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您說要看的嗎？”楊米愣了下，林雙的話裏有一絲怪怪的，什麽叫可以啊？
你又不是被軟禁！
“也對，我要推給用戶的，肯定要看。”
林雙歎了口氣站起來，林昭讓他坐在這裏，安靜地保持呼吸，才決定乖一會，幾分鍾又不聽話了。
這下樓不會出什麽意外吧？也不至于那麽倒黴。
環顧四周，不見了唐沅跟麗菲，這樓上樓下的，也不知道去了哪。
“我倒是希望别太智能，隻要别智障就好。”
他之所以要看這一次送來的跑步機，隻是看中它有一個功能，就是跑步能發電。
作爲一直在思考人類發展問題的小屁民，林雙考慮過科技高度發達之後的社會模式。
賽博朋克嗎？
那絕對不行。
黑客帝國嗎？
倒是可以。
在那之前，可能還得有一種過渡，那就是基本的自給自足。
人可以不工作，但不能不運動，作爲一個生産體，你都有什麽樣的産出就是必須研究的問題了。
吸氧氣，呼二氧化碳，吃食物，拉屎拉尿，運動呢，你産出什麽，熱量？
應該得有電！
跑步機的發明最早是應用于監獄，跑步機與磨坊相連，其實從它的英文依然能看到端倪，treadmill，tread踩踏，mill磨坊。
當時跑步機的作用就是每天犯人們的生産工具，既消耗精力，磨坊還有産出，犯人累的不行，沒力氣争吵也打不起來，監獄氣氛和不和諧不知道，反正好管了很多。
後來，有人認爲跑步機這種方式太殘忍不人道，于是就，大家都懂的。
就在廢除跑步機沒多久，這項器具被商人看重并買去了專利，它完成了從監獄到大衆化的轉型，當時的倫敦号稱霧都，甚至整個大陰國都處于嚴重的空氣污染中。
進電梯的時候，林雙注意到楊米的稍有局促，不過也不在意，這種有限小空間和異性，是會給人帶來很多不正常的反應，特别是這四面的鏡子，層層疊疊的鏡面空間，讓人眼暈。
“能發電就足夠了，何必再加智能呢？”
“多餘的功能大概是爲了多賣點錢。”楊米趕緊應了聲，“我問了價格還挺高的。”
“最好别那麽貴。”
“其實，如果說跑步機，應該是面對高消費群體。”
林雙捏着下巴：“高消費群體，那應該不缺跑步機吧。”
“也不介意多買一台。”
“這就違背我的初衷了。”
“您還是先試下他那個智能的感覺吧，其實這些都有辦法處理。”
“嗯，确實得看看那智能到什麽程度。”林雙看着鏡面中的楊米，“那個辛苦你們了。”
楊米擡眼看看他：“還好了，其實都是很簡單的事。”
“很簡單嗎？”林雙反而心提了起來。
放手的原則應該是團隊給力，精兵強将各當一面。
如果你們粗心大意，回頭坑的就是我了。
——
“小孫，聽說你是那個林雙的同學？真的？”
臨海某商務樓某公司裏，孫大壯被老闆“請到”辦公室，居然還發了一支華子。
點煙的時候，圖窮了。
孫大壯憨憨一笑：“是真的，這種事何必瞎說呢，我資料公司也有，回頭他的資料一出來就...一個班的。”
中午随口跟同事說了一句，就傳進了老闆耳朵裏，該加薪了吧？
“沒想到啊，你還有這麽個明星同學。”黃總唏噓吐了口煙，“那可真是個大明星，......你跟他關系怎麽樣？”
“挺好的，舍友。”
“舍友啊，那很難得了。”
黃總打量着眼前的孫大壯，眼皮抽搐，在叫孫大壯進來之前，他已經仔細梳理了之前的情況。
貌似這小夥子進了公司之後被使喚得跟條狗似的。
“怎麽沒提過？”
“提那個做什麽...”孫大壯話雖然這麽說，心知這是黃總不信，于是手捏着手機，點開相冊。
雖然群裏的那些資料沒有了，但平時還是能找得出來些照片資料，甚至還有最近的一些。
百樂商城那次，大家唱Ｋ，林雙最後唱的時候，他有錄了一小段視頻，後來給删了，紫山公園，爲了拍唐古麗菲拍到了林雙。
大學同宿舍，也有幾張照片。
當然，那時候林雙不是Ｃ位。
現在林雙的模樣，最接近的就是紫山公園那次的照片。
擡眼，看到黃總抻着脖子，孫大壯想起班長的警示，擠出微笑：“照片有但不方便給外人看。”
“瞅一眼嘛，我也不跟别人說，我是粉絲。”黃總眨眨眼。
孫大壯詫異看着他，這位都四十多了，還粉個男明星，你什麽意思？
“我很熱愛保齡球運動的。”黃總笑眯眯，眼睛還盯着孫大壯的手機。
孫大壯想了一會，拿起手機，點開一張林雙的照片，編輯了下，把唐古麗菲跟唐沅兩人的部分剪掉。
“前幾天，我們一起吃飯。”
黃總湊近了仔細看，還真是林雙，坐在牆邊桌吃東西，邊上的人被剪掉了。
“這邊上的手？”黃總伸手要拿手機細看。
孫大壯皺皺眉，收回手機：“同學，你别亂想。”
看到黃總這表情，他心裏突然有點後悔了。
黃總看看他：“那能不能約他吃個飯？”
孫大壯無語地看看他，突然懂了爲什麽林雙要斷舍離，想攀附的人太多太多。
我該不該離職呢？
說起來那天去紫山公園，在車裏，林雙就說了他如何鍛煉的過程，也是把一切全放下，背着書早晚跑步來着。
現在倒是當起了明星，我這兒累得跟狗似的，考試都不知道能不能過。
孫大壯一咬牙，下了狠心：“黃總，我月底要考試，司考對我很重要，公司現在事又這麽多...我......”
“你不會想離職吧？”
孫大壯點點頭，說不出來感謝最近公司領導照顧的話，平時挨的訓也不是一兩次，事實上，這公司氣氛挺緊張的，症結在于業務不景氣，而且老總似乎爲人也有問題。
“離什麽離啊，你要備考就備吧，我讓他們不要安排你做事。對了，你這樣，我讓人在外面給你放張桌子，你就是我的助理了，你就在這備考。”
孫大壯立刻站了起來：“不好意思黃總，真的不行，我準備在家裏複習。”
“年輕人就是沖動，在這裏有什麽不好，有免費空調還有工資拿。”黃總也急急站了起來，從桌後轉出來按着孫大壯，“你無非就是擔心我那個嘛......”
“是啊，”孫大壯可不想當工具人，被利用去杠杆林雙。
這可不是什麽陰間思維，正常人都懂的。
事實上，隻要他跟林雙這層關系在，到哪都不愁工作，前提是林雙必須一直紅着。
“你現在工資是四千吧，當助理給你一萬。”
孫大壯愣了下，半晌苦笑：“我考慮下。”
拿着手機出門出門再到拐角，撥通了林雙的電話，趁現在那家夥還沒有換号碼。
等待音悠長，孫大壯的心跳得像大鼓，如果被拒接，大概會羞憤至死吧。
“大壯？”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是我，忙嗎？”
“忙啊很多事，你有啥事？”
孫大壯似乎聽到對面很安靜，趕緊把眼前的事一說，覺得自己應該坦誠一點：“居然用錢來砸我，但我可不想被人用來....那個，對了，你說我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