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跳出與林雙的對話框,秋伊整個人是僵硬的。
說什麽說什麽?
問要店是不是他的意思?
你隻要說是,我就送給你!
五分鍾之後,手機丢在沙發上。
她不發消息過去,林雙那邊也不發消息過來,感覺像是陌生人一樣。
秋伊坐了起來,到廚房拿了一桶冰淇淋,關了空調開了窗,小小身子窩在沙發裏,對着月色一勺一口,吃得那叫個毫無忌憚。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
今天月亮很圓,讓人想到那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爲隻有我睡不着,沒想到姑娘你....”
如果這話是林雙說出來,不知道是個什麽感覺。
秋伊嘴角抽動了下。
天天想着那家夥,自己有點陷入太深了。
那家夥是個美好的事物,卻不那麽容易掌控。
如果僅從體力上看,自己是差他太多的,難道要用生命威脅他?
跟陸文婧打完電話,秋伊又把事情捋了一遍,感覺這跟林雙可能關系又不大,現在的林雙,應該還是很重視名譽的。
自己大概還是把他想太壞了。
從開始到現在,林雙從自己這邊得到的無非就是幾塊糕點。
讓她動搖的隻是那個錢,陸文婧說林雙想過來,想給她打錢,但後來是既沒過來又沒打錢,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林雙沒時間倒是真的,今天出了好多采訪。
轉錢需要時間嗎?
動動手指就可以了。
說到動動手指,今天她看了林雙縫褲子運針的手法,那個速度,那個靈巧,.....
别人或許會以爲林雙經常自己做針線活,但秋伊想到的卻是念動力,用念動力玩針,大概是能玩出那個水平的。
“膽子真大!”秋伊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
會魔法的人會裝成魔術,會念動力的,就僞裝成家務能手。
還敢當着全世界表演,一晚上就賺這麽多錢。
沒錢?
不可能的,幾千萬總歸是有的。
難道陸文婧說不用給他就真不給了?
你可以給了我再退回去。
現在就開始言而無信,以後有很大概率進化到滿口謊言,多人運動和時間管理…...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點開平闆上下載的林雙視頻,打保齡的那個,看不太出來是不是用了超能力。
如果他有,怎麽用到保齡球那麽大的東西上?
秋伊上網查附近的保齡球館,連續幾家打電話過去問,全都是滿座,沮喪地把手機放下,幹脆又上網刷起了林雙的反應視頻。
看彈幕,看評論。
很快就投入進去,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有這麽這麽多人沒有睡覺,并且還是因爲同一個人。
互聯網這東西真的是奇妙。
什麽人都有,興趣重合度高達90%的人,也可能分屬兩個“對立”陣營。10%的意見分歧,往往會引發90%的罵戰。
兩個小圈子水火不容,相互陰陽怪氣和冷嘲熱諷成爲了日常。
明明在線下都是正常人,在互聯網上卻因爲某個明星、某個品牌、某個産品、某段曆史、某個國家、某個主義被異化開來,最終形成了一個個“圈地自萌”的小山頭。
林雙今天這些訪談視頻,随便一個都有數十萬條彈幕和數萬評論。
大家主要圍繞着三十多個話題展開讨論:
林雙的養生方法,說的防脫發理論靠不靠譜。
林雙的房子,到底是什麽格局有多大,租的還是買的。
林雙提及的名着,馬如夢是好女人嗎?讨老婆是不是讨這個樣的就足夠了。
林雙有這麽多東西,他身邊的朋友同學是不是可以拿到很多免費好貨,就跟那些主持人一樣......
其中不乏很有趣也挺有見解的内容文字——
都知道演藝圈來錢快,快到人家一個晚上就抵得上你幾輩子的努力。
不過同樣也是這個圈子,這幾年來大概是遇上了“天劫”。
前有賈老闆卷錢跑路,據說坑了好多好多明星,一個個的都以爲自己投進幾千萬能變幾個億出來,結果人家直接“破産”,破産還不算,還跑路到了大洋那頭。
跟老婆搞起了離婚訴訟,把錢先給老婆。
這操作驚掉一地眼珠子。
接着就是那疫情,國家頂着全世界的壓力,要邁步重頭越......偏偏在這時,曝出明星的各種大瓜。
有人說,多年之後,魯迅的文章被人從課文中移走,我們發現自己成爲了瓜地裏的猹,不好意思,應該是渣才對......
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歌唱不好戲也不行,不會做飯不會燒菜,長相靠整容,生孩子都在體外的人終于激起了民衆的極度反感——國家要你們何用?
可是,有些事情推動一定程度,是沒法後退的。
娛樂是必要的,就像隔壁的韓國,習慣于用娛樂新聞來分散民衆的注意力,那麽多的企業和人依附而生。
國内,現在也是如此。
林雙,應運而生!
2019年,一部名爲《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國産動畫橫空出世。
彼時正值炎熱的夏天也是剛剛放起暑假的那陣子,隻是讓人想象不到的是,它居然能夠秒殺同期上映的所有佳作,并順帶把《複聯4》和《流浪地球》也給碾壓在腳下了---最終用50億票房亮瞎了所有影視喜好者,也讓他們不敢再予以國産動畫任何的鄙夷。
所以,林雙你是哪吒,我們就是那猹....
還有很嚴肅有科學精神的貼子:今天我有統計了下,林雙上了三十次熱搜頭條,按着上一次熱搜頭條得一百萬,所以今天他花了三千萬?
還有得了妄想症的:雙雙一看就是很善良的,如果我得了重病,想見他一面,他應該會來見我吧!
秋伊笑着笑着突然就沉默了,拿起手機給林雙發了條消息:過來陪我!
過了好久,也沒見人敲門,秋伊撇撇嘴,果然,是個沒良心的。
手指劈哩叭啦在剛才那個評論後打了一條回複:我保證他不會去看你。
很快,她的回複後又跟着一堆回複,罵她黑子。
秋伊冷冷哼了聲,鬥志昂揚。
她隻要說點林雙哪不好,馬上就有一堆人用力反駁,看得是既難過又開心,有種逗貓的感覺。
“大男人賣什麽衛生巾,真是丢臉啊!”
回複一分鍾破百,兩分鍾破千,多半就是反駁她,憑什麽男人不能賣衛生巾?
“你們開心就好。”秋伊張開嘴,一團冰淇淋飛進嘴裏。
半夜兩點,秋伊最後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消息,看來對面那家夥應該沒看到,不然怎麽也得回個問号。
要不要打個電話吓吓他?
這一個電話打過去,大概就得友盡了。
秋伊毫不客氣按下撥号鍵。
友盡怕什麽,她又不是一般人。
如果這孩子不聽話,公演讓他出盡洋相。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秋伊再打,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執着,對一個男人。
終于,有人接起,是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你好,請問哪位?”
“你是誰?”
“你又是誰?”
“我是他同學。”
“是不是秋伊同學?”
“對,你是誰?”
“工作人員,手機沒接會自動轉移過來,您有什麽事嗎?您那個事我們知道,感染風險很小,這幾天就當放假休息了,放松心情。”
秋伊緊緊嘴,心中也不知道什麽感覺,原來他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了自己的事,這麽看來,自己在他心裏也不是沒份量:“你讓他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