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記者先生把爸爸拍得很帥啊!”小蘭顯得很開心,“特别這領帶....”
領帶就是之前妃英理選的那條,雖然當時被退回店裏,後來小蘭又給買了回來,爲了父母和好,這女兒當得也是辛苦。
林雙輕嚼巧克力小餅餅,心不在焉。
五星級飯店,頂級套房,别的不說,點心都是大廚手制的好東西。
系統沒有提示要收錢,因爲是NPC送嘴裏的,但如果惡劣一點,完全可以讓林雙品不出美味。
唔,味道不錯。
系統良知未泯啊!
小蘭打開了電視:“咦,電視也在放這個案子!是水無憐奈小姐,我好喜歡她。”
林雙擡眼,正好看到電視裏的那個漂亮女主播,皮膚白皙,兩條波紋劉海很有辨識度。
水無憐奈,這不就是酒廠的基爾,CIA的探員?
基爾酒,法語:kir,是一種着名的法國雞尾酒,由白葡萄酒與黑醋栗果酒混合而成,源自勃艮地地區,常作爲開胃酒飲用。
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代号,也不知道這酒名後面代表着是不是人物的個性。
她邊上還放着一張毛利小五郎的照片,正在講解案情。
“開始以爲是迷藥,或是另有死因,比如中毒什麽的,但确有勒痕。可是真的沒有人發現是誰幹的,簡直是不可能犯罪!”
“會不會是鬼神作案?”
“可是我們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卻很肯定這是謀殺,并很快就指出了兇手。”
“問題是,兇手是如何犯案的呢?”
吃飯時間放案情介紹,也不怕人吃不下飯,估計是想讓睡眠不足的社畜們打起精神996給資本主義社會燃燒到最後一捧灰......
“請關注晚上八點的名偵探時間之爲案狂奔。”
總算良知未泯!
“這爲案狂奔倒是形象,起名的是個人才!”林雙失笑。
接下來是一些别的社會新聞,小蘭把音量調小,林雙把注意力投向報紙。
報紙的頭版面積有限,隻介紹了部分案情,更多細節和結論放在第二版展開。
柯南世界裏死人從來不是新聞,大家喜歡的是推理過程,犯案手法。
關注推理精彩度遠多于犯罪的動機。
手中三份報紙,三個頭條。
出于保護個人隐私,除了毛利小五郎,報紙上并沒有使用案件相關人員的真名。
新娘代号阿美,新郎因爲長得帥,就叫阿帥,而死去的伴娘,給了個春花的名号。
上來直接就是春花在衆目睽睽下的離奇死亡,而新娘父親正好在門外遇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便委托他盡快破案保證婚禮按時舉行。
新聞寫得像懸疑故事。
渲染的重點在于對賭約定上,用極度中二的文字詳盡地描述了毛利小五郎破案的艱難程度。
毛利先生愛好賭博,喜歡小鋼珠和賽馬,......人盡皆知。
接單時離教堂三百米,他必須在一分鍾内到達現場,就算累得像條狗,也沒有時間喝水,因爲他隻剩下了二十九分鍾來指認出真正的兇手,不然馬上委托費就得交回五百萬元。
接下來每十分鍾退回一百萬。
超過一小時,這案子白破了。
要麽聲敗名裂,要麽聲名遠播,
破案的難點:
1、死亡時間不确定。
新郎阿帥十點十分發現春花死在教堂倒數第二排的座位上,離大門口僅有四米。
禮堂四角各有一台攝像機,都沒有拍到死亡過程,機器是八點開錄,錄像帶九十分鍾的關系,在九點三十自動停止錄制。
而負責錄制的工作人員因爲有事在忙,晚了二十分鍾才想起要更換磁帶。
2、死因不明——
開始并沒有人發現春花死亡,隻是以爲她在教堂的椅子上睡覺,之前她服過感冒藥,直到準備拍集體照,有人叫她時才發現已經死掉了。
脖子确有勒痕,但吉川線不明顯。
吉川線是日本警察的專業術語,俗稱抓痕。指脖子被勒住時,受害人下意識用手把勒住脖子的繩子向外拉而導緻的抓傷。可作爲他殺的判斷證據之一。
可現場沒有找到兇器。
這麽多人都在附近,一個人是怎麽被勒死的?
3、殺人動機不明确。
在場的不是資本家就是社畜。春花是個社畜,是新娘和新郎的大學同學,和另外幾個伴娘伴郎既有同學關系,更是社團成員。
一說到同學和社團,恩恩怨怨那就多了。
作爲社畜大型圈養基地,壓力巨大的日本社會,社畜這物種因爲壓力而變态,泯滅人性,反正怎麽死都不奇怪。
要不是脖子上确實有勒過的新鮮血淤,死者項鏈更是在皮膚上産生了明顯的刮傷,估計那個山村操直接就判定此人是意外猝死了!
誰說脖子上有點青淤就是死因,也可能是平時娛樂活動玩出來的嘛。
4、嫌疑人實在太多。
雖然高原教堂面積并不大,舉辦婚禮也可容納一百五十人入座。
另一些人就要在外面等待,所以外面的草地邊上,也放了一些桌椅,還有自助小點心。
現場人員複雜,有雙方賓客,有婚禮承包商員工,有過路的遊客。
從早上七點開始,這附近一直都有不少人在走動,在大門口往來的人員超過兩百人。
這些人都經過大門口,也都從死者邊上經過,若說有嫌疑,個個都有。
兩百多人,一人問一句話都得八個小時。
“再厲害的偵探,想在這種條件下,限時破案,相當于把眼睛戳瞎,再讓你從東京摸到輕井澤...”
“還真的是诶,歐鬥桑說他已經準備把五百萬交回去了呢!多虧了那個電話呢!柯南真的幫了大忙!”
小蘭還有些怕怕的情緒,不過還是湊頭跟着一起看,大概是有親媽在邊上比較有安全感:“還是歐卡桑厲害,都不用到現場。”
林雙淡淡一笑。
從選擇題到證明題确實是簡單多了。
新娘阿美的作案手法确實很高級,可稱爲瞞天過海。
按着婚禮程序,新娘是八點到場,做婚前檢查并拍照。
親朋好友一開始在門外登記等待交紅包,十點三十分全部退出禮堂,在音樂聲中排隊正式入場,按着姓名在過道兩邊座椅上就座。
十一點,新郎和伴郎團在台上等待。
十一點十一分,婚禮進行曲響起,禮堂大門被拉開,新娘被父親牽着從大門走進去,後面會跟着花童和伴娘團,沿着過道走上台。
首先,早上以“打起精神來”的借口讓被害人服下了有助眠作用感冒藥,爲了保險起見,她還在水杯裏加了量。
感冒藥的勁上頭後,春花被安排去看包休息,就在倒數第二排,右側長椅上。
新娘從門口進來,背靠在最後一排長椅上,手拿小鏡子裝作補妝,其實身體擋住外部視線,緩緩将最後一張長椅往後推移,縮短與被害人的距離,直至兩椅相接。
接着,在大家注意門口賓客時,她反手解開自己禮服的腰帶,從長椅中縫穿過,繞過春花脖子,此時還是松的。
當她捏緊腰帶以身體把人帶倒在椅上時,昏睡中的受害人一分鍾内被順利送上西天。
其實就算是掙紮也不會有人聽見,現場一直放着音樂,而長椅擋去了所有人的視線,就算看到了,也隻會以爲是有人倒在這裏睡覺。
新娘背後解結,抽回并重新打好腰帶,離開那個位置時輕輕把椅子往後拉回一點。
最後一步,她去上廁所,重新整理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