了,如果把那些資産都捐贈了,那可是欣怡跟他辛苦大半生打拼得來的,還有兒子俊鵬,馬上到了青壯年時期,他該怎樣去面對。
一大堆的事情在文豪的心裏反複糾結着,如果他不放手的話,是不是就會在這個渺無人煙的小院子裏孤獨終生。
自從文豪自投羅網後,欣怡害怕成爲親戚朋友家常便飯後的笑料,此時糟糕的狀況,欣怡的心裏也是備受打擊,她隻想逃離這個讓她熟悉既難過的城市。
欣怡的父母,好長時間沒跟她聯系了,但欣怡的媽媽非常的想念俊鵬,偶爾也會去欣怡以前住的地方,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欣怡的媽媽,根本不知道欣怡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還總是責怪欣怡不懂孝道,爲什麽這麽長時間不去看他們二老。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欣怡也是實在沒心情顧及到别人了,有一次,欣怡的媽媽是通過林翰才知道欣怡的行蹤,就打電話問道。
“欣怡,你們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家裏總是沒人,難道搬家啦?還是出什麽事情了?”
欣怡一聽到媽媽的電話,瞬間就哭成了淚人,她哽咽的說。
“媽媽,我現在在外地呢,這都好長時間沒跟你們聯系了,是因爲家裏出了一些事情。”
欣怡的媽媽聽到她的哭泣聲,頓時慌了神,連連追問道。
“你這是怎麽啦?到底出什麽事了,快點告訴我呀,那俊鵬呢,他現在怎麽樣?”
欣怡的媽媽最關心的還是俊鵬,小的時候,俊鵬也是跟姥姥最好。
自從欣怡的公司越做越大,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欣怡的父親重男輕女思想越來越嚴重,他總是希望曉峰能夠超越欣怡,而偏偏是欣怡過的越來越好。
欣怡的父親一氣之下,總是找欣怡的麻煩,每次看到欣怡就管她要錢。
“你們公司是越來越大,那是不是也應該多給我些零用錢。”
欣怡也想多孝敬父母,可她也是外面風光裏面空,有時候窮得電費都交不起,她隻能實言相告。
“爸,不好意思,别看公司越來越大,欠款也是一堆,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樣,我現在手裏真的是沒錢,自己過得都很拮據。”
欣怡的爸爸一看沒給他錢,就喝酒後找各種理由到欣怡家裏去鬧。
“如果你不給我錢,我就把你家給砸了。”然後借着酒勁,開始噼裏啪啦的一頓扔東西。
欣怡特别害怕酒後的父親,如果清醒的時候還能好些,在酒精的麻醉下,特别容易讓人神經錯亂,每次欣怡父親喝完酒來她家裏的時候,她都會吓得心怦怦直跳。
“爸爸,你又喝酒了吧!這些年我爲家裏付出也不少啊!自從到了獨立的年齡,我就沒有管家裏要過一分錢,而且還總是貼補家用,我現在也需要錢,不是不給你,而是真的沒有。”
俊鵬看着姥爺發酒瘋的樣子馬上過來插言道。
“媽媽對你就夠好的了,這些年她付出了那麽多,你怎麽能這樣欺負人?”
那時候俊鵬還小,他是爲了保護欣怡,不讓她受到傷害,才出面跟欣怡的父親理論的。
欣怡的父親一看俊鵬還過來搭腔了,馬上氣就不打一出來,惡狠狠的罵道。
“你個小猴崽子,還敢教育上我了,我批評你媽媽是應該的,她是我的女兒,就必須得聽我的,我讓她拿錢,她就必須得給我。”
俊鵬一看姥爺這樣欺負媽媽,他馬上就跟姥爺争吵起來,“你也太不講理了,還是早些回家吧!别在我家裏胡攪蠻纏。”
欣怡的父親一看俊鵬要攆他回家,那火借着酒勁馬上勃然大怒道。
“再敢攆我回家,我就揍你。”
欣怡的父親剛要攥起拳頭,俊鵬畢竟是小孩子,他頓時吓得哇哇直哭,邊哭還邊喊着。
“你回家吧!還是趕緊回家吧!不要再來我家裏了。”
然後就吓得躲到衣櫃裏去了。
欣怡的脾氣也是倔強,她這些年也是受夠了父親的欺淩,變得一點涵養性都沒有,她看到俊鵬要挨打,馬上湊上前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跟父親一頓理論。
“以後你别再來我家裏了,我給多少都是少,你怎麽不管曉峰要錢去,竟挑軟柿子捏。”
欣怡的父親一看錢沒要到,還被一頓訓斥,馬上開始砸屋内的東西,吓得欣怡和俊鵬都躲在角落裏哆嗦成了一團。
隻聽到一會兒茶幾被踢翻的聲音,上面擺的水果也散落一地,還有欣怡吃剩下的東西,頓時滾得滿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