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級，還可以...嗎？”
林雙對于這個數據代表着什麽不是太清楚，互聯網平台，數據灌水成風，你沒個一千萬粉絲量都不敢說自己是網紅，三十八線都得百萬起步。
“昨天晚上才上的号，你說呢？”
“那還可以！”
“昨天傳的那個是夜跑馬拉松，因爲這個主題被推到很多跑友那邊，然後有人就看了你的那些話，還有你的照片，有人就發現你是那個保齡高手。”
兩個群體合流之後，各有新發現。
這種層層尋寶的感覺非常有吸引力，于是很多人在挖林雙的料，市場又帶動了供應，自媒體們拿林雙這食材一口氣做出了幾百道菜。
“倒是挺不錯的，居然從跑友切入了。”林雙想了想，“不過我并非學習榜樣。”
唐沅笑了，這家夥倒也有自知之明，沒以爲自己是人間正義。
“是啊你也知道這麽亂來會出事，然後因爲保齡的事，又跟之前的聯系起來，網友們都在搬運你的視頻。”
興趣是這個社會的推動力，自媒體更是。
從去年開始，幾個站都在做内容清理，下架了很多非法的，打擦邊球的内容，現在急需健康且富含正能量的東東來填充。
網民非常饑渴！
二樓有兩處樓梯，一處通一樓陽台，林雙拿着衣服去晾曬，又把昨天曬的收起來，唐沅就這麽安靜地跟在後面看着他，嘴角帶着淡淡笑意。
“......那怎麽才兩百萬？”
“已經是有史以來最快的了，我們又沒買粉。平台的後台都有智能分析算法，可以根據受衆的反應來判斷内容的價值。”
“你是說粘度？”
“對，就是粘度，能從頭把你的跑步視頻看完，反複看，就說明你這個有吸引力。讨論點評，其實每一個用戶動作後台都會記錄，能判斷出是不是已經入坑了。”
唐沅偏了下頭，輕笑道，“大概是因爲長得好。”
林雙不自然地摸了下臉：“也是一般....”
昨天跑步當然不會放全程，說白了跟美女主播健身這種視頻也沒啥區别，賣的是顔值，内含淡淡性吸引力。
這想法讓林雙有點不自在，特别是剛才自己看自己都看出澀情味道之後。
唐沅面前，最好别說自己長得好。
林雙低頭，目光落在她腳上，雪白漂亮的赤足踩在地闆上，誘得人心癢。
“問了微播那邊人，說主要還是海外粉絲占了一半，昨天晚上傳上去有點晚，今天他們會開會讨論是不是給個屏推。”
“屏推？”
“就是首頁直接放你的号。”
“他們要多少錢？”
“這個不要錢，他們也是要熱度，昨天他們還不太相信你是你。”
作爲流量入口，互聯網平台有強大的主導權，也需要不斷地用話題來保持用戶的粘性。
林雙這種大熱人物，加上現在又是奧運季，還有那逆天的顔值...都必然是平台争相搶奪的對象。
所以無論做什麽事，都會很容易。
“他們不會已經找到我的資料了吧？”
“你以爲他們會看不到？”
林雙歎了口氣，很不喜歡這種數據被人掌握分析的感覺，媒體平台現在都在資本家手裏，後面利益關系非常複雜，又涉及到了國際，自己作爲一顆正起發射的新星，很容易被集火！
不知道林昭有沒有考慮這些事，這個女人，畢竟還是個女人。
“西林他們會在今天上午放出你在那邊抓球和，那個一字馬的視頻。”唐沅接着說道。
“你也會出鏡？”
“是的。”
“緊張？”
“還好，一點點，我估計他們會猜測我是你什麽誰。”
林雙看看唐沅，你...是我的誰？
“可以打馬賽克。”
林雙好想笑：“你臉打馬賽克？别，你讓他們弄個面紗上去吧。”
“......你想到哪去了？”
“不是我想到哪去，而是我知道别人會想到哪去，你要不就是把臉去掉啊！”
又擰我！
“對不起我錯了！”
“算了，我媽也說也可以出鏡，但你不是說沒女友嗎，然後昨天一堆異性在邊上。”
唐沅點起手指，“我，麗菲，程苗，程泉，李鳳琴，張京都在鏡頭裏出現過。”
“程泉人家會看得出是女的？”林雙剛說完自己捂住嘴，失言了。
“人家已經微播關注你了。”
“她也有？”
“她怎麽就沒有？現在運動員幾個沒有的。”
“倒也是.....”
林雙扶着欄杆想了想，“你說我要不要在這最後一點時間，把我那邊的東西搬過來？”
“什麽東西要搬？”
“才買了一些吃的，那地方不耐放東西。我可是很節約的。”林雙笑笑，突然又想到件事，“我那些私人物品要進來，是不是也得跟快遞一樣被安檢一下？”
“對，不然誰知道你拿了什麽東西。”
“也不方便看來。”林雙歎了口氣，“有點懷念之前的生活了。”
“你想住回去？”
“也不想，那裏我也隻住了一個月，沒感情，就是把地方清理得好幹淨。租房子還要居委會登記什麽的，以後還要暫住證，......”
至于房東那點押金，已經無所謂了，那個男人，估計還在爲離婚的事頭大吧。
“想不想買這套？”唐沅突兀地問了句。
“太貴了......”林雙歎了口氣，“再等.....一段時間吧。”
等我從靜靜那裏多撈點，那貨是真大方，随便就兩百萬美元。
腳下這套一百六十多平方，考慮報價虛高，大概三千萬能買得下來。不過其實一個月三萬，三千萬能住一千個月，八十多年......
唐沅笑了，足尖點地：“還滿意嗎？”
“還好，設計感，安全感，舒适度，诶，你知道我理想的是什麽樣的房子？”
“什麽樣的？”
“是在大山裏，很美麗的那種，外表有點舊帶着歲月的記憶，但裏頭還比較現代，有個院子。
開門見山，不遠處有曲曲折折的小溪流，水裏是圓滾滾的卵石。岸邊是片田野，上面分布着果園麥田稻田，院子裏有果樹，院外有各種花和茶樹......每當山風從山上吹下來經過樹梢，帶着草木的清香，一直吹啊吹啊......”
“吹出你的驕傲放縱？”
“你也是真的皮。”
林雙輕肘了她一下，笑道：“不是，是吹到哪就把香氣帶到哪，經過窗口，會晃動風鈴，慢慢睜開了眼，沒有感覺到寂寞，因爲滿鼻子都是田野的味道，起來去菜地裏拔一點菜，認真地做一頓飯，吃完了，坐在果樹下，忘記了時間和這個世界......餓了，就伸手摘一個果子來吃。”
唐沅仰頭，滿眼都是神采：“哦....我也喜歡那種。”
想起那天在紫山公園，看到林雙獨自坐在亭子裏，光着腳，一身濕，然後邊上曬着襪子，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這家夥原本就是那個樣子的。
他可能喜歡在山間小路上慢跑吧，路過小牛和稻田。
林雙看看唐沅，挺喜歡這姑娘，沒跟他說鄉下會怎麽不方便。
“對了，還要有些小動物，一頭奶牛，幾隻雞鴨，還要有鵝。”
“狗呢？”
“不要狗也可以，鵝很有戰鬥力的。”
“爲什麽不要狗？”
“狗喜歡到處拿屎尿圈地盤，煩人。”
“鵝不也是？”
“那真不是，禽類那是腸子短，跟你說，養鵝很好，可以看家，就養在院子外面，讓它們當領導帶着雞鴨跑。”
林雙仰頭，“也許中間有幾隻會飛起來，落霞與孤骛齊飛，...我說的不是燒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