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一次,欣怡無意中跟她閑聊,發現她對文君并沒有太深的感情。
“我跟文君結婚也是陰差陽錯,當時剛剛跟男朋友分手,心裏上一直很難過,這時剛好遇到文君了,他不僅會做飯還特别會體貼人,記憶最深的就是他做的一隻烤雞,吃起來感覺真香,一個人身處異地他鄉特别的不容易,而且那時候心裏也比較脆弱,正需要安慰的時候,隻好借他來暫時填補一下這個空缺。”
欣怡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又笑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跟以前的男朋友還有聯系嗎?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一定不如你吧!如果有機會再次相逢,你會怎樣?不會離文君而去吧!”
欣怡此時還是站在文君這一邊,因爲在這個異地他鄉,隻有文君是她最親近的人,欣怡還不知道以後的路會是怎樣,當然是文君越好對欣怡越有利。
文君的老婆遙望着窗外的風景,神情看上去有些許的無奈,然後淡淡一笑說:“我跟他已經失去了聯系,具體過得怎麽樣,我也不清楚,有時會偶爾想起他,雖然往事已成過往,但是那段記憶會一直留藏在我的心底,那段感情我會終生銘記。”
也許就在這一瞬間,欣怡才明白,爲什麽文君的老婆會對文君那樣的苛刻,從女人角度來分析,文君的老婆對待文君根本談不上愛情,所以才會對文君百般刁難,一點都不懂得疼惜,文君老婆知道青春年華已逝,況且跟文君已經結婚,就算是爲了孩子,也隻能先這樣将就湊合着過罷了。
欣怡低着頭稍微沉思了片刻,然後又進一步開始追問道:“你這樣多好啊!怎麽還不滿足呢!每個人都有過往,有些事情既然都随風逝去了,你的心也該放下了,否則怎麽對得起文君,文君是既顧家又能掙錢,每天起早貪黑不停的忙碌,而且還處處都聽你的,從來不沾花惹草,能遇到這樣的好男人就是女人的幸福,你應該懂得珍惜,要珍惜眼前人。”
文君的老婆聽了欣怡的話,先是蔑視的一笑,然後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想自己做些事情,這樣就不用依靠任何人了,文君吧!怎麽說他呢!身上的毛病太多了,個人衛生髒亂差,真不是一般的邋遢,說過他多少次了,可就是屢教不改,可能跟他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系,總之跟我一起生活實在是不相配,但此時木已成舟,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的人生就這樣走入了錯誤的婚姻裏。”
文君老婆一邊訴說着點點滴滴的往事,一邊無可奈何的歎息着,同是女人,欣怡能感同身受文君老婆的凄苦,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确實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更是一種身心的折磨。
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也許文君的老婆心裏還在想着她的前男友,所以總愛拿文君跟前男友進行比較,因爲對前男友有愛做鋪墊,所以無論文君怎樣的有能力,怎樣的體貼入微,或許在文君老婆的心裏,就是感覺文君永遠都不如前男友吧!
欣怡實在不太明白,文君的老婆怎麽會當着她的面,訴說文君的種種不好,弄得欣怡越聽越尴尬,雖然欣怡聽後有很多的不滿情緒,但既然住在人家裏也不好過多的反駁,況且文君老婆還這樣強勢,欣怡隻能是糊裏糊塗的一笑而過。
欣怡和文君的老婆,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相處,隻是簡單的談論文君一番,還有跟文君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的愁苦,便彼此都不作聲了。
第二天,文君的丈母娘也來了,欣怡又跟她攀談了一陣,從言語之間就可以看得出,文君的丈母娘對文君非常的不滿意,而且言語之中還帶着某種歧視,“你說這個文君也太不要臉了,當初那樣的家境,竟然還騙我女兒跟他在一起,我女兒當時也是在感情上受了點挫折,否則怎麽會跟文君在一起,想起這些事我都替他們害臊,他倆結婚是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如果我女兒不嫁給文君,随便找一個男人都比他強百倍,要什麽沒什麽就是一個臭銷售的。”
文君的丈母娘特别喜歡知識分子,比如工程師啦!公務員啦!那種很體面的工作,即使文君有能力能掙到更多的錢也不喜歡他這類做銷售的,總感覺一跟别人談起自己的女婿就特别的丢人。
欣怡隻見過文君的丈母娘還有他老婆一次,就不想再相見了,既然當初都沒看好文君,又何必這樣捆綁在一起生活呢!怪不得文君過得如此的不幸福,想到這時,欣怡突然感覺文君也是挺可憐的一個男人。
欣怡在文君這裏住,感覺越來越有危機感,文君在這個家裏一點自主權都沒有,完全是受他老婆和丈母娘的控制,欣怡想着想着不禁唉聲歎氣起來。
“這樣水深火熱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呀!文豪也真是,難道他不知道文君是這種情況嗎?還偏偏讓我來這裏,還以爲在這裏能得到親友的一番安慰和照顧呢!沒想到更是讓人心塞。
欣怡想想這幾天她們對文君的評價,她突然間有點懼怕文君的老婆和丈母娘了,每次見到她們都是小心翼翼的,欣怡天生脾氣倔強,但爲了能在這裏安穩的住下去,隻能一邊拍她們娘倆的馬屁,還一邊大獻殷勤,就是這樣還是遭到了文君老婆的一頓諷刺。
有一天,文君來到欣怡住的地方拿東西,剛一進門就滿臉的橫眉冷對,還冷言冷語的說道:“以後我老婆的東西你盡量别去碰,她這個人比較特性,平日裏我都不敢亂動她的物品,我們的東西也是分開的,而且都放在各自的小屋裏。”
欣怡心裏明白,肯定是文君回家後又被老婆給教訓了,今天才借着取東西的名義特意來告訴她一聲。
“哦!我知道了,以後她的東西我絕對不會亂動。”
欣怡小聲回複着,心中也是積壓了很多不滿的情緒,她平生第一次這樣被人警告,這哪裏是投靠親友,分明是被打入了地獄,就算欣怡心裏再生氣,也隻能無聲的忍耐着,假裝若無其事的什麽事都沒發生,其實内心真是痛楚極了,如果有一絲希望,她真的想快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況且欣怡還不會拍馬屁,對待文君老婆和丈母娘的态度總感覺怪怪,欣怡本身是個做事坦坦蕩蕩的人,最看不慣這種醜惡的嘴臉,如今自己爲了生存,卻不得不這樣委屈求全,雖然欣怡多少次都有離開的欲念,但還是這樣卑躬屈膝的任憑文君數落着。
“還有,看看這屋子全是灰塵,我老婆特别愛幹淨,你有時間好好打掃一下。”
欣怡強忍住心中的怒氣,拿起吸塵器開始打掃房間,她一邊打掃的時候,文君還一臉不屑的指揮着,“這裏,還有這裏,連死角處都不能有灰塵,以後要記住,屋内要保持幹淨,我老婆不一定什麽時候就來檢查。”
文君也是無奈吧!如果他不這樣做,估計回家裏又沒有好日子過了,其實平日裏文君不是特别講究的人,在他老婆沒來之前,對待欣怡的态度還是挺柔和的。
還有就是文君的丈母娘,肯定也在背後說三道四,本來她就看不慣文君,這次欣怡作爲文君的親友,她出于對文君的不滿,也不會給欣怡好臉色。
欣怡一邊幹着活一邊在心裏罵着,“他奶奶滴了,真是倒黴透頂了,怎麽遇到這樣一家子勢力眼的人,文君也是夠窩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連個屁也不敢放,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就是出去租個陋室也比在這裏受氣強啊!”
欣怡雖然心裏很生氣,但表面上還得假裝樂呵呵的,她幹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屋裏收拾幹淨。
文君看着幹淨的屋子再次囑咐了一句,“我老婆說不一定什麽時候來,她那個人表面上跟你說說笑笑的,基本看不出來任何的不滿情緒,但一回到家裏,我可就要遭殃喽!所以你一定要理解我。”
欣怡知道文君這些年一直是委曲求全,對自己的父母都是冷漠到了極點,以前凡是親友要在他家裏小住,都被他無情的拒絕了,這次能夠讓欣怡來住,那還是看在文豪的面子上,否則一切都是免談。
文君的丈母娘對文豪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她平時總愛在文君面前提起文豪,“你看看文豪,人家是高級知識份子,還是個工程師,可比你這做銷售的強多了,斯斯文文的多好,說出去也有面子啊!”
文君每次聽到丈母娘誇獎文豪,心裏都是一股酸酸的滋味,表面上隻能恭維的一笑,心裏卻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