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還是沒有啊?”
唐沅還是眨眨眼。
林雙不問了,林昭養軍近二十年,培養的人數其實可以更多,無非是受制于内地“孤女”的數量。
二十年内,孤女的數據估計沒人去統計。
就算是兩千人,十幾年時間,也足夠收集茫茫多的資料了,特别又有林昭這麽一個天才少女當導師。
直接搜索追星兩字。
嗬,内容可不少。
甚至有一篇《林雙應不應該建立自己的粉絲平台》的文章,仍然看不出是誰寫的。
“還有專門讨論我的?”林雙嘀咕。
唐沅笑道:“社會熱點也是有讨論的,你逃不過。但在這裏頭,你是比較受歡迎的。”
“怎麽看出來的?這裏哪有?”
“你這個,簡版了。”
林雙無奈笑。
看了下那個文章,沒有顯示最後編輯的時間,顯然也是因爲簡版。
——
很多人都瞄上了林雙的一億粉絲,認爲以他的資本,早晚會弄一個來自己玩。
這世界上不缺聰明人,大家無非是想,林雙是會收購呢,還是自己開發一個。
收購相對來說麻煩一點,市面上的軟件平台有的是。
現在追星早過了過去深夜輪博、時刻緊盯愛豆動态的“刀耕火種”時代,哪個追星女孩的手機裏沒有十來款追星軟件呢?
随着偶像制造的過程越來越自動化,追星過程也越來越自動化,粉絲專用的互聯網工具遍地開花。
雖有“輪博”軟件星援App被封的前車之鑒,也沒能阻止各路追星軟件逐夢粉絲圈。
新APP急于上位,已運營了多年的老牌追星軟件也不想掉隊,艱難地向“追星綜合信息平台”方向發展。
按說應該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可眼下追星APP的更疊速度卻有些向偶像們看齊的意味。
除了幾款入局較早、已經形成一定品牌影響力的App,大量追星軟件在互聯網浪潮中經曆着速生速死的輪換。
這其實也是跟國内的大環境相關,動不動就内卷化。偶像這麽多,粉絲不夠用了。女團男團一年能出幾十個,一個團裏一堆人,連臉都分不清。
但究其本質,粉絲經濟實際是條産業鏈,從粉絲口袋裏掏錢多少也是個低成本的生意。
追星工具功能很強,像已經下架的,刷量App星援。用戶可以充值實現對愛豆微博内容的定向轉發。
星援App被查封後,類似的黑産軟件超應援、愛應援、星小班等相繼下架。但追星家族,可遠不止刷量APP這一類。
目前市面上大約20種還在運營的追星軟件,大緻可以分爲幾類。
一種是功能性軟件。像“追星女孩裝機必備”的魔飯生App,通過綁定微博賬号,實現一鍵自動提升微博搜索優質關鍵詞指數,即飯圈所謂的詞條淨化。
這個有點類似林雙搞的那個“禁止你看我”的插件。
又如主打應援必備的手持LED彈幕軟件——手持彈幕,用以在演唱會、見面會及機場接送機表白。
這個林雙粉絲也有,他在西體出場時就已經見到了,不過這個東西,其實是可以換字的,你喜歡誰就上誰的名字,爬牆幾回别人也不知道。
還有就是主打監控獲悉明星社交平台動态的追星軟件,這個數量也多。
目前追星軟件中的頭部産品超級星飯團,便是從監控明星動态起家,隻要明星發微博就會向用戶自動推送,方便追星女孩第一時間沖向偶像微博下搶沙發表白。
追星軟件Foll則主打搬運,在軟件上關注自己喜歡的明星後,不必翻牆便能同步get到他她的ins動态。同時軟件自帶翻譯功能,不過翻譯服務是要靠拉新或看廣告獲取的。
也有一部分追星軟件主打偶像資訊速遞。
比如2005年便成立的粉絲網,主打娛樂資訊整合,除pc端網站外也有自己的App。2018年,粉絲網與區塊鏈項目FansTime合作,試圖從粉絲經濟中分一杯羹,不料遭到多家明星粉絲抵制,最終将粉絲轉變爲币圈“韭菜”的計劃未能成功。
還有秀粉最常用的集資軟件,以O!what、摩點網爲代表。
不過這兩款軟件也略有不同,O!what是純粹的粉絲經濟産物,除了應援外,其社區内所有内容也都圍繞着明星做文章;摩點網實際上是衆籌軟件,除追星應援衆籌外,軟件上還有許多與追星無關的衆籌項目。
林雙是禁止粉絲發起跟自己有關的衆籌,這幾個軟件裏就沒有敢上,畢竟林雙不是什麽普通的明星,那可是百億巨富。
最後則是各個娛樂公司開發的專屬追星軟件。
其中最知名的應該是一個叫口袋48的玩意,由絲芭傳媒研發,粉絲可以通過軟件獲取最新演出信息、搶票、看小偶像直播等。
除口袋48外,還有基于快本家族誕生的快樂大本營app。覺醒東方公司也曾在2018年左右上線專屬追星軟件。
但這些軟件,沒有林雙的内容,畢竟都是以捧自家藝人爲主,如果上了林雙的内容,回頭自家還有幾個就不好說了。
雖然追星軟件們側重方向不同,但大部分軟件都有如應援、公益活動等标配。粉絲隻需掏錢,便有可以享受豐儉由人的應援服務。
同時大部分追星軟件與明星工作室、品牌方之間有合作關系,通過包攬業務等賺取相應傭金。
從這方面來說,林雙的粉絲過得就比較簡單,扣扣群是她們最經常交流信息的地方。
這些追星軟件背後的運營公司,一類爲互聯網科技公司,一類則是藝人經紀公司。
藝人經紀公司入局追星軟件,無非是希望建立自家的産銷閉環。互聯網科技公司則沖着整個粉絲經濟,誰還沒有一個“平台夢”呢?
早期追星軟件以獲取海外明星信息及行程爲主,頭部産品超級星飯團、愛豆等都誕生于2013-2014年左右。随着限韓令的出現,追星軟件逐漸将側重點轉移至國内明星身上。
本土偶像的崛起、粉絲經濟的火熱,曾令資本一度相當看好追星APP。
在一衆追星軟件中,起步較早的愛豆、飯團、超級星飯團及粉絲網都已經走到B輪融資。愛豆App在2014年獲得經緯中國(A輪),寶璋投資、原子創投(天使輪)兩輪投資,2016年及2017年又分别獲得盛景網聯等投資方的數千萬人民币投資。
超級星飯團則走到了B+輪,同樣經曆了四輪投資,投資方包括VentechChina、WicklowCapital、和玉資本等。
飯團在2012及2017年分别拿到兩輪融資。
粉絲網則在2014-2017年經曆三輪融資最終走到B輪。最後一輪融資中,粉絲網拿到來自36氪、漢富資本、行早金融及前海梧桐聯合投出的1.5億人民币融資。
其餘追星軟件則多停留在天使輪或A輪。
集資軟件O!what背後有來自太合音樂的支持,摩點網則獲得新浪微博的投資。
但大部分追星軟件獲得融資的最後時間節點多停留在2017年。此後雖然仍有人前赴後繼進入追星軟件市場,但能夠獲得資本青睐的卻少之又少。
一方面追星軟件雖然數量衆多,但頭部效應已經形成。且多數追星軟件無非是淨化打榜、行程追蹤、集資應援等功能,粉絲最常用的還是幾款固定的老牌軟件。
另一方面粉絲本身對追星平台沒有任何忠實度可言,不過是誰家給的福利多就用誰家。
不少軟件在獲得融資後通過“燒錢賺人氣”獲得短暫繁榮,很快粉絲便因無羊毛可薅而選擇下一個目标。
而大廠則更傾向于在成熟的平台上推出增值追星服務,如愛奇藝泡泡、騰訊視頻doki。不過這類産品也無非是錦上添花,粉絲對其依賴性并不高,甚至僅是選秀期間的“限定服務”而已。
在資本與大廠的夾縫中,逐浪追星軟件的隊伍中也有不少“個體戶”。當年的違規軟件星援核心團隊便僅有4人,公司法人也是主犯的蔡某不過23歲,通過黑産輪博軟件狂賺800萬。雖說最終免不了身陷囹圄下場,但網絡灰産嘛,想要悶聲發财的人也不少。
從融資情況及軟件更新、停止運營的狀态不難發現,追星軟件市場的“新人”是越來越難混。
與此同時,追星軟件越來越同質化,且目前多數難以将人氣變現,更别提全面商業化。
早期追星軟件以明星行程追蹤爲主;随後便是飯圈集資稱王時代;在打投熱之後追星軟件轉向一鍵淨化輪博;随着輪博App被封禁、有關部門點名集資亂象,轉型綜合社區成爲追星軟件的新趨勢。
超級星飯團之所以能夠坐穩頭部位置,與其轉型成功不無關系。
從單一的功能***平台到明星綜合信息社區,通過構建獨家内容體系形成自己的護城河,同時提高品牌在粉絲群體間的影響力。這種影響力也會反向影響明星團隊的資源投放等,最終形成“強者越強”的局面。
以集資見長的O!What在轉型之路上則走得頗爲艱難。
雖然外界提及O!what就會自動與飯圈集資挂鈎,但O!what其實從2017年起就想摘下這一标簽,但努力三年卻始終未能如願。
因爲集資的不可控性太大,之前幾次被點名的大額集資活動或多或少和他們有關,所以這家人一直想要轉型成綜合社區。比如推出自己的電子刊、和明星公司合作推出周邊、組織粉絲公益活動、還有配合品牌做營銷等等。但是推進度沒有想象中那麽快。
雖說與某位明星合作推出電子刊後,會有粉絲爲了沖銷量蜂擁而至。但熱鬧之後雁過無痕,大部分粉絲還是把O!What當做單純的集資平台來使用。
說到最後,最大的追星軟件其實是微播,這個是任何一個明星都想争取的平台。
但它也是最亂的一個,因爲人實在太多了。
這些都是林雙已經知道的,但在這個明星産業背後,其實是國家與資本的較量。
明星是人也不是人,是立場不明的工具人,産生的動力很可能也是破壞力,這也都是有實證的。
在互聯網時代,明星影響力甚至大于政客,甚至政客都得用造星的辦法給自己拉選票。
所以林雙這種突然從地下一跳上天的,他要是在這方面動作太多,誰知道會引出什麽人下場關照。
分析得也是頭頭是道。
幾千個高素質的孤女,在一個外人不知道的軟件裏讨論自己,這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先看一陣子,這些人想說就讓他們說。”
“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可以完美地避開一切麻煩。”
“真的?”雖然這麽問,可林雙也不算太驚訝。
這種東西,大概應該在林昭準備讓唐沅當明星前就準備好了。
“發給你看下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