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
但我還是來了...
一小段對話似乎在空氣中飄過，林雙默默讓開身子，看着輪椅滑進門裏向着客廳而去。
反手把門輕輕關上：“今天還好吧？”
“挺好的。”林昭來到茶幾前，拿出棋盤，自顧自地鋪了起來。
林雙去了浴室。
回來的時候，仍然站在廳邊走道看着她的側面，燈下看美人，本就是越看越美。
何況她原本就是頂級容顔。
這麽好看的模樣，平時都要遮擋起來，這得有多濃厚的不安全感....有些走神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林昭回眸一笑，語氣調皮：“已經赢了你十局了哦，....”
“你開心就好。”
林雙突然輕松起來。
林昭是教他一種相處之道。
果然，一個男人，在這樣的美人窩裏，必須配合着坦蕩蕩的心态才能從容自若生活。
“現在已經發展到都不等人坐下了。”
慢慢走過去。
“如果有不用面對對手的時候，還非得等人做好準備嗎？”林昭素手輕擡，又開始落子。
“雖然輸了，但我精神上還是可以鄙視一下下的。”
“不覺得我說得有道理？”
“有，很有道理。棋局都是你布的...我聽說圍棋越下子越多。象棋下起來子越來越少。圍棋越下局面越複雜。象棋越下局面越簡單。所以您是覺得這麽下棋更有意思嗎？”
林雙盯着她的舉動，隻覺得此刻的林昭調皮又可愛，也許女人無論多大，心裏總會藏着那個孩子。
或許也有另一種可能，她有多重人格，白天的林昭跟晚上的，并不是一個人格。
說起來，人本來就是多重面目的，林雙自己何嘗不是。
這世界越來越奇怪了呢！
啪！
“第十一局，我勝你負。”林昭擡眼盯着他，眼角蘊滿笑意，“鄙視我又怎麽樣。”
說話間，她又開始重起棋局。
“确實也沒怎麽樣，....如果這能讓你開心，輸幾十局又有何妨呢....話說，真不是虧錢了？”
還是說，你也有一個系統，給你一個任務，赢了我一局就能得十個億？
“虧錢，哈...”林昭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擡腿。
林雙側頭。
一隻潔白的小腳已經架到了他的腿上。
“還不舒服？”
林昭點點頭，小嘴努了下：“辛苦你啦！”
“倒是不算辛苦。”
等林雙手輕輕握上去，她又把另一隻腳也擡了上去，雖然兩腿平伸着，腰肢卻仍然筆直，那驚人的軟度。
棋局再起時，林雙已經能認真看了，隻覺得她落子時的賞心悅目，彈飛自己的棋子時又有種果決。
所以，你到底在下什麽？
并不覺得林昭是下了個寂寞....
“這些在我眼裏都一樣的棋子，是不是在你眼裏有别的意思？”
“在你眼裏會一樣嗎？”
“差...不太多。”
“别謙虛，視力不是很好嗎？”
“腦子一般般，如果說給每個棋子都編一個人名，會很辛苦吧？”
林雙看着棋盤，林昭在落子，最複雜的當然就是那圍棋，簡單中，或許并不簡單。
林昭無聲一笑：
“确實可以在打亂碼牌的瞬間給牌做記号，叫做落汗或者上星，低級的用特制藥水夾在指甲縫，頂級用手汗，有天賦的能瞬間發現極其細微的區别，手法可以隐蔽到攝像機慢放也看不出端倪，投骰子可以随心所欲的投出任何點數，正常骰子，沒有水銀。”
“你要是說這些，我可就不困了。”林雙笑道。
“本來會困？”
“本來，應該會睡。”
林昭一邊落子一邊說了個意外的情況：“剛才有人溜進桃湖小區你那房子裏了。”
“找什麽？”
“誰知道，也許是頭皮屑。”
林雙沉默了一會，沒問爲什麽林昭會知道，也許一開始她就落了子，就像眼前一樣。
“撲克呢？”
“撲克更容易，老千可以讓你在最近的地方看，瞬間換牌，你也看不出來，就是用超高速攝像機也看不出來，因爲有手法擋住了。不用工具，純靠異于常人的記憶力、觀察天賦和手速。”
“就好像我都看不出來的這樣？”
林雙可不覺得自己看不出來，他的動态視力非常誇張，隻是不想在這種不經意之間暴露，也許林昭就是以這種言語激發自己的好勝心。
“眼看不出，心會知道，輸棋會不會不開心？”
“我都不知道輸了什麽東西，要說輸棋，我也不會不開心，原本就不會下。何況....”
兩手用最溫柔的力道輕輕揉捏着，從足尖到腳窩。
不僅不辛苦，還挺舒服，感覺心裏頭有什麽東西在慢慢滋長，然後蔓延，然後放大。
“何況什麽？”
“何況還有這個....”
林雙輕輕捉起她的腳，拿起來，像看藝術品一樣打量着：“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獎勵，.....”
“很舒服？”
“說實話，确實很舒服啊！”林雙低頭看了下，“今天沅沅跟我說了你的一些事。”
“我覺得，就沖着你做的那些事，我給你洗腳都沒問題，何況這麽幹淨....”
林昭噗嗤一笑，眼中滿滿都是溫柔。
“但我還有個疑問，...”
“疑問就留給自己吧，....”林昭拿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又遞給林雙。
林雙右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桌上：“看來潔癖這東西，還是要分對象。”
林昭點點頭：“對，心理上能包容，雖然也不敢說完全無菌。”
說話間，她的左腳已經勾起他的腳，拉到自己腿上，兩手拿起看了看，明顯有了一個掂的動作，然後歎了口氣。
“不髒吧...”
“都讓我羨慕了，人和人果然不一樣，有時會想，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林昭瞟了他一眼，力量大，身體輕，林雙在進化之路上把很多人都甩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我突然想到一個事....”
“什麽？”
“據說，脊柱受傷的輪椅運動員有時會故意傷害自己的下半身，例如折斷一個腳趾，導緻他們的身體通過升高血壓來提高成績，是真的嗎？”
“不是據說，是真的......”
林昭手指在林雙腳心輕輕寫起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