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林昭輕聲打斷。
“不好意思...”林雙趕緊坐好。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隻要你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林昭語氣揶揄。
“您剛才尴尬了？”
“那倒沒有，其實我也希望你們一直這麽好，能記着對相互的承諾，不要互相傷害。”
林雙看看唐沅：“我不會，我是說，我絕對不會有意去做....”
“隻要你以後喜歡誰先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
“這樣我就可以努力喜歡她，然後形成新的關系。”
“沒明白你說什麽，你之前說你隻是喜歡看戲....怎麽我聽起來像是鼓勵我開後宮？”
“人生就是一場戲啊，不然多無聊。”唐沅笑道。
“好了沅沅，你越說他越不理解。”
林昭擺了下手，對着林雙，語氣很認真：“沒有鼓勵你開什麽後宮，但人生這麽長，怎麽可能隻喜歡一個人事物而對别的視如不見？隻能說，要保持什麽樣的度，這個度在外頭現在都沒辦法約束，更不用說是你們了。”
林雙歎了口氣：“就是啊，這麽多人呢，我也不可能哪方面都最出色，而且，誰也沒規定人就要喜歡最出色的一個，還有人隻想全都要。”
“是啊！”
林昭失笑，把棋盒蓋起：“你是很出色，但沅沅也一樣出色，你倆相互都知道這一點，卻依然患得患失，雖然說這是喜歡的一種表現，在意才會這樣，但其實也是因爲存在了太多可能讓你們倆分開。所以說，心思太多就是會出現這個問題，算是副作用吧！我的底線就是你們不能相互傷害。”
“難道感情是藏在肉裏？”林雙嘀咕。
“肌肉是有記憶的。但所謂瞬間就是永恒是錯的，萬事萬物都在變化，細胞的生命也沒那麽長。”
“說到底，人的意識還是要依附于實體，你現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要着急，我先問你，你知道性沖動是怎麽來的嗎？”
林雙想了想：“生命自帶的？”
“有些人是沒有這種沖動的，有些人連看到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
“誰啊？”林雙給說笑了。
“不管是誰，我給你個提示，生命體内是有計劃的，但計劃中也有突然的變化，就好像你現在不停地上熱搜，身體對外界的信息要進行處理，有分爲幾個重要級别，有些信息會被突然提升到熱搜的程度。”
林昭給了唐沅一個眼神，又對着林雙：“我理解你的困擾，其實我們也一樣，說到底自己強大才是真的，但追求強大過程中，肯定要付出代價，有時候你知道這個代價是什麽，有時候你也不知道。”
“所以我們實際上對未來的路都沒有把握？”
“隻能盡量往美好的方向引導，但就像這棋一樣，當它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可以下，但如果是另一種棋局，就永遠都下不完。”
林雙伸手擋住她的視線：“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不下棋！”
“棋可以不下，但世界不會消失，問題總會跳到你面前。”
“就好比說，現在有兩個技術，一個是把所有人都變美，一個是把所有人都變強大。你決定要不要拿出去給大家用，....”
林雙看着兩人：“有了嗎？”
“有啊！”
林雙皺眉想了好久：“生命延長呢？”
“生命延長是無法測算的，但美和強大是直接可見的。”
指了一下林雙：“你不就是個例子嗎？那麽多人看在眼裏，你之前的狀态。”
“我....”
“就算是像我們這樣，也是多少人渴求的。”
林昭幽幽歎了口氣：“其實我一直在想，或許性是驅動你進化的一種動力源，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呃？”林雙奇怪地看了眼唐沅：難道這是故意的？
他的強大是源于系統，但系統絕對不是憑空而生，一定是有什麽神秘的力量在主導這一切。
回想這段時間，他帶着兩個系統，也不止一次思考過，人人有系統會是什麽樣子。
顯然這又是一個很矛盾無解的題。
“我不覺得性是内在的驅動力。”林雙看了眼唐沅，“我好像隻是...”
“我知道你是通過給自己錢的辦法。”林昭打斷他的話。
林雙幹笑，這話現在說得好像是牆紙一樣，都知道後面是另一番模樣。
“但人的意識分爲很多層，表意識潛意識，多重人格，你自己并不是全盤了解。就好像我說，性的欲望和食欲是緊密關聯的，你覺得是對還是錯？”
“我覺得....真的嗎？”林雙下意識地看着林昭的嘴，又看向唐沅。
這話感覺有點道理。
繁衍生存，一個在于食物，一個就在于交配，低等生物交配的時候哪有時間親嘴，動嘴隻是爲了吃。
而高級别的，比如人類，好像就把接吻看得很重要。
“你覺得對或錯都不重要，就算你現在表面忘記了，也有另一層思維替你去思考。”
“......”
“思考之後，會重新建立你的生存邏輯。”
“做事分階段來，首先把環境的安全性弄好。相比于空泛的強大，安全反而是更重要的指标。”
“你強大，擋不了子彈，擋得了子彈，擋不了炮彈，如果人死了，人家拿你的東西再造一個一樣的身體，那也不是你了，想必你不願意這樣。”
“就好像說爲衆生謀福利，要讓你出賣身體，你願意嗎？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那他爲什麽不一路割過去，佛祖還舍身飼鷹，說到底，隻要一給就無窮無盡了，人不解決生命的那幾個基本問題，是不行的！”
“媽，你把他說得有點抑郁了....”
唐沅低聲說道，拉起林雙的手捏在手裏，“還是說點他感興趣的，比如母豬的産後護理什麽的......”
林雙震驚扭頭，看着唐沅的小表情，咬着牙：“我什麽時候說過對這個感興趣？！”
“啊...”唐沅輕呼一聲，掩口作失言狀，然後眼中流露着可憐的眼神。
“打又不舍得打，罵也不知道怎麽罵....”林雙歎了口氣，沖着林昭：“管管你家的孩子吧！”
“喜歡研究什麽都無所謂，科學嘛，不丢人！”林昭擺手笑道。
“你倆真的是，絕對親生的。”林雙恨恨看着桌上，拿起一杯水，給自己灌了下去，
“我的！”林昭說道。
“我不嫌你髒。”林雙笑了起來：“但我很喜歡，真的好像沒什麽地方不好。”
林昭微微一笑，眨眨眼：“心情好點了？”
林雙摸摸心口，感受了一下，點頭：“你那個情緒控制對我沒用嗎？”
“有用沒用你自己沒感覺嗎？”
“那大概是....有用也不算大。”
林雙看看兩人，“我現在有個問題，外面的人說我吸引力很強，但在這裏....”
林雙眼神示意了一圈：“感覺都還好，是不是看習慣了？特别程苗，剛才......”
他還有很多獎勵可能都是魅力值方面的，一直都擔心副作用而不敢加。
“其實抵消你這個人的吸引力也是有辦法的。”林昭笑道，“你是不是以爲隻要自己夠美就能通殺一切？”
“那我沒有。”
“是啊，審美是可以通過自我暗示來調整的，也可以控制到一個度。”
“自我暗示是什麽？”
“說了你不要生氣，好比說，想像，想像你的鼻毛長出到了嘴邊。”
“......不，不是吧，你是說他們，包括她們看我的時候都這麽想像我的樣子？”
“不是全部啦....”
林昭擡頭看天，露出潔白精巧的脖頸，“還有嘴邊有鼻屎之類的，就是意念中的醜化，隻要心裏默默念十幾遍，基本就可以短時間内無視你的美了！”
林雙咬着下唇，好想打人，這事肯定是林昭教出來的。
猛一扭頭看唐沅：“我們一起的時候，你不會....也這麽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