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春花的花語是什麽?”
“有很多。初戀,希望、不悔和青春的快樂....”
“您不就是一朵花,哪來的這麽多話呢?”
林雙摘下一朵報春花,大聲質問。
又捏着嗓子:“因爲我憋了八個月。”
“憋了幾個月也不能亂說啊,你就是一朵花,哪來的初戀還不悔的青春快樂,其實你就是等着有哪個小蟲子來給你傳粉吧!”
“關你什麽事,你幾歲了?”
“我三歲,你幾歲了?”
“我...我...三天....”
唐沅在邊上咬着下唇,着看他表演。
接着林雙轉手就把花給了她:“都給你。”
“你要不要學配花束?”唐沅突然問。
“好啊....”
“這是黃水枝。”
這黃水枝有着白色、珊瑚色或粉色的小花,花梗比較長,葉子半綠色,呈橢圓形或心形,葉片上會有深色的斑紋葉子,差不多有3~9個裂片。
“紫花唐松草...”
紫花唐松草的觀賞性非常好,它的植株細長,同樣花梗比較長,花朵低垂下來,花色一般是紫色,帶有黃色的花蕊。開得多了像一片紫色雲霧。
“你看這葉子像什麽?”
林雙伸出手:“哆拉阿蒙的手嗎?”
“嗯,葉子有點像貓爪子,很萌的吧!”
“花語是什麽?”
“不知道,好像沒有。”
“居然還有沒有花語的花?那怎麽能行。不如就叫可愛吧。”
“這是療肺草,....”
“花語是什麽?”
“也沒有。”唐沅把花遞給林雙。
療肺草呈漏鬥狀的,剛開的花色是粉色,花朵慢慢成熟會變成淡淡的紫色,最後變成藍色,林雙在一棵療肺草上,看到不同顔色的花朵。
“今天有了,你的花語是,我能治你的咳嗽。”
唐沅笑着配了一個花束,說一會要帶下去。
“你能認得這麽多花草,麗菲怎麽連麥冬都不認識?”
“她才開始學。”
“哦....這個暑假才開始?”
“很多東西之前是在網上教她,今年才過來,才學了一個多月。”
“哦......類似填鴨?”
“怎麽會是填鴨,她學得還可以,....随時都在學習。”
“那爲什麽之前不讓她過來?”
“以後告訴你。”
“好。”
兩人漫步竹林間,黃泥石闆路,清涼的山風。
帶着歲月痕迹的紅牆上早就沒了當年的白灰,卻還能看到标語和口号。這裏原來是一個機械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工作生活後,後來又都消失了。
林雙怔怔盯着那些,突然歎了口氣。
物似人非,一切都變了。
“别想太多了。”
唐沅牽着他的手,引着他往另一處走,這邊上有個接山泉的水池,兩人洗了下手,找了個涼亭坐下來,這裏視野不錯,還被樹叢和竹子石頭擋去了大部分,像是觀察哨。
眼力好的他,還看到了一根毛竹上刻着幾行字,字歪歪扭扭: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
“果然到哪都有人詩興大發。”林雙對唐沅說道。
指了下。
唐沅上去看了眼:“是歌詞。”
“什麽歌的?”
“煙花易冷。周傑倫的歌,方文山的詞。很老的歌了。”
難怪林雙一看就感覺這是中國風的:“怎麽唱來着?”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唐沅清唱了起來。
林雙扭頭回望來處,破落建築,青磚殘瓦,不見有人。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石闆上回蕩的是再等.....”
涼亭裏有水溝,唐沅把腳放進去泡着,一邊輕輕哼唱。
林雙跟着輕哼那個調,絕對音感之後,他的記憶也提升了,對音樂曲調基本就是過耳不忘。
曲調是悠長悠傷的那種,帶着很強的時空感,再加上這裏荒棄的曆史,林雙不知道是不是有誰在這裏遺失了一段愛情。
盯着唐沅白生生的腳丫子在山泉裏。
“真好聽。”
“真的?”
“嗯...挺好聽的,”林雙笑笑,“是有一直在練?”
“有啊,我媽教的。她唱得比我好。”
“......”
“我媽是個真正的天才。”唐沅兩腳輕輕打着水花,盯着自己腳趾頭,“什麽都學得很快,跟你一樣。”
“我哪有,我啥都不太會的。”林雙看看她,“你也很聰明。”
唐沅歪頭看他一眼:“我比她差遠了,不過她說學什麽不學什麽都要看方法的,沒天分也隻是說成就不會太高,人也沒必要什麽都會,反正就是這麽大幾十年好活,别病别痛就好。”
“那倒也是。”林雙盯着那水:“這麽洗腳沒事吧,别一會做飯用它。”
“有另外的管,不然也不可能露天放着,萬一有鳥拉屎下來。這個往下還要過濾,進遊泳池的。”
“我聽說一個有1000個孩子的大型水上樂園,一天之内池子裏可能就有10公斤糞便......”
唐沅眼睛立馬瞪過來。
“隻是聽說,是不是真的?”
林雙還聽說成年人任何時候臀部都至少帶有0.14克糞便,兒童則是10克,而且全身入水後,因爲壓力變大,都有尿尿的沖動。
“是真的啊....”唐沅一臉無奈,别過臉去,“水是今天上午剛換的,已經做了水質測驗了。”
“真的?測的什麽?”
“乙酰氨基磺酸鉀和尿素。”
“什麽是乙酰氨基磺酸鉀?”
“一種人工甜味素,存在于四千多種食物裏頭,尿裏頭會有。你别問了行不?反正都弄得幹淨了,.....”
“行....”
林雙笑了笑,立馬跟着把鞋脫了踩進去一起泡,嘴裏問道:“那你之前還說跟我去遊泳,也是假的?”
“嗯,....”唐沅狡黠笑了笑,“假的,我化了妝,怎麽可能下水。”
“那麗菲呢?”林雙擡頭,唐古吃完飯就沒怎麽見人了。
“她要畫畫,媽媽叫她在這兒要畫一個組圖。”
“一個組圖,這也....”
“這也沒什麽的。每天不同時間,景色都不一樣,她要抓緊,有壓力的時候容易提高。她現在學的是速描,就是看到什麽就得畫什麽。以後她真的想畫大畫的時候,這些都是素材。”
“像寫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