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這一出差,又把欣怡一個人扔到家裏了,公司的會計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風聲,或者是靈敏的第六感覺,非要找欣怡談談。
“妹啊,我想辭職了,你還是再找個會計吧!”
欣怡心裏本來就不安靜,這個時候,會計要辭職那不是更添亂嗎。
“姐,你幹得好好的,怎麽突然間要辭職,我這一時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選呀,你就再堅持一下。”
欣怡也想穩住會計,如果這個時候讓她接管會計這攤,那可真是愁死了,況且這賬一直都是會計負責的,就算她接管一時半會也摸不到頭緒,而且現在這心裏被離婚這事折磨得亂糟糟的。
會計早就有辭職的打算了,土匪惡霸總是找麻煩,很多情況下都是會計出面維持,時間一久,她也感覺這些人很難纏,特别是最近還聽說公司要出事,她心裏更慌了,早就想撇清關系。
“妹妹,不瞞你說,我早有這想法了,你對我也不薄,所以就一直沒好意思開口,聽說你正在辦離婚手續,如果好好的,幹嘛要離婚呢,肯定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吧!”
會計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堆,欣怡馬上皺起了眉頭,這個事情隻有林翰知道啊!就連父母都沒告訴,會計是從哪裏知道的。
欣怡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假裝鎮定的說:“誰告訴你我要離婚的,我跟文豪關系好着呢,這不是在造謠生事嗎?”
會計先是笑了笑,然後開誠布公的說:“妹妹,你就别騙姐了,是不是怕公司出事你擔責任才離婚的,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很好,這個事,表面上看很平靜,其實大家心裏都知道。”
欣怡一看紙包不住火了,臉馬上就紅了,手也不知道往哪裏放了,然後結結巴巴的說:“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再堅持一段時間,我也好找人呀,你這個攤很複雜,我也沒接觸過,現在一堆事弄得我焦頭爛額的,根本就沒有心情管理賬本的事,你就當幫幫我呗。”
自從文豪把場地買下來後,賬務的事,欣怡就從來沒過問,一直都是會計在處理,而且兩家的賬務往來亂糟糟的,她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
既然如此,會計也不好意思過多說什麽了,就讓欣怡快點找人來頂替她,然後她再負責一段時間。
這婚還沒離上呢,會計又要辭職,這可是公司裏的大事,如果會計一狠心撒手不管,所有的一切,都得欣怡先接過來,想起這些,欣怡就食不知味徹夜難眠,沒到一個月就瘦了十多斤。
文豪在飛躍公司一直忙着調試網絡工程,雖然忙碌着工作,心情也同樣的不安靜。
欣怡在家裏還總是催文豪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公司這邊都要亂成一鍋粥了,很多事情她實在是應付不過來,幾乎天天在微信上呼叫文豪。
“老公,你這調試完成了嗎,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呀。”
欣怡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問文豪一句,可這網絡工程就是調不好,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老婆,我也着急啊!老總說,如果讓這個工程正常運行,他就會付我們一部分款,我這是日夜兼程的工作,你就别催了。”
文豪這一出差又是半個多月,李逝那邊開始背地裏查文豪公司的情況,還專門找了個黑社會的團隊,如果文豪再不停手,他就要以公司的名義打欣怡的主意了。
欣怡正在家裏,一切還是聽從文豪的安排,一心就想着那些工程款呢。
李逝那邊的一舉一動,文豪也分配朋友幫忙盯守着,他的朋友一看情況不妙,趕緊通知文豪。
“文工,這回李逝可要來真的了,你别光忙乎工程,他已經查到你們公司的法人是欣怡,既然沒法收拾你,就打算從欣怡那裏入手。”
文豪的朋友得知這一消息後,背後嗖嗖的冒冷汗,他給文豪打電話時,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手還一個勁的在那裏顫抖,文豪雖然在外地,對李逝的情況也不太了解,但文豪的朋友心裏非常的清楚,這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啊!
文豪接到消息後,他的心一直在哆嗦,也沒有心情工作了,還是趕緊回家跟欣怡離婚吧,文豪最怕傷害到欣怡,因爲欣怡什麽都不清楚,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如果他跟欣怡離婚了,李逝就沒有理由去騷擾欣怡,從法律上來講,一旦他跟欣怡離婚,他的事就跟欣怡一點關系都沒有。
現在這離婚還得排隊,文豪怕夜長夢多,一定要在李逝行動之前把離婚這件事給辦了。
文豪此時也顧不得多想什麽,趕緊買機票連夜飛回家,當文豪拖着疲憊的身體半夜到家的時候,欣怡先是一愣,然後微笑着接過文豪的行李箱。
“老公,回來時怎麽沒通知我一聲呢,這是要給我驚喜嗎,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啊!工作是不是很累,好像幾天沒睡覺似的。”
文豪真的是一臉的疲憊,他陰沉着臉,頭發油乎乎的矗立在頭頂,東倒西歪的。就像一堆被狂風吹亂的雜草,鞋帶還有一個耷拉在地上,已經沾滿了泥土,就連眼鏡也沒有往日那樣明亮了。
“老婆,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這次隻許成功不能失敗,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文豪說起話來也沒有往日的和風細雨了,語速非常的急切,欣怡看到文豪的樣子是一頭霧水。
“幹嘛這樣急切非要離婚,原來你特意大老遠飛回來就爲了辦這件事啊!至于嗎。”
欣怡還有點不高興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是感覺文豪特意飛了幾個小時趕回來,就爲了跟她離婚,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文豪還不能讓欣怡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本來就膽小,承受不了事,如果欣怡知道李逝要對她下手,那還不得吓暈過去呀,隻能先把事情辦了再說,至于以後會發生什麽,這都是任何人無法主宰的,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今晚就把東西準備齊全,明天我們争取第一個到民政局。”
文豪此時是心急如焚,既使欣怡耍小性子生氣,他也沒有心情去哄了,心裏隻想着兩個字離婚。
欣怡瞪了文豪一眼,“你以爲民政局是給你開的呀,還第一個去,上次排了半個月也沒離上,這次更不好說了。”
其實文豪暗地裏,早就給民政局打過電話,因爲上次他也排隊半個多月,就是因爲一個電話沒離上,民政局的人也非常同情文豪,就給他出了個招,再離婚的時候,拿着高鐵的車票,電話預約一下就可以了。
所以,文豪這次是胸有成竹,他昨天就給民政局打過電話,說明天過去辦理離婚手續,由于工作人員對他也熟悉了,就不由分說的答應了。
欣怡以爲上次沒離上,可能是上天在保護她的婚姻呢,心裏還暗暗高興,這下可算不用離婚了。
沒想到文豪給她來個突然襲擊,半夜飛回來跟她離婚,欣怡不生氣才怪呢。
雖然文豪長途跋涉,千裏迢迢的趕回來,但欣怡并沒有跟文豪住在一起,文豪也是唉聲歎氣的一大堆心事。
家裏的空氣頓時顯得有些沉悶,欣怡連飯都沒給文豪做,自己也沒吃,躺在被窩裏開始胡思亂想。
文豪幾乎是一宿沒睡,他從來不吸煙,這一夜更是破紀錄的抽了一盒,回來的時候,沒有跟俊鵬說過一句話。他總是在心裏琢磨着,如果李逝查出他跟欣怡離婚後,還會再出什麽對策。
俊鵬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看見文豪一聲不吭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他猜想,肯定是要發生什麽事,但大人的事,他不好參與也根本不懂,所以,也隻能默默的獨自神傷。
欣怡雖然蒙着被,但也一宿沒睡着,早上起來眼睛還是紅紅的,這一夜的心裏折磨,頓時就消瘦了好幾斤。
文豪也是如此,早上起來後,也沒心情吃早餐,這一段,文豪的心裏真是飽經滄桑的煎熬,他也是害怕,而且感覺很茫然。
快到八點了,他倆誰都沒吃飯,欣怡拿着準備好的一堆資料,悄無聲息的上了車,文豪也是邊開車,還邊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一些事情。
這一路兩個人都是靜靜的,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不一會兒就到了民政局,文豪走在前面,欣怡垂頭喪氣的走在後面。
剛一進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就認出了文豪。“把你的離婚材料,還有車票都拿過來。”
旁邊的人一看文豪也沒有排隊号碼,直接就辦理離婚,有點氣憤的說:“唉,那是誰呀,怎麽插隊走後門呢。”
文豪也沒心情搭理起哄的人,一本正經的站在窗口前,等着辦理離婚證。
工作人員回複了一句,“如果誰有高鐵票或者飛機票,準備出差或者出國,我也提前給誰辦理。”
起哄的人,一聽還有這項特殊的制度就不再言語了。
“你們确信要離婚嗎?不接受任何的調解。”
他倆異口同聲的說:“是的,還是辦理離婚證吧。”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文豪,再看了一眼欣怡,“你們看好離婚協議的條款,如果沒有疑議,就在上面簽個字,然後到隔壁一人照一張相片。”
文豪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