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說,怎麽這麽早。”
“那麽,爲什麽這麽早?”
“就喜歡這麽早。你沒睡?”
林昭坐車進來:“一直練書法?一直在地上練書法?歐體?唐詩三百首?”
“嗯,一會還要在腳底練顔體。”
林雙笑着說道,看了眼林昭肩膀,鼓起一塊,“不是吧,腫成這樣了?”
“沒有,隻是上了點措施。”
林昭白了他一眼,哼聲道:“真是氣人,跟某人在一起我都傷兩回了!”
“氣什麽?是你讓我彈的,你做之前沒想後果嗎?”
林雙說是這麽說,還是用手輕輕按了下她的肩頭,溫暖軟的,大概是挺有用的科技産品:“這是什麽?”
“生物膠,看你弄這一地,掃地機不是這麽用的。”
林昭嫌棄地看着地闆,然後如往常一樣到桌前擺了棋不理他了。
林雙去沖了個澡,拿着濕布出來丢在嘤嘤怪上面,這下它可以真的拖地了。
林昭瞄來一眼:“這倒還可以。”
“我也是長了腦子的。”林雙摸了摸頭發,水像霧一樣灑開,看着那邊靜坐的林昭,“真的很妙。”
“是吧....”
“一設定我三歲你五歲,整個人都通透自然了。”
“那肯定啊,不然誰都很難逃過那些想法,大腦都會不自覺地進行邏輯斷定,能不能吃,能不能做。三五歲就沒這念頭了。你輸了。”
又收子。
林雙看看她,伸手在她頭上抓了一把:“可以吧?”
林昭頭發給這一下抓得亂糟糟的,擡頭瞪他然後翻了個白眼:“你三歲的時候是這麽欺負鄰居姐姐的?抓頭發?”
“三歲的事,我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印象裏頭也沒有什麽姐姐用來欺負。感覺像是錯過了很多美好的事。”
林雙坐下,歎了口氣,陷入回憶一分鍾。
還真的是沒印象,大概是真沒有。
“其實那真的是很美好,雖然沒經曆過,什麽兩小無猜,青梅煮酒....”
“青梅竹馬。”林昭頭也不擡,口中說道。
“煮酒”
“竹馬!”
“馬兒那麽可愛,爲什麽要煮它?”
林昭噗嗤一笑闆起俏臉:“信不信我不跟你玩了?小小年紀就喝酒,一定是壞人。”
“我錯了,請不要告訴阿姨。”
兩人相視一笑。
“心态好年輕啊!”
林雙感慨,“所以這大概也是一種修行?”
“外在的東西總會和内在相關,沒有什麽是無關聯互不影響的。”
林雙手在她頭上作勢點點。
“要打我?”
“不,我隻是灑點鹽,總覺得你的語氣太淡了。”
林昭伸腿把他的腳勾上來,重重地擰了一下。
“痛嗎?”
“痛得要死!”
“還敢灑鹽嗎?”
“需要的時候,我還得灑。”
林雙笑着把腿伸直,架到邊上,看着:
“很小的孩子自己跟自己玩的時候,應該是喜歡玩手指腳趾的吧?他們在想什麽呢?”
“想這些東西怎麽這樣爲什麽碰了之後有奇怪的感覺。是對自身的一種探索。”
“果然,不同年紀對同一個事物的看法是不一樣的,現在我看自己腳可真是沒啥感覺。”
林昭點點頭:“身邊總有很多值得研究分析的事。幼兒期的記憶對人的行爲影響很大。”
“那小孩子三歲五歲在一起玩,除了撒尿和泥也會過家家什麽之類的吧?”
“會當然是會的,不過五歲跟三歲能說的就是以後結不了婚,因爲年紀差太多了,三歲到二十一,五歲已經三十五了。”
“你這是賣弄會乘法嗎?”
林雙失笑,過了一會:“結婚什麽的,我覺得答案已經有了。”
“有了?”
“應該是沒有,對吧?”
“是啊,法律就是有限保障,你不需要,沅沅也不需要。你倆要是鬧翻了,哪個國家也做不了主,我也很難過。”
林雙好奇歪頭,看着林昭,貌似這一句話裏頭暴露了什麽‘可怕’的東西,馬上又想到還有一個變量小家夥:“那,今天麗菲怎麽了?”
“今天,今天睡得好好的,也就是把被子蹬了一次,沒經允許我不能帶你去看。”
林雙一臉無語:“我指昨天。”
“你能看出來?”
“一點點不對勁。”
“唔...你又輸了...”
“不方便說就算了。”
林雙往後一靠,目光從那棋看到林昭的臉,又從臉看回棋,也不知道這一會自己又輸了幾盤,“你這個一天天的,算計個啥呢....”
“每天都不一樣。”
“是啊,所以我說,你小心些。”
“小心什麽?頭秃?”
“是啊,想得又多,吃得又少,裏外這麽多事,還不怎麽睡覺。一摸你頭發你就急,是潛意識在害怕?發際線還行發量也夠....”
林雙低頭看了下,林昭的腳已經兇猛地架上了腿。
随手捏住,抓起一隻,開寫:‘那小家夥是怎麽了?今天真的怪怪的,肩膀不太自然。’
林昭噗嗤一笑:“不是說不說就算了。”
‘可以寫啊!’
林昭手指點了點肩膀。
‘拉傷?’
林昭再點了點那位置,下移了點。
‘手術了?去大汗腺?’
“你會被打死的!”林昭抓起一把棋子丢到林雙肚子上,語帶威脅。
‘毛?’
“你以爲别人都跟你一樣。”
“原來如此,....”林雙歪頭想了想,又看看林昭。
林昭狠狠瞪着他:“你想什麽?不許想!”
“沒有沒有。”
“不許說謊。”
“古代那些大美人....是怎麽處理的?”
“無聊問題,趕緊把那些彈回來。”
“原來是來看表演。”
林雙看着肚子上的這十幾枚棋子,肚皮輕輕彈動,棋子一個個飛回桌上。
林昭展顔一笑,手裏慢慢把棋子收起,拈起一枚在棋盤上懸而不落。
林雙猜想她是在分析自己體内又發生了什麽變化,其實林雙自己也沒鬧明白,反正他身上這些肌肉确實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小範圍彈動。
不太科學。
如果說弄點他的體液就可以長生,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已經上門搶人了。
未知不可測的發展,反而對他是一種保護。
林昭的樂趣,大概也是在研究他。
之所以是這種研究,也是考慮到了雙方的關系。
‘今天我翻了下那邊的書。’
“然後?”
“頗有所得。”
啪!
林昭重新落子:“思路正确。”
“是不是某一盤棋的子是這裏的人?”
林昭擡眼看看他,點頭歎了口氣。
“我聽出了悲天憫人的味道。”
“繼續努力。”
林昭往後一倒,窩進大椅子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腳趾頭也可愛地搓了兩下。
“你困了?”
“睡一會。”
“那我還寫嗎?”
“随便寫吧。”
“你要是這麽說,我就真随意了。”
林雙往後一倒,也閉上眼,兩手分别在她兩個足底開工。
唐詩三百首,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