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管那個什麽ＮＰＣ！”唐古麗菲還是一拳砸到了林雙的肩膀上。

“那你爲什麽說哭到十二點，這麽精确我還以爲是數學問題。”

“過了十二點就不是昨晚了，所以今天一開始，她還有間歇性哭泣。”

唐沅勾出椅子坐下，對林雙說的ＮＰ完全問題，直接當沒聽到。

她的座位改到了林雙邊上，把麗菲生生給安排到了林雙對面。

“大概是我還沒長大吧....”

唐古麗菲估計早上心情不美麗，無心計較這點事，坐好撐着腮幫子，把事情說了下。

并不是什麽數字上的ＮＰ完全問題。

八十年代，國内拍了一部叫《犬王》的抗日電影，劇情裏頭有軍犬犧牲，劇中真的把一隻軍犬給炸死了。

這條軍犬還是立過功，導演認爲要把片子拍好，必須死一條軍犬，于是就真的這麽去幹了！

最慘的是，養軍犬的那個戰士根本不知道會把自己的戰友給炸死！

這電影還得獎了！

幾十年前的事了。

“雖然，但是，還是好難過啊....”唐古麗菲咬着牙，叉子在蛋上面戳了十好幾下。

“麗菲，你要學會控制情緒。”

林昭也給兩個小姐妹倒了牛奶，“先吃吧。不要把過多精力消耗在這種事上。”

唐古麗菲乖乖嗯了聲，拿起杯子。

“慢一點喝。吃東西時要有好的情緒。”林昭伸過手捏捏她的小臉。

唐古又嗯了聲，慢慢喝了小半杯，放下杯子，看着林雙又嘀咕：“這個人怎麽能這樣！”

林雙歎了口氣，拿起手機。

“别報警，她不是說你。”唐沅突然開口。

林雙搖頭：“不行，一定要報警，太過分了。除非道歉。”

“你們倆，好讨厭啊！”唐古麗菲忍着笑，瞪着兩人。

林雙笑笑，劃開手機。

“你要做什麽？”林昭問。

“想發一條微播表個态？要保護動物？這個用不着你，有的是人。你一發聲，問題會更大。”

“那怎麽辦？”

“看着。”

“我就看着？”

“不然呢？你還能發動粉絲去砸他家？”

“不光是這個人怎麽能這樣的問題，而是這整個劇組都有問題。”

“而且這個故事也不是真事，隻是小說，什麽藝術都是借口。主題是歌頌軍犬，結果還要把一條功勳軍犬給炸死，......”

“時代不一樣了，輿論的殺傷力也會更強，不過現在這些事，很難說得失，沒道德的人巴不得還能再被這個弄紅起來。”

林雙把手機放下。

一個人道德出了問題，反而能獲利，.......

突然想起秋伊。

羨慕她那種看誰誰死的頂級能力，自己簡直是弱爆了。

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自己的同類，還真的是一個ＮＰ完全問題。

在異能者能力猜想中，有一類型是可以感知到異能者的存在，林雙沒有這本事，也不知道前面這三位有沒有。

不由自主看向林昭。

林昭表情不變：

“這就是爲什麽以前人家還願意看武俠，你應該知道什麽原因吧。”

“知道啊，這就跟拯救世界的故事往往都是高中生，因爲這樣的人才有熱血，一個女主就可以讓他去賣命.......”

林雙歎了口氣，你要是換成中年社畜，他們說不定好開心來一句，終于來了嗎？給我滅世的選項吧！

“你粉絲面很廣，但聲音大的是年輕人，爲了你，她們也比較沖動，所以你的行爲要更慎重，三思後行都不夠。”

林昭笑了笑，幫他把切好的蛋分給四人，“任何時間段，都有一堆這樣的事情。現在又是智能數據時代，你看了這一個，天天就有這類事情推給你。”

“麗菲，你把...”

“把那新聞推送删掉我知道，可我已經難受了。”唐古麗菲很不開心，看眼林雙，知道他雖然可能有辦法，但那又不合适。

“這人還沒死啊！”林雙一叉子戳到蛋裏。

“所以我們就知道，人有多複雜，不擇手段有多麽可怕，要遠離那些不好的人，挑選自己滿意的相處，這才能真正自由。”

林昭瞄眼林雙，“說起來，除了你天天自己給自己錢自虐之外，你那鹹魚的性格我還挺喜歡的。”

林雙也不知道這話裏頭有幾分諷刺，也隻能當是誇自己了，大概是因爲自己并不矯情，你讓我按腳我就按。

那當然不是簡單地看個腳，誰知道林昭已經拿去了多少資料，自己看她的也沒看出太多東西，這就是知識和智力的差别。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至少有人性。”

“這是你以爲的，不見得人人都這麽想。”

“比如？”

“比如那些個被你壓得喘不過氣的明星，比如現在沒能跟你合作的人，比如被你強迫要多送配件給用戶的那個廠子。”

林雙不想說話。

林昭說得沒錯，他現在這麽大勢，總會傷害到别人的利益。

就算他沒接商演，可他紅成這樣一定就會搶了别人的機會，要知道有些人爲了紅搞不好得取悅一萬個人，付出不知道多少代價。

“之前你發的那條微播也有點太強勢了。”

“會嗎？”

“有點，你沒看到你的粉絲說你什麽，人間霸氣。”唐沅笑道。

林昭叉子敲了下盤，發出叮的一聲：

“你要知道那些是什麽樣的人，通常都是在某個小範圍有些小權力的，導演制片，還有明星，......

這些人都是自以爲是有自尊心的，對在自己面前表現強勢的人，會非常反感。自尊心強而又有能力的人，對在自己面前表現強勢的人，不僅會非常反感，還會十分厭惡。”

“讨厭我啊？”林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