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不是要打?”費冠卿冷笑一聲,說罷整個人已經朝着寥長歌飛撲過去,顯然是搶先動手了。
二人系出一門,所練的武功,雖然各有分叉,卻萬變不離其宗。
故而交手之後, 招式偶有相同之處,反而更激發了鐵衣功的特性。
拳腳碰撞,氣勁四溢。
打鬥之聲,便猶如精鋼相撞。
躲在周圍窺視的江湖中人,隻覺得二人交手,引起的勁風極爲驚人,紛紛驚訝這侗山派的傳承,竟然有如此威力, 同時造就了如此厲害的兩人。
二人交手過了百招之後,相互優劣就顯露出來。
費冠卿出手狠辣、歹毒,往往每一招都是直取要害。
且他殺伐、打鬥經驗十足,在招式取用上,壓了寥長歌一頭。
而寥長歌雖然招式不如費冠卿,但是所學所會比起費冠卿多上許多,一身皮肉堅硬非凡,往往費冠卿許多運勁不足的招式落在其身上,僅僅隻能帶起輕微的皮外傷,根本無法真正建功。
“師兄!你我師出一門,招式都了解,這麽打下去,都破不了招啊!”
“不如你我各自用一些,侗山派之外的招式如何?”鬥到兩百多招的時候,費冠卿與寥長歌拉開距離,然後說道。
寥長歌點了點頭,同意了費冠卿的提議。
随後二人再度交手在一處。
這一次,他們各自施展的招法, 果然都有了變化。
費冠卿屈指成爪, 每一爪下去,都鬼氣森森,顯然是一門來曆頗爲不凡的邪功。
這倒不是林溪給他安排的。
而是費冠卿自己所得。
畢竟,費冠卿自己擁有了實力之後,就能運用自身的實力,去獲得更多的資源。
而寥長歌使用的掌法,就是林溪給他安排的‘奇遇’了。
而且這段奇遇,還被大書特書,在民間廣爲流傳。
每一掌拍出去,都有仿佛猛虎下山一般的嘯音,掌法并非大開大合,而是與步伐相合,有風身雲掌之号,寥長歌能有逍遙客這樣的别号,與這一手掌法,也離不了關系。
如此繼續交手,不過三五招之間,二人便都險象環生。
戰到酣暢之處時,卻聽那寥長歌首先一聲長嘯。
随後一直卡着的先天關隘,順勢突破。
就在他突破的一瞬間,一股沛然的天地之力,朝着他灌注、傾瀉而來。
遠程觀看的林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果然!我猜測沒有錯,天意即是人意,隻要操控了人心,就等于操控了天意,可以人爲的控制和制造,一些受天意眷顧的真正武者出來。”
“不過···好戲才剛剛開始,從天地靈氣被鎖開始,低階武林中出現的豪俠名士,絕對不少,有些也一定能将名号,傳到民間,爲世人敬仰。但是一切卻都隐匿了,這背後必然有人作祟。”林溪瞪大了眼睛,繼續忍痛輸入陰邪靈氣,維持水鏡術。
正是因爲寥長歌突破的可能性更大,林溪才會先在費冠卿的身上打開水鏡術。
以免受到寥長歌突破之時的靈氣沖擊。
轟!
或許是,灌入體内的靈氣太多,寥長歌無法掌控之下,下意識的沖着費冠卿一掌拍出。
這一回,他的一掌之下,飛出的不再是單純的氣勁,而是将氣勁化作了一頭呼嘯的黑虎。猛虎呼嘯,細緻逼真,咆哮一聲,直沖向兩丈之外的費冠卿。
黑虎奔騰,在費冠卿無法反應過來的瞬間,直接撞擊在了他的胸口。
費冠卿的胸腹立刻塌陷下去。
若非他鐵衣功有成,功力也算深厚,隻怕是這一掌就直接被寥長歌拍成了肉泥。
即便如此,費冠卿似乎眼看也活不成了。
而整個酒樓,也在寥長歌的這一掌之下被打的崩裂坍塌。
原本樸實、樸素的武者畫風,此時在寥長歌的身上,已經開始快速的偏移。這就好比,七十年代的寫實武俠風,瞬間跳躍到了兩千年後的特效風。
寥長歌此時,已經和一般的武者,不是一個畫風了。
看着在風雲二氣的包裹之下,奕奕閃爍神輝的寥長歌,垂死的費冠卿掙紮的睜開眼,他此刻最後的生命潛力正在瘋狂的燃燒。
那原本死鎖的天地之橋,被一股強烈的不甘與憤恨,直接撞開。
轟隆!
一縷天地靈氣,被強行攝取到了費冠卿的丹田。
他的内力開始變化,化作武者真氣。
看着似乎臨場突破,驟然掌握巨力,而稍有些失神的寥長歌,費冠卿厲聲長嘯,飛身一掌,朝着寥長歌的心口打去。
嗡!
如同古鍾撞鳴。
有人口吐鮮血,倒飛出來,跌落在廢墟之中,神情狼狽,眼神痛苦和絕望。
“爲什麽···爲什麽?我已經突破了!我也突破了!爲什麽···卻傷不了你?”費冠卿瘋狂的質問着,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他的五髒已經被震碎,回天乏術了。
是啊!
爲什麽?
不是都臨時突破了先天麽?
怎麽一個比另一個強這麽多?
這不合規矩啊!
這不講道理啊!
費冠卿的質問,寥長歌無法回答。
他也沒有功夫回答。
因爲他感覺到了一種極緻的危險,正在頭頂上空醞釀。
不知何時,頭頂已經囤積了一大片的陰雲。
隐隐的,似乎還能感覺到恐怖的雷霆,在其中徘徊和糾集。
林溪迅速的将屬于寥長歌的血液滴入盆中,然後再度發動水鏡術。
此時的他,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寥長歌此時的感受。
“這股力量···是天地之力,卻是受人操控的天地之力。有人的武意如雷霆,正要施展天罰,将寥長歌粉碎在雷霆劫難之下···。”
“等等!不僅是寥長歌···他是要毀滅半個城池。所有見過寥長歌突破,知曉其非凡的人,都要死。”
“果然,有幕後黑手,在掌握和引導一切。他不允許有任何,超出他掌控的武者,知曉真正武道的秘密。”
“現在的我···不敵他!”林溪心情頗爲沉重。
他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動。
否則即使是以他的積累,以及對天地靈氣的掌握程度,即便是突破一瞬間,實力遠遠強過寥長歌。
卻也未必是那布局之人的對手。
“隻是,他選擇培養的方向,究竟是什麽?是以什麽标準培養?”
“費冠卿明顯不符合他的選擇,是性格上的失誤,還是命格不合?”林溪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水盆中的畫面。
畫面的最後一幕,定格在了寥長歌雙掌頂天,拔地而起,怒向雷霆。
随後,整個水盆爆炸開來。
林溪及時停住了法術,這才避免了反噬。
大家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