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一下,砸的是真慘,我眼看着白冰洋的臉就像是被人踩癟的氣球,徹底凹陷下去。????????w?ww.ranwena`
花荃小聲道“這家夥一夜沒睡,今天早晨好不容易将臉給捏出來了。”
“這次捏的是誰?”我不禁好奇起來。
花荃道“不認識,不過……看起來像是一隻牛的臉。”
我嘴角瞬間抽搐了兩下。
這家夥該不會捏了我家勾魂使者牛頭的臉吧?!
“咳咳!”
随着我一聲輕咳,餐廳裏鬧騰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聽到腳步聲飛快靠近,眼前重疊的虛影裏,有一個黑團和一個淺灰色的人形向着我們而來。
“夫人,您醒啦!”白冰洋親切又熱情的問候。
狗子蹦哒到我的腿邊,好像又變化成小狗,腦袋蹭了一下我的膝蓋,“喂,你好點沒啊!”
兇巴巴的語氣,卻是在關心我,我身體本能得毛骨悚然起來。
“有了這件披風,好多了。”我炫耀似的抖了抖披風。
狗子果然緊跟着道“這玩意兒真這麽神?改天我也去忘川河底找魚王要點胡子來。”
呃?!
“狗大哥,你昨晚偷聽我和葉定稀說話了吧?”我瞬間反應過來。
狗子一扭屁股走開,聲音透露着些許尴尬,“什麽叫偷聽,我還沒走遠你們就說話了,我向來是順風耳,怪我咯?”
吃飯的時候,狗子和白冰洋像是争寵的妃子在我面前獻寶,滿桌子的食物,挑着自己最喜歡的往我餐盤裏塞,你争我搶的,吵吵嚷嚷個不停。
我頭一回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以往是葉定稀寵着,那種溫柔的,潤物細無聲的關懷早就深深融入我與他的日常之間,便也沒什麽特别的感覺。
眼下,被上古第一魔獸和泥巴精寵着,倒是讓我的鬼生又有了新的體驗。
被冷落在一旁的花荃忍不住插話。
“你們倆要是真對夫人心中有愧,就安安靜靜得陪她吃飯,再這麽吵下去,夫人就不止高熱了,該頭疼了。”
“誰有愧了,呸呸!”狗子先嗷嗷叫起來。
白冰洋也不甘示弱,“我平日裏就對夫人這麽好,花大漢你嫉妒就直說,哼哼!小肚雞腸,芝麻綠豆的肚量,我看你這種女配就是沒什麽戲份還要醜人多作怪……”
吧嗒。
我聽到筷子被放下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坐在我旁邊的女人靠近過來低語道“夫人,我有一些私人問題需要解決一下,您先慢慢吃,我一會兒再來陪您。”
我的耳朵邊有冷風飄過。
還不等我點頭,就聽到花荃推開椅子起身,發出一聲低沉的,邪魅的,帶着不屑和嘲諷的冷哼。
“你,你要幹什麽!光天化日,你……有話站着說就行了,不用走那麽近!”白冰洋哆哆嗦嗦的聲音,充滿了宛如臨死前的絕望。
三秒之後,我便聽到嗷的一聲慘叫,有兩個身影唰得沖出餐廳飛向後院,咚咚哒哒一頓亂響,隐約能看到一片黃黃綠綠的虛影中,有兩個身影在亂飛。
“狗大哥,戰況如何?”我咬着一隻雞腿問道。
狗子蹲坐在餐桌上,嘴裏含糊不清得實況轉播,“小白羊被按在地上一頓爆捶,哎喲,他逃跑了,但是沒關系,花荃又抓住他的褲腰帶,一個漂亮的過肩摔,聽到了嗎,那是小白羊靈魂被摔碎的聲音……”
咕咚。
狗子轉過來,咽了咽口水,“以下劇情太過血腥殘暴,就不直播了。”
“也好。”我點點頭,默默拿起手邊的牛奶咕咚咕咚喝起來。
一杯奶喝完,便聽到花荃走進來的聲音。
隻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她回到我旁邊重新坐下,氣息微微有些浮躁,但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暢快。
“夫人,還想吃點什麽嗎?”
我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問道“那小子呢?”
“爬回去重新塑身捏臉了。”花荃道。
這是把泥巴精拆了啊……
果然是作死的最高境界。
吃過飯,花荃本想帶着我去後院散散步,可我剛走到陽光下便感覺自己渾身快要被焚化了似的灼痛無比。
身爲鬼精,我向來對日照無感,如今卻還比不上一個最普通的陰魂,多曬兩秒都感覺自己會灰飛煙滅。
花荃又在地下一層的溫泉室裏準備了好些冰塊,我泡了一會兒冰水,才算是緩解過來。
反正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我索性就坐在水裏沒出去。
“葉定稀和朱琰何時回來?”我随口問道。
早上聽花荃說,葉定稀他們天不亮便趕往科技中心站與研究人員開會,這都快正午了也沒見他們回來,我有點想他。
“可能到下午了吧。”她又舀了一勺冰塊倒進水裏,繼續道“聽主君說,想要重塑夫人的鬼身,還需要找到一樣東西。”
“什麽?”我問道。
“遺落在妖界的另一顆鎮邪珠。”
“就是數千年前掉進碧天蓮池,後來再也不見蹤迹的那個?”
“是,想要完成主君的計劃,必須得有兩顆鎮邪珠,缺一不可。”
我聽花荃這麽一說,頓時又感覺希望有些渺茫了。
人家妖族那些精銳和貴族找了幾千年都沒找到的石頭,怎麽可能說出現就出現呢,便是我手裏這一顆,那也是來之不易的啊。
泡完澡,花荃本想扶着我去樓上休息,路過影音室,我聽到電視聲,便停下腳步問道“可是狗大哥在裏面?”
“嗯,他在看動畫片。”
這家夥什麽時候改風格了,一夜之間,真把自己當少兒狗了?
我勾起唇角,來了興緻,拍拍花荃扶着我胳膊的那隻手道“我也進去待會兒。”
“夫人,您……”花荃語氣有些遲疑。
我笑道“看不見,還可以聽嘛,老是睡覺多沒意思,你也别陪着我了,去忙自己的事情,我有需要會叫你的。”
花荃猶豫了幾秒才道“那好吧,夫人,我送您過去坐會兒。”
狗子看得很專注,我被花荃領進去的時候,沙發上那一小團黑影紋絲不動。
等我坐下,花荃才離開,我聽了一會兒電影裏的對話,覺得沒什麽意思,便拿出懷裏的舍利看來看去。
“另一顆石頭,到底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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