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它,老子親自動手大卸八塊!”
我默默記下了叫嚷要把狗大哥切八塊的神仙的長相,一個小低個兒,粗眉窄眼肌肉發達,手裏拎着金光閃閃的大斧子。
斧頭哥,有一首挽歌是我爲你專屬的保留曲目。
衆神終于各懷心事的散去,有些是直奔淩霄殿與天君禀明此事,大肆搜捕闖入天界的魔獸,有的更直接,去找二郎神組隊打怪,一些性格還算得上沉穩的老神仙并未表明态度,怕是對魔獸這番轟動之舉有更多顧慮。
其實顧慮也是對的,他們這麽多神仙,連地獄三頭犬的模樣都沒認清,堪稱一敗塗地,便是真的面對面撞上,誰KO誰還真是可以預見了。
幾個紫火宮的女仙娥和守衛整整齊齊跪成一排。
他們可是負責守護赤鳳公主的,沒想到這麽不抗造,還得讓公主來拯救他們,這會兒一個個垂頭喪氣,戰戰兢兢,就等着領罰受刑呢。
赤鳳又偷偷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他們怎麽辦’?
我用手擋着嘴,悄悄道:“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你不處置,天後追查下來隻怕罰的更重。”
赤鳳恍然大悟,忙點了點頭道:“咳,你們幾個,守護紫火宮不利,讓魔獸趁機闖入,雖未對本公主造成傷害,但是你們也難辭其咎,現在本公主就罰……罰你們把紫火宮内内外外,上上下下清掃一遍,一個死角都不許放過!”
底下跪着的幾個身影俱是一愣,立即就有仙娥反應過來,匍匐着揚聲道:“多謝公主!”
這樣的懲罰對于他們來說,真的算是小懲大誡了吧,仙娥和守衛退出宮殿的時候,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表情。
赤鳳見所有人都走了,這才撐着椅子扶手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次的風波鬧大了。”
我如是點頭,“的确鬧大了,天君天後得知此事,必然會第一時間趕來紫火宮探望你吧,還有三十三天城隻怕也要戒嚴了,沒有搜到魔獸之前,各處都難以安甯。”
早已離開天界的狗大哥若是直到,它攪和出這麽大的亂子,幾乎是把天界弄得雞飛狗跳,不知會不會笑得滿地打滾。
“可千萬别讓狗子察覺啊……”我不自覺呢喃出聲。
赤鳳也跟着神色一緊,“這是爲何?”
我微微一笑,“那家夥,一定會半路殺回來把天捅穿。”
……
沒過多久,天君天後便來探望最疼愛的幺女赤鳳公主了。
說實話,天後我是見過一次的,威嚴尊貴的氣度自是不必說,關鍵雍容華貴間還美豔得不可方物,與那些仙氣飄飄的女仙娥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看到她,你才能理解什麽是真正的天神。
宛如教科書般的天神聖脈。
至于天君,我此次依舊無緣得見,因爲天君天後駕臨紫火宮,本就是極爲難得的大事,聖駕以雙龍爲引,鳳鸾爲架,龍頭隐隐出現在紫火宮浮峰附近時,我與一衆下等仙娥都被驅趕到了後.庭待命。
如無召,不得擅自入殿面聖。
便是赤鳳想要将我留在身邊也沒辦法,這是天條,不容違抗。
我站在後.庭百花叢旁,聞着花香,感受着四周漂浮的神光仙韻,也是十分自在,對于天君我還真沒什麽興趣,畢竟面對那種身份等級太高的天神,我實在拘束得很。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在後.庭賞了會兒花,便又見到了二郎顯聖真君。
“二郎神,好巧啊!”我自來熟似的打了個招呼。
他帶着幾個穿着銀色軟甲胄的天兵天将,神色嚴肅得四處巡查着,見到我與他說話并無意停下,隻是有一個天兵在他身側耳語了幾句什麽,他才停下腳步,蹙眉思量,朝着我走來。
“今日……一直是你陪伴赤鳳?”他的聲音低沉性感,說話間像是粗糙的沙粒在磨砂紙上輕輕擦過去,很是讓人心癢癢。
我不禁莞爾一笑,“正是。”
以後赤鳳得此夫婿,日日夜夜聽着這聲音,還不得五迷三道的。
“封印四十九尊神的法器,當真已經破碎?”二郎神眯着眼,顯然是在審視我說話時的表情和态度。
在地府時,我就最怕老崔和鍾馗這麽看着我,我一對上那雙眼睛,後背立即起了一個激靈。
“二郎神,若是不信,大可,問公主。”
我咽口水的動作一定很窘,但我已經竭盡全力克制自己,我叫不緊張。
二郎神依舊是那張帥氣逼人的闆磚臉,“公主遇見你之後,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呃?
我一愣,試探着問:“變……活潑了?”
之前在廣寒宮初見赤鳳,看起來隻覺得溫順尊貴,與生俱來的貴氣從頭發絲間散發出來,可現在嘛……
的确性格是開朗了一些。
但我這個答案似乎沒有不符合二郎神的預想,他劍眉一沉,“若是你們對法器之事有所隐瞞,可知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不僅是你,還有赤鳳也會被你所連累。”
怎麽就是被我連累了?難不成二郎神知道魔獸是來找我的?!這家夥如此神通廣大,那我還裝個屁?
我腦子裏騰的一下翻起浪來,正猶豫着要不要把銅骰交出來保命,卻又聽到了二郎神磁性的聲音。
“你還是早日離開天界吧,這裏不是你該久留的地方,還有赤鳳……以你的身份,與她也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朋友。”
哈?
這話聽得我十分不順耳,剛才還有幾分驚慌頓時煙消雲散,撇了撇嘴回道:“多謝二郎顯聖真君提醒,不過赤鳳公主是否願意與我做朋友,那是她的自由,别說你這未過門的夫婿,便是天君天後也幹涉不了。”
眼看着二郎神那張臉越來越黑,我又話鋒一轉,“不過……我本就打定主意明日晨時便離開南天門,你放心,這三十三天城也與我八字不合,我自然不會久留。”
話音剛落,便聽到我身後傳來赤鳳的聲音。
“二郎叔父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