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給王三炮找麻煩了。戰士們隻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都往家裏郵寄。王三炮下山的時候,身上大包小包的。
弄得王三炮一邊走一邊磨叨:”胖子竟搞這脫褲子放屁的事。幹脆,在縣裏直接給每個戰士家裏都郵寄一包多好一一”
胖子反正也聽不見,估計聽見了也就哈哈一樂,他現在正跟沼澤裏面的恥鹿鬥法呢。
這裏就是胖子從狼口中救出鹿群的那地方,幾個大泡子連成的沼澤地帶。一個個大恥鹿都泡在水裏,嚼着剛剛長出來的嫩水草,對它們來說。這就是神仙日子。
熬過了嚴寒的冬天,駐鹿終于盼來了好日子,不愁吃,而且在水裏面還不用擔心猛獸的襲擊。
胖子在岸匕嗷嗷叫了半天,那些駐鹿根本都不搭理他。氣得胖子一個勁罵:“一幫忘恩負義的東西。忘了去年冬天,俺是怎麽救濟你們的啦!”
可惜就是駐鹿不懂人語。胖子就是喊破嗓子也沒用,沒法子。胖子也隻得拿出木盒裏面的嫩草來勾弓這群大家夥:“就跟俺走幾趟,不叫你們幹活,就是拿着當今幌子。”
駐鹿都吃飽了,對胖子的嫩草也都不予理睬,任胖子軟磨硬泡,就是不動坑。
胖子一來氣。跺跺腳就走人。等到天黑之後。駝鹿上岸休息,結果被胖子給連窩端,都收進木盒裏面。
出了一口惡氣的胖子,這有心滿意足地下山。快到靠山屯,才把這幫家夥放出來。駐鹿離開了林子。都消停多了。老老實實地跟在胖子的身後。
暫時把恥鹿放到鹿場,交給豹子看管。另外還有那隻瘸腿老虎。也蹦醚蹦醚地跟着巡視。雖然它現在的速度,肯定追不上駐鹿。不過震懾力強大,駐鹿一瞧見它,都變成小綿羊了。
瘸腿老虎的傷勢恢複得不錯。中途又換了兩次藥,是老藥子給配置的紅傷藥。這家夥的适應能力也挺強。有一次竟然蹦踞到村裏去看奇奇,雖然滿當街都是雞鴨豬狗。卻沒禍禍一隻,得到了奇奇的高度贊揚。
在鹿場這轉悠一圈之後胖子才進村,剛走到小木橋上,就見遠處一個黑影狂奔而來,速度之快,快如閃電。胖子剛反應過來,兩隻大爪子就搭在它的肩膀上。
“哈哈。醜醜,你也回來了。俺在讓裏還納悶呢,怎麽沒遇見你呢。輕點輕點,想把俺推河裏,謀财害命咋的!”胖子伸出兩手,在醜醜的大腦袋上使勁磋磨。
醜醜也不客氣,伸出大舌頭。在胖子的臉上一通亂舔。這一對搭檔,算是對付了。都一個味。
胖子還是最先敗下陣來。沒法子。醜醜的舌頭上有到刺。把醜醜推到地上,胖子打量一下,忽然發現,醜醜身上,野狼的味道又重了幾分,要是沒見過狼的,肯定會把醜醜當成一隻野狼。
“看來不能再叫你跟嚎嚎混了。要不然早晚得混成狼王,俺就沒你這個伴兒喽。”胖子拍拍它寬闊的後背,忍不住叨咕起來。
既然醜醜都回來,就證明嚎嚎的傷肯定也就好了,胖子也徹底安心。撒開兩腿,向村裏狂奔而去。好些日子沒練這個,胖子也有點腳癢。
醜醜大概也正有同感,四蹄翻飛,在後面緊追,眨眼間,一人一狗就跑回家,都感覺還沒熱身呢。
兩隻老狐狸正在窗根下邊曬太陽。看到醜醜,根本就無動于衷。
算起來醜醜是花臉帶出來的,比它們晚好幾輩呢。
不過見到胖子,還是湊過來。讓他在腦袋上拍了兩下。經過這些日子的将養,它們倆有點還陽,身上也長肉了,毛發也光亮不少,有點返老還童的意思。這跟胖子在它們的食物中添加了蜂王漿有很大的關系。
“再這麽下去,估計真快要變成狐狸精了。”胖子叨有了一句,然後就看到大腳嫂子從屋裏走出來。把胖子拽到大門口:“胖子。翠花的哥嫂來了。”
“來了好啊。正好商量一下婚事。”胖子笑呵呵地說。
“是來要彩禮的!”大腳嫂瞪了胖子一眼:“有點正形好不好。”
胖子一聽這個,立刻認真起來:“要多少?他們要是獅子大張口,俺們就一個子都不給!”
要說敞亮,胖子比誰都敞亮。但是那得分誰,那天隐約聽到一些有關翠花兄嫂的情況,胖子心裏就不痛快,現在又盯上門要彩禮,還真是夠貪。
話說那時候大要彩禮之風正盛。小兩口結婚是挺風光,然後都欠了一屁股債,好幾年都還不完,哪有好心情過日子,大好的青春全都浪費了。
不過父母要點彩禮還有情可原,當哥哥嫂子的,不陪送點東西也就罷了,還好意思要彩禮,有沒有人性把好事給辦砸了。”
“嘿嘿,嫂子你放心,俺有法子收拾他們。”胖子看到小小虎正在當院跟笨笨玩呢,于是招手把小家夥勾過來。趴在耳邊嘀咕幾句。這才挽挽袖子,甩開二大布衫子。邁步進屋。隻見翠花在凳子上坐着,耷拉着腦袋;杭沿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弓弓着腰,死眉咔嗤眼的,帶個受氣樣,一瞧就是挺不起腰杆的窩囊貨。
那老娘們看樣子不到四十歲,盤腿在炕上坐着。手裏還拿着根長煙袋,三角眼,掃帚眉,腮幫子上兩條子橫肉,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看到胖子進屋,翠花一下子站起來,臉上有些激動:“胖子小兄弟你回來了。”
“翠花姐來了,快坐快坐,毛毛。咋不倒水呢。”胖子吆喝一聲。
毛毛拐了拐了地從東屋過來。它也能看出眉眼高低,看到家裏來了不受歡迎的客人,當然也就不伺候。
大腳嫂聚衆斡旋:“胖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翠花的哥哥張德武,這個是張大嫂子。”
“哦歡迎歡迎啊。”胖子臉上一點都看不出惱怒,笑呵呵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就是胖子兄弟啊,瞧瞧這身闆,一看就是貴人。用三百萬承包大青山的就是你,可真厲害。俺們家翠花要能嫁到靠山屯,那可真是有福了。”翠花的嫂子突突突就跟發機關槍似的。看來長了一張快嘴。
胖子摸摸腦瓜,發現上面多了好幾頂高帽,于是嘿嘿幾聲:“原來俺這麽有名啊,嘿嘿,真是想不到。”那模樣,十足一個自戀狂。
大腳嫂深知胖子的老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胖子來裝傻,這回又有人要倒黴了。
翠花則咔幾下眼睛,心裏暗暗擔心,她嫂子是有名的巧嘴,見啥人說啥話,看胖子這傻樣,估計也沒她忽悠上道了。
張大嫂接過毛毛遞過來的茶杯。還不忘誇了一句:“這猴子真懂事。”
在外屋地的小虎卻捂嘴樂:毛毛剛才倒茶的時候,他用刀片到外面刮了點鳥糞放到裏面,将藥茶變成雀巢咖啡。
這小把戲當然瞞不過胖子的搜索,所以當毛毛進屋,把茶水遞給翠花的時候,胖子直接把它扒拉到張大嫂面前。
張大嫂喝了一口茶水,們潤嗓子。準備一會的唇槍舌戰,結果嗒嗒嘴,感覺有點不是味。
這時候,胖子的話飄過來:“這都是俺們專門生産的藥茶,清熱敗火。大妓你多喝點。”
一聽說是藥茶。張大嫂連忙又灌了幾口,然後就打開話匣子:
“俺老公公和婆婆都死得早,翠花長到三十好幾,就靠俺和他哥供着,好吃好喝好穿的,誰叫俺們是一家人了呢,就是外人,有個爲難遭災的。還得拉一把呢。”
胖子一聽就明白了:先表功後算賬,一會就該張嘴要錢了。于是一個勁跟着點頭:“是啊,你看翠花姐這身闆子就知道,肯定是好吃好喝,還有這布衫子,一瞧就是新的,花了不老少錢?”
翠花都想出去躲一會了,可是又惦記着這事,實在舍不得走,隻好連連給胖子丢眼色,胖子當然是假裝瞧不見。
“翠花妹子在家可是一把好勞力啊。上地幹活,進屋做飯,俺們這個家全靠她撐着呢,他哥腰疼,幹不了重活,俺還得照顧倆孩子。這麽多年,翠花一直沒找婆家,就是舍不得這個家,想多幫襯我們兩年,俺這妹子,真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别說他哥舍不得,就是俺這當嫂子的。都不忍心叫她嫁人啊一一”張大嫂說到激動處,還真抹起了眼淚。
胖子點頭如雞啄米,心裏卻笑翻天了:這家夥,不去演電影還真有點屈才。于是說道:”大嫂你放心。俺們靠山屯别的沒有,就是有錢。你們說個數,回頭叫翠花他對象麻溜給你們送去!”
張大嫂鼻涕泡差點美出來:“好親戚都成了。還啥錢不錢的,就是翠花他哥要治治腰薦病,還缺兩千塊錢,要是湊手,就幫着張羅張羅。”
“嫂子,這錢”翠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氣沖沖站起來,結果被胖子攔住話頭:”這事有俺做主。翠花你騎車子跑趟南窪子,去把猴哥先接回來。他一年的工資就好幾千。還在乎這點小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