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她來了……”
甯萌唇齒間擠出破碎的聲音,跪坐在地上,身體僵直,黑白分明的眼瞳裏布滿了絕望。? ?火然文??ww?w?.r?a?n?w?e?na`
此刻,我是認真相信了她先前的話,這女人真的不是妖,她隻是被一個潛藏在劇組裏的妖給利用了,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春夏。
今天開機儀式,她看起來并沒有做什麽特别的事情,但其實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她早有預謀的安排下進行,包括貌似從甯萌身上一次次飄來的異香,她在誤導我對甯萌産生興趣。
甚至在湖畔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還有故意引我去撞破那對野鴛鴦,這些都不是偶然。
春夏究竟想做什麽?!
腦子裏隻剩下這一個疑問,我緩緩擡起頭,順着那越來越近的聲音看了過去。
……
“主君,房間裏沒有人!”
朱琰站在一間空蕩蕩的客廳裏,地上是散落的白布條,像是被扯得稀爛的衣服,他隻看了一眼就認出是白冰洋今天穿着的帽衫,那家夥臨出門的時候還跟他炫耀,這是他去r國某專賣店排了一晚上隊伍買回來的限量款。
看衣服撕毀的程度,必然是在這兒發生了打鬥。
他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難道還是晚了一步?
葉定稀的臉色沉得仿佛能滴下墨來,鋒銳冰冷的眼神環顧着這個房間,除了空氣中殘留不散的香味,便是他們面前那些散落的白布。
一旁,滿臉冷汗的徐亞運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得問道“葉總啊,您看,這,這是怎麽回事?”
此刻的葉定稀,胸膛裏正壓着一股邪火,那個妖靈竟然能在他如此全方位的部署下帶走白冰洋和甯萌,顯然,她在挑戰自己的底線,以那兩個人作爲賭注,想要試探這場遊戲到底可以有多瘋狂。
“朱琰,酒店封鎖了嗎?”
葉定稀咬字如冰,整個人散發着極冷的氣壓,凜冽的冷肅之氣散開,令整個房間裏的空氣頓時凝滞起來,站在他左側的徐亞運更是忍不住拉了拉衣領子,好像有些呼吸困難
朱琰的神情也是無比嚴肅,他是最清楚事情始末的一個,包括今天開機儀式上的小意外,還有之後發生在白冰洋身邊的種種。
一個高等妖靈,妖界權貴勢力的繼承者,如果從始至終都被蒙在鼓裏,那也太玷污自己體内血脈了。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被擺了一道,藏在暗處的妖靈在向他們示威。
不錯,夠嚣張!
“已經封鎖了,他們不可能離開這棟樓。”
關于這一點,朱琰有絕對的自信。
“一小時内,把白冰洋找出來。”葉定稀沉着臉吩咐。
“是。”
朱琰立即帶着幾個手下轉身要走出房間,徐亞運反應過來似的追上去。
“朱特助,那個,萌萌那邊,也拜托你……把她帶回來,拜托拜托。”他一邊請求一邊雙手作揖,那副關心卻是不假的。
朱琰并沒有馬上答應,視線轉向站在原地不動的自家主君。
葉定稀再次低頭掃視那一地的破爛布條,眸光沉了沉,轉過身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寒氣更甚了。
“徐總,您現在可以去打個電話,給您的夫人,替我傳個口信。”
他一步步走上前來,皮鞋踩在實木地闆上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震在人的心口上。
“夫,夫人?”
徐亞運驚呆似的望着葉定稀,喃喃問道“這件事……和我老婆有關?她,她派人綁架了白先生和萌萌?!”
嗤。
葉定稀一聲冷嗤,半個身子停在陰影下,讓人無法看真切他的神情,但僅憑着緩緩散發而來的威壓,就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可怕,一個光鮮耀眼的大明星,此時此刻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上來的惡魔,帶着嗜血的鋒芒。
“徐總,您的夫人忍受您在外面鬼混這麽多年,心裏積攢的怨氣和仇恨,您以爲隻是找個人綁架您的情婦就足夠了嗎?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徐亞運眼瞳一震,慌忙打斷道“葉總的意思,那老太婆想搞出人命?!那我們幹脆報警吧,這裏,這裏……是不是已經不安全了?!”
看着他現在那副後知後覺的驚慌嘴臉,朱琰身邊幾個年輕人紛紛露出嗤之以鼻的鄙夷臉。
徐亞運卻絲毫沒有察覺,更是激動得提議道“葉總,既然這樣,我更不能給那瘋女人打電話,咱們,咱們都待在這兒等警察來,讓他們護送我們先離開酒店!”
“哦?”
朱琰就冷笑起來,“待在這兒?徐總您的小心肝不找了?”
“這,這……”徐亞運就突然結巴了似的,半天憋不出下一個字來,高高鼓起的腮幫子一抖一抖,還有幾顆汗珠從上面蜿蜒滑落。
他是真的害怕了。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這些道理他哪裏會不懂。
此刻,能顧得上萌萌那是最好,真要是情況危急了,夫妻不也得大難臨頭各自飛麽……
這番心思,徐亞運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但并不妨礙着他把葉定稀當自己的保護傘,今晚的時候他雖然還沒搞明白,但有一件事他是深信不疑的。
葉定稀是一早就覺察出不對勁,還設下手段來應對,這家夥是個有本事的,而且就算自己一個下屬丢了,也沒表現出心急冒火的樣子,說明他至少有自保之力。
可徐亞運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心思沉穩,謀略極深的人在危機面前,越是冷靜,才越是真的可怕。
葉定稀的逆鱗,可不是那麽好觸碰的!
這短暫的沉默後,朱琰他們已經在葉定稀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房間,他們才不管徐亞運到底什麽心思,今晚的他們隻有一個目标,哪怕翻了這棟樓的每一塊磚,也得把白冰洋給找出來!
套房之中,落針可聞,徐亞運擡起顫抖不止的手,胡亂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剛一轉頭就看到葉定稀陰沉沉的視線,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薄唇輕啓。
“徐總,有一件事,忘了告訴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