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他就要碰到‘對手’了!
雖然表面上來看,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對手。
但是至少···他要露出一些遇到對手的架勢!
混沌城中,共有林溪、青龍妖聖、穆家半聖、白玄還有驚夢刀主,一共五個執棋者。
除了林溪本身之外。
其餘四方,都各自代表了一種隐晦不出的力量。
青龍妖聖象征着諸天萬界之中,與人族一般,同樣廣泛存在的妖魔群體。而在這個群體的背後, 一樣有着聖人一級的存在。
穆家半聖不用提,根紅苗正的道門修士。
無論是古聖還是新聖,與他之間都有着某種聯系。
白玄不用多提,疑似某位已經超脫而去的聖人遺留。
至于驚夢刀主,他和太昊仙帝應該是一路人,代表這一股反抗的力量, 而在這股瘋狂的反抗力量背後, 未必沒有一些特别存在的謀算。
相比較起來,反而是林溪本身的立場, 是最爲純粹的。
他隻是一枚成長起來,并且開始攪亂棋盤的棋子。
正因爲如此,林溪才選擇了放棄混沌魔神之軀,以自己的不朽之魂轉世重修。
從混亂之中,尋找那一絲契機。
這個混沌城本身,就是一個新開的棋局。
林溪以自身爲棋子,同爲棋手和棋子雙重身份。
而其餘一衆,卻都從混沌城中,挑選了一個目标,進行培養。
被培養的目标,某種意義上,可以算是他們的弟子。
林溪通過自己的計算,已經得到了答案。
再過不久,當眼前這個世界,第三次與異世界碰撞,他就要遇到某一位的‘弟子’了。
他将與那名被選中的‘棋子’争鋒,展現自我風采的同時, 卻要在幕後下棋之人的眼皮子底下,保護好自己的秘密,隐藏自己的真身。
這可并不容易了。
距離林溪如今所處世界不遠處的某個世界中。
一條即将化龍的蛟龍,正在走蛟。
天下龍種,各有不同。
有一步步修行,以時間爲磨砺,通過時間的自然蛻變,然後化龍的龍種。
也有如金鯉一般,越過龍門,便可化龍的幸運兒。
更有巨蟒隐匿山中,潛心修道,廣積福德,化身山神,受人道香火引導,破劫升龍。
而走蛟,算是蛟化龍的一種取巧法子。
龍多爲水神。
故而蛟欲化龍,可觀遍天下河川龍脈,最終在彙入大海的那一刻,脫去凡軀,化身神龍。
然而山河湖泊,各不相連,且時而有水源斷流,河床幹涸之狀況。
所以,蛟龍走蛟,多發生在特殊的年份,天雨不斷,江河暴漲。
借助天時地利,蛟龍走蛟的成功率,就會大大增加。
不過,大多數蛟龍,在走蛟的過程中,容易因爲力量的不斷提升,身形的不斷蛻變,而陷入一種狂暴狀态,借着水勢,掀起巨浪。
小則毀橋摧堤,大則水淹千裏,使得餓殍遍地,民不聊生,之後又有妖魔趁機作亂,導緻瘟疫橫行。這些罪過,都得走蛟的蛟龍承擔,即便是僥幸化龍,也容易變成孽龍、魔龍,爲禍一方。
雖然如此,但是捷徑的誘惑力,始終在那裏。
所以,想要化龍的龍種,倒是十有八九,都選擇了走蛟這條路。
當然,爲了遏制走蛟化龍引起的惡性後果。
有道修士,便會将自身煉制的法劍懸挂于橋梁之底,用以刺傷蛟龍,定住風波。
更有高人,在大堤之内,打入鎮龍樁,在江心投入壓龍石,用來克制這些蛟龍,壓制它們的法力,限制它們的行爲。
此時正在走蛟的蛟龍,學習人樣,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喚作‘秦艽’。
本是一條青蟒,幼年時吞服了一枚靈珠,逐漸開了靈智,修煉了三百多年,化出了蛟龍之軀。
此時,正值這方世界六十年一輪的大洪水。
自五月初至今,已下了快兩月的大雨。
大半個旼國,都泡在了水裏,早已經是一片陸上汪洋。
故而秦艽效仿前輩,開始走蛟。
所過之處,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路川洲過省,走了九條大江,過了十幾個大湖泊,又遊走了半個天怒河,如今已經看遍了半片江山的水脈氣象,成功的化生出了龍爪和龍角。
隻是尚無龍須和龍鱗,更無真龍位格,所以還欠缺些火候。
再往前走,便是被譽爲天下第一橋的飛定橋。
傳言此橋,非人力架設。
而是一位劍仙,以仙劍捆着二十四根鋼索,橫跨了南北的高山峻嶺,架設起了橋梁的基礎。
随後再由匠人們苦心孤詣,花費了六十年的時間建成。
此橋南起天邛山主峰,北落于霧渡山。
長有一千八百多米。
成橋至今,已有七百多年。
溝通南北,促成了雲宮、趙安、定襄、白谷、龍興、泰和等等十幾座城池的繁華與興盛。
秦艽遠遠的看着那座宛如橫跨在雲霧缥缈,雨煙朦胧中的大橋,停駐了龐大的身軀。
長達百米的身形,暗藏在江河洶湧之下,時而漏出半點身形,拍打尾巴,攪動巨浪。
那座大橋,在秦艽的眼中,就是一把巨劍。
一道無形的劍氣,成爲了這座橋梁的真實骨架。
那些石木死物,隻是附着在上面的塵埃。
“難怪自從飛定橋建成之日起,過往的蛟龍前輩,便不再從此處而過,便是因此導緻入海化龍不全,真龍之軀留下缺陷,仍有蛟龍之相未曾全數洗去,也依舊不從此過。有這座飛定橋在此,再強的蛟龍,隻怕也唯有飲恨。”秦艽心想。
隻是他卻不能退。
他自幼吞服的那一粒靈珠,需當真龍之氣,才能完全開啓。
他若化龍有損,真龍之氣不純,隻怕就無法開啓靈珠,獲得靈珠之中的無上傳承。
潛入水底,秦艽想要試着收斂風波,悄悄的從河底遊過。
天怒河爲天下第一大河,發源自道門聖地清微山,流向東海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裏,共計一元之數。
故而,天怒河也爲天下第一大龍脈。
這天下的城邦,十有八九,都以天怒河爲起點。
爲文明的孕育着,衆生的母親河。
此時山高萬仞,河面雖然稍顯窄小,但是河底卻深不可測。
按道理,秦艽潛藏本可以悄然而過。
但是行至橋下,莫名的卻又有一股煩悶躁動之氣湧了上來,秦艽忍不住就張嘴,在河底發出了一聲似龍似牛的鳴叫。
此聲一處,自有風雨相随。
河面之上,霎時便起了百丈驚濤。
頭頂的飛定橋上,也有了風雨飄搖,聳動山巒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