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星光明媚,正是好時節。
可惜,秦蘇并沒有這個“好時節”的覺悟。
她看着顧遮低頭靠近了她,身子努力地朝後仰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很不解地風情道了一句——
“那個,那個……你想幹什麽?”
已經醞釀了半天情緒的顧遮不可思議地緩緩睜開了眼,像盯着個怪物一般地秦蘇看了一會兒,才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将指尖輕輕滑過了她的鬓發間,微微一笑湊近了她的耳旁帶着一絲壞笑之意問道:“莫非……你不曾谙男女之事?”
“我倒是想谙啊……”
秦蘇一把推開了他,白了一眼後說道:“我一直以太監的身份呆在宮裏,試問有哪個男人會對太監感興趣的?”
顧遮的笑容逐漸綻放,眼角的笑意如雪一般散開,而嘴角處的笑意亦飛揚上了眼角,看上去無比地舒心。
“你笑什麽?”
秦蘇見他笑得如此肆意,心裏泛起了嘀咕,昂起了頭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璞玉蒙塵有時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罷了。”
顧遮笑了笑,松開了攬着秦蘇的手,轉而岔開話題說道:“現在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嗯?你做了什麽?”
秦蘇警覺地看向了顧遮,見他一直在笑,心裏的警覺又多了幾分。
“沒什麽。不過是禀報了一下太後,說刺客在萬春閣找到了而已。”
顧遮抹了抹鼻尖,指了指莫塵安藏身的屋子,笑了笑說道。
“顧遮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要殺了你!!!”
秦蘇聽罷氣到不行,掄起了一旁的木棍朝着顧遮便打去!
“欸!我跟你說,弑君乃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慎重考慮!”
顧遮連忙一個側身閃避過,卻嬉皮笑臉得像個市井無賴一般逗着秦蘇玩。
“弑君?呵呵呵……哪裏看見這裏有皇上了?”
秦蘇咬牙切齒地眯起眼睛一笑,追着顧遮便是一陣亂砍。
顧遮左右靈敏地躲避着秦蘇的攻擊,連連喊着:“我說,你玩真的啊?你就不怕朕真的誅你九族???”
“反正窩藏刺客也是誅九族的大罪,沒什麽差别!拉你一個皇上墊背,不虧!”
秦蘇陰沉一笑,也不顧頭發亂了沒,追着顧遮就是一陣猛打!
“啊啊啊!!!你下手輕點!你還真當我不打女人了是不?”
顧遮雖然說得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樣,實際上卻笑得眉眼都彎了。
而另一邊的景象卻是秦蘇追得氣喘籲籲拿着棒頭撐腰的畫面。
她拿着棒頭指向了顧遮,有氣無力地喊道:“有種……有種,你别跑!”
“朕不傻。朕知道那棒頭真能要人命。”
顧遮咧嘴一笑,燦爛又妩媚。
“今晚不殺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小爺我跟你姓!”
秦蘇“啊——”地一聲掄起了木棍就朝着顧遮當頭砸去!
而就在此時,院子的門被人“砰——”地一聲撞開,一聲屬于太後充滿怒意和肅殺之意的聲音像鬼魅一般地回蕩在整個院子裏——
“你在幹什麽?謀殺皇上嗎?給我拿下!!!”
左右侍衛正打算動之時,卻見顧遮擋在了秦蘇的面前。
他示意秦蘇别動,然後像個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一般撒着嬌說道:“母後,兒臣正在鬧着玩呢。您别當真。”
“倒是那刺殺皇姐的刺客此刻應該還在屋内躺着呢,您要不要……”
“給我搜!”
太後沒等顧遮将話說完便大袖一揮怒目命令道。
卻見此時,劉叔的身影擋在了屋子前。
衆侍衛團團将劉叔圍住,紛紛以劍端對準了劉叔!
“慢着。”
太後見劉叔此舉,目光裏閃過了一絲畏懼之色。
她冷冷地看了劉叔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這是做什麽?退下。否則,便是包庇刺客的大罪。”
“多謝太後娘娘的提醒。但,若是草民這屋内并無任何刺客,太後又作何解釋?”
劉叔絲毫沒将太後的話放在眼裏,反而是回将了太後一軍,如此答道。
太後顯然也沒有想到劉叔在這麽多人的面前不給自己面子,但是她似乎又在顧忌着什麽隐忍着沒有發作,而是捏緊了拳忍着怒意道了一句——
“難道若是沒有此刻還要哀家向你賠不是不成?”
“太後娘娘千金之軀,自然用不得向我等草民道歉。隻是,若是真的沒有什麽刺客的話,能否懇求太後娘娘以後放過萬春閣?”
劉叔不卑不亢,躬身一禮,這般說道。
秦蘇從未見過如此剛毅的劉叔,不由得将手心裏的劍握出了細細的冷汗。
她緊緊盯着局勢的發展,就怕一個閃失。
誰料,太後沉默了片刻,竟然道了一句:“若是真無什麽刺客,哀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然放過這裏所有的人,包括,萬春閣的人。”
太後将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了秦蘇的這邊,高傲地說道。
“有太後娘娘這句話,草民感激不盡。”
劉叔說罷便挪開了身子,躬身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輕道了一聲:“官爺們,請。”
“給哀家搜!”
太後淩厲一指指向了屋内!
此時,一直在一旁觀察着一切的顧遮卻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未進屋内,但是直覺已經感覺到了莫塵安許是已經不再屋内了。
但,這周圍都是他的人。
若是莫塵安有什麽風吹草動,他應該知曉才是。
正當他在思忖之際,沖進去的侍衛便已經出來禀告了。
“啓禀太後娘娘,屋内并無一人!”
“什麽?”
太後顯然也很費解,她将目光掃向了一旁的李安,眼中掠過了一絲懷疑之色。
李安也皺了皺眉頭,顯然也對此事困惑不解。
——這附近也皆是他的耳目,不可能這麽大的一個人消失了沒有一個人看見吧?
劉叔緩緩上前一步,淡淡抱拳說道:“太後娘娘,屋子也搜過了,似乎并沒有傳聞中的刺客。草民見這天色也晚了,不如娘娘早些回宮休息爲好?”
太後的面色十分尴尬,但又不能違背自己當衆許下的諾言,隻能狠狠地掃了一眼劉叔,拂袖轉身道了一句:“回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