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讓我删的。”
孫大壯強調了下，“我是爲咱們以後着想。”
“我就是特意等你們回來，這樣可以相互做個證。”孫大壯頭也不擡地又說了句。
齊明兩人相視一眼，也拿出手機，當面删掉了以前的林雙的照片和視頻。
随着林雙越來越紅，這種隐私内容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值錢，但如果用這個去換錢，肯定會得罪人。
至少他們三個沒嫌疑。
三人相互驗了下。
“電腦裏沒有吧？”
“沒有。”
“那個唐沅跟唐古麗菲的也删了吧。”孫大壯又提醒。
三人默默删，百樂商城和紫山公園的基本都删完了。
方正歎笑：“得，感覺像是沒發生過這事一樣了。”
“怎麽會，又沒失憶。”
齊明歎了口氣：“你這麽搞，我還真....”
“真什麽？”
“他是不是整容了？”
“有也得說沒有。”
孫大壯擡頭回想了下，“上月初百樂商城，還是個胖子，減肥減成什麽樣都不奇怪。”
大胖子減肥成帥哥的例子太多了。
“我是說....如果真能整成那樣，不知道要多少錢，我也想啊！”
齊明一臉神往，“長得帥那就是資本，你去看現在那些明星愛豆，哪個不整的，...”
說着齊明就拿手機找出幾張臉：“這幾個男的，之前純醜逼，看看現在樣子。”
方正嘿嘿幹笑：“十幾萬就夠了。”
“你問的哪家？”
“人家說，手術要分階段做，手術完要恢複，然後鞏固後再做，一年到三年不等。”
“所以他應該就是減肥減下來的。我記得他說體态調整很重要，這個我在網上也查過，是有這麽一說，但那個是要專門的練習方法，瑜伽什麽的。”
“我問他，他也沒回我......”孫大壯看看手機，歎了口氣。
他們三個，平時除了上班算是運動，到家不是倒就是躺，每天能多蛄蛹一下也不至于現在這肥度。
瑜伽算不算蛄蛹呢？
那天在紫山公園，這家夥還說自己爲了長高吊單杠一小時，手上都是厚繭，哪個男的手上沒點陳年老繭？
吊單杠一小時這特麽是人幹的事嗎？
“那就不應該删啊，這不是正好證明他沒有整過？”
“你以爲别人沒有照片？”孫大壯正色道，“再怎麽樣，我都不想擔這個嫌疑的。”
“其實畢業照片就夠了，學校都有保留。”
手機響了。
孫大壯噓了聲：“衛明理。”
兩人安靜。
“班長大人什麽事啊？什麽？哦，我看一下。”
收起電話。
“林雙今天晚上要開直播，班長說，我們去捧個場。”
“怎麽捧？”
“當然是要打賞了。”
孫大壯看看手機，嘴角抽動了兩下，這錢合着是這意思？
“那個，怎麽今天直播，太着急了吧？”
三個人同時手機上查情況，果然，好幾個網站頭條都通知了今天晚上林雙開直播的消息。
“靠，好大的場面！”
“可千萬别唱歌！”
“長得這麽好，唱難聽也有的是人誇。”
“果然還是要看臉啊！”
“不光是臉，氣質也重要，林雙氣質一直不差，你們仔細回想下，算了....”
孫大壯手一點，把那三萬塊錢收了下來，又給齊明和方正各發了一萬：“一人一萬我沒多拿。”
兩人略微猶豫了下，還是收了下來。
齊明咧嘴：“要打賞？”
“多少打一點，萬一沒人打賞那多沒面子啊！”
“啧.....”
齊明抓了抓頭，“可這錢不是說給我們補貼的，用到打賞上，網站又要扣一半，然後還要交稅什麽的。小皮站的那個充電是七三分成，ＵＰ主拿七成。”
方正也看着孫大壯：“真是他的意思？”
“班長沒說，就是讓我們支持一下，我怎麽知道，直播不打賞叫什麽支持，光喊個666？”
“班長自己呢？”
“沒說，我忘記問了，問了肯定要說這個錢的事，對了這錢我覺得林雙沒有再給别人。”
“你怎麽知道？”
孫大壯其實不知道，但他仍然硬着氣：“這班上，我跟他的關系算是最好的了。”
一個宿舍四個人，另外兩人去了外地，在臨海的就孫大壯一個。四年同室，沒爆發劇烈矛盾，那就是好。
“你覺得好就好吧。”
方正看看他，沒再追問，反正摸起了下巴：“平時有單獨出去玩？”
孫大壯尴尬了：“這家夥很宅，參加活動一點不積極，不然怎麽那麽白的。”
“不是白的問題。”
方正輕輕呷了口酒，搖了搖頭：“我在想啊，他保齡球是怎麽練出那麽高水平的，大壯，他以前去打過？”
他跟林雙其實就是普通同學，三人裏也就孫大壯跟林雙是舍友。
運動林雙是不擅長的，所以他是怎麽成長的？
“不太記得，大二的時候好像有一次吧，沒印象他打得多好。”孫大壯也搖頭。
籃球還可以說是最近練的，反正拿球打人這個也許一個月就能練會，也可能是巧合。
但保齡球，這玩意就算給你個球，也得天天泡在館子裏練習。
就像有些被稱爲貴族運動的項目，起步就得有必要條件，賽馬你得有馬，你不能騎個木馬，也不能弄個竹子當馬，更不能以夢爲馬。
高爾夫球，你得設備有場地，賽車也得有車有場子。
保齡球林雙是怎麽練出來的？
“可能是真有天賦這一說。”
“其實真這麽說來，公演的時候他能不能再發揮得這麽好，很難講的。”
“所以就是要提前直播，把人氣轉成實際商業價值喽。”孫大壯慢吞吞說道。
“直播應該是在家裏吧？”齊明突然問了句。
“租的房子吧，另外租的。”
——
九點前十分鍾，直播間還是空的時候，三個站累計已經有一千多萬網友湧進來，不管是不是粉絲，至少很多人想看一看現在這個林雙到底生活裏是個什麽樣子。
保齡球十個三百分，跑步能跑馬拉松，還能救老人，還能打小流氓，還能.....長這麽好看！
你這麽能幹，我們也隻看到了很少的内容，這對粉絲來說可不夠！
三家直播的平台，負責團隊開始激動，一點點激動，人數勉強及格了。
像微播這種，就有點不自在了，不過他們覺得，帶貨的效果肯定不好。
“大量充值的！”
小皮站老總接到了彙報。
“誰？”
“用戶，充值，從來沒有充過的，現在幾百萬的充。”
“幾百萬？”
“不是，我是說量級，充的都是十塊，以上的。”
小皮站老總猶豫了下：“十塊錢，那不是爲了買東西。”
他本以爲林雙那邊會私下安排刷單，刷完之後再退。
“不是，感覺像是爲了打賞，因爲打賞功能好多請求。”
現在的網站，隻要是被點到哪，都有數據記錄。
“是不是新麗菲安排的？”
“感覺....不好說。”
“不可能的，新麗菲是個新公司，哪有能力動員這麽多人刷單，這得上千萬。”
沒錯，進了網站的錢是提不走的，打賞又沒有開通，新麗菲不會這麽傻。
——
江楓别苑。
唐沅推開二樓書房的門，這裏并沒有開燈，月光從窗外灑進來，滿地清冷。
林昭身着飄飄白衣，單腳支地，雙手平伸，微微晃動，仿佛一隻孤單的鶴站在秋夜的湖面上。
“媽....你在這裏。”
“嗯.....”
“直播馬上開始了。”
“我知道。”
林昭手指在臉部輕輕按摩，此時她的面容宛如十多歲的少女，肌膚勝雪，姿容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