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凡’,主要的标簽還是南陵劍閣閣主之子,白玄的弟弟。
次要标簽,就是絕刀,狠人,遊戰四方等等。
沒有一個立體化的人格呈現。
當然,先以一定的人設,制造爆點,吸引眼球。
然後在豐滿人設,這是一個套路。
就好像很多女星,最開始都是靠秀事業線和好身材出位,等到名氣上來了,各種榮譽加身了,衣服也就穿的格外嚴實了。
好身材大家都知道,那還得給别人看一點,原本不知道的。
換個方向,一些以清純人設走紅的,後期往往都會朝着另外一個極端崩壞,成爲成人和大尺度市場的寵兒。
爲什麽?
因爲,大家都想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
其實和勸‘姐兒’從良,與騙良家下海,是一個道理。
這麽形容,當然不是林溪要下海了!
何況···即便他願意下,也沒人看不是。
林溪已經揚名天下,現在很多視線,很多眼睛都盯着他。
所以,在下了霧吹山之後,林溪沒有返回南陵劍閣,而是直往蒼雲城而去。
蒼雲城距離霧吹山,足足有一千多裏,即便是有黑雲虎爲坐騎,也跑了将近三個時辰。
林溪之所以,跨越這麽遠的距離,來到蒼雲城,自然是因爲,蒼雲城便是整個琅州最大的銷金窟。
這裏原是赤子教的地盤。
赤子教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濫殺無辜、爲非作歹的邪道門派。
但是也絕不受天下正派認同。
蓋因爲,赤子教的核心功法《赤子心經》,講究的是‘曆盡紅塵心不換,身屢塵埃性尤潔’。
賭場、青樓、角鬥場、這是蒼雲城的三大特色,也是三大營收項目,被外人戲稱爲‘蒼雲三寶’。
更是赤子教挑選門人弟子的場所。
那些在賭場裏,閱盡人情冷暖,看遍了金銀流淌的賭徒。在青樓歡場,每日迎來送往,一點朱唇萬認嘗的姐兒。在角鬥場中,以生死搏殺而謀生,昨日的同伴,明日便要生死相搏的奴隸。
他們若是在相當一段時間内,看到了這世間最黑暗、最冷血、最殘酷的事實,還能保持一顆真誠以待,初心不改的赤子之心,就可以有機會,被赤子教引渡入門,成爲赤子教的弟子。
自然,有着賭場、青樓、角鬥場這三種,吸引‘遊客’的項目,蒼雲城也是整個琅州,最大的信息集散中心。
但凡是有點名氣的人,一旦到了這裏,有任何的作爲,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四方。
而林溪,之所以要來蒼雲城,就是要在短時間内,賺取最多的财富,獲得最美的女人青睐,以及打敗那裏最嚣張跋扈,風頭最勁的人。
白玄的君子路線,不适合林溪。
林溪便索性走浪子路線。
這樣不僅僅可以以奇勝正,更能引得大量的嫉妒,爲他所吸收。
蒼雲城的名字,起的還算霸氣。
但是這卻并非一座雄偉的城市。
秀麗的麗水環繞着它,将這座城,圍繞着五座大小不一的河島,分割成了三個部分。
河面上,飄蕩着的是花花綠綠的畫舫。
五座島上,燈紅酒綠,沸沸揚揚。
被分割的三部分,一部分是最貧困,人口也最密集的貧民區。
那裏是惡的溫床,卻也是極端之‘善’的覺醒地。
一部分則屬于主流的‘消費區’。
蒼雲城内,最大的青樓,最大的賭場,最大的角鬥場,都坐落在那裏。
還有一部分,則是隐蔽在雲遮霧繞之中,是赤子教的宗門所在,一般而言,并不對普通人開放,隻有得到邀請的修行者同道,才能進入。
林溪抵達蒼雲城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但是得到消息的不少人,卻不是很理解林溪的做法。
蒼雲城自然有刀修。
但是都算不得什麽高手。
倒是也有幾個老前輩,但是不至于出來,和年輕人争名。
何況···老前輩與青年修士動手,這不是争名,而是讓名了。
林溪站在一艘小小的烏篷船上,眺望着沿河兩岸。
此時,正是天光初亮之時。
一些醉倒酒肆,宿醉花街的男人,終于都紛紛從溫柔鄉裏清醒過來。
邁着踉跄的步伐,走出大大小小的翠門。
在蒼雲城裏,無論是做大生意的,還是自己獨門獨戶,做點小生意。
隻要将兩扇門全都刷成了翠綠色,就代表着,這間屋子裏的姑娘們,都是打開雙腿,開門迎客的豪爽姑娘。
也有一些賭光了最後一個子的賭客,被賭場丢出門去。
除了手上的紅印子,還提醒着他們,已經欠了賭場一屁股債,他們什麽都沒有從賭場裏得到。
但是,這些人,卻都像是被系上了項圈的狗,無論走的再遠,跑的再快,但凡是尋得點帶肉的骨頭,還是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人生在世,酒色财氣···似乎都得沾一樣。
賭博,占的就是一個‘氣’字。
真正的老賭徒,表面上是求财,但其實還真沒幾個,真正是求财去的。
所以賭場,是最害人的玩意。
世上許多事物,都有價格。
即便是真仙用過的仙器,雖然罕見,卻也并不是花錢買不着。
但是,唯有‘賭’是沒有上限的。
任你有多少錢财,多少家底,一夜之間,都可以讓你清潔溜溜。
害人不淺。
林溪若是入了賭場,就等于老鼠掉進大米缸了?
想得美!
賭場内的負面情緒雖多,卻也太雜。
說到底,都是相互混雜,互相仇視、妒恨,并非沖着林溪來的。
再多,林溪也吸收不了。
就好像,一個人崇拜上帝,那麽他的信仰之力,就絕對不會落到佛祖身上,是一個道理。
“客官,是初來咱們城吧!”
“看客官的樣子,應該是來長長見識的?”駕船的小老頭,也不回頭,便對林溪問道。
林溪嗯了兩聲。
小老頭見林溪的談興不高,也就沒有繼續攀談。
像這樣的老頭,看着質樸,實則一肚子鬼主意。
和他多說兩句,他就能熟門熟路的給你指點‘方向’,讓你知道去哪個胡同裏吃胭脂酒,去哪個賭場裏浪裏漂金。
聊的開心了,能多得一份賞錢。
月底結賬的時候,就有回扣。
都是生存之道,卻也是最坑人不過。
“客官,如是初來,可需要向導指引?或是車馬仆從随行?小老兒倒是有些門路,可以給客官介紹一二。”又過了一會,駕船的小老頭,又說道。
林溪這回,壓根不理會他。
遠遠的碼頭上,幾個身穿錦袍的大漢,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們的身後還停着馬車。
馬車上坐着的人,似乎并不簡單。
“接我的人來了!”林溪說道。
小老頭看了一眼那馬車上的标志,瞬間面色如土,低着頭不再多言,老實劃船···甚至不再敢多看林溪半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