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陸文婧,她已經徹底暈菜了,世界幾度毀滅,愛情猶如流星砸過心中的花園,隻留下一片涼涼廢墟。
昨天晚上秋伊問了自己那麽多細節,今天就出真相了,果然當老闆的人都是聰明的,再看自己,何等悲哀!
秋伊拿起杯子,輕啜裏面淡黃色的茶水,細品着其中的苦澀,半晌之後,又再說道:
“吃飯時,我說那起名是物化女性,他的表情多難看。還有你說要跟他跑步,他說什麽,女人就在家裏練練瑜伽就好了,前面說明他在這方面有點難言的苦衷......”
昨天那些菜秋伊吃得不少,記憶深刻,素菜都炸,這心裏頭有多怨恨,香菇那玩意也是有些性方面的意向的,那家夥兩口一個吃得咬牙切齒。
“你再想想,他終究良知未泯,和我們保持距離,其實也是自慚形穢的一種表示,配不上我們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爲要另起爐竈,所以不想再給自己增加負罪感!”
“那他還可以挽救吧?”陸文婧弱弱問道。
“你的挽救,其實是擋他的财路。他學法律的,肯定知道什麽叫同業競止,他給我們出了主意,如果他再進來,那這個就是筆糊塗賬了,我們可以說是他職責内的事,就像職務發明一樣,說不清是誰的貢獻......所以他不願意。”
秋伊語氣發涼,思路被自己完全打通,一切疑惑都有了解釋。
與林雙交集的一幕幕在眼前如雨打芭蕉,幻化作無數陰謀陽謀斯德哥爾摩,草船連橫又變成遼闊的大草原。
這就是競争的法則,就像南非有種植物叫羊糞草,它的果實,跟當地的邦特博克羚羊的便便一模一樣。不僅外形一樣,散發的臭味也一樣,就連天天跟糞球打交道的職業屎殼郎,都會認錯。
屎殼郎會把羊糞草果實推到土質松軟的地方,挖個坑埋下,留給自己和寶寶當口糧。
當它發現自己上當後,隻能放棄屎果子,另外找食物。
埋在地裏的羊糞草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出更多的屎果子,欺騙更多的屎殼郎。
邦特博克羚羊,學名又叫白面狷羚白面,狷,羚,要劃重點——
白面好看。
狷是指胸襟狹窄,性情急躁;潔身自好,性情耿直。拘謹無爲,引申爲孤潔,與“狂“相對。
羚健壯善跑。
林雙本來是棵羊糞草,他無非是僞裝得好罷了。
這麽分析下來,林雙也是有意告訴她經營方法讓她去試,然後自己再拿着這個店當成功案例,找富婆要投資,願意借錢給自己,搞不好也是埋下一顆釘子。
自己絕對不能向他借,隻要借了,店裏就可能會出問題,那時債主的他就可能會讓自己把股份轉讓給他,自己給他打工。
“居,居然是這麽壞的人?”
而陸文婧,她已經徹底焦化,比學識智商她遠遠比不上秋伊,這一堆分析絲絲入扣,不容反駁啊!
恐怕就算是林雙現在站在面前,都得點頭承認自己已經失身于某老年富婆了。
陸文婧的淚水終于脫離了眼圈,流到了鼻子上,開始抽泣,爲了該死的命運,和一堆有的沒的。
“别難過了,”
秋伊歎了口氣:“我們就守好自己小生意行了,他終究隻是個...隻是個過客。”
紙巾遞過去,陸文婧胡亂抹着呼吸急促,手被秋伊輕輕按住,兩人手心都是汗,空氣都不再甜美了。
“爲什麽你這麽聰明,我就沒看出來。”
“事實都在眼前,無非就是歸納法跟演繹法的基礎應用。”
秋伊大氣地拍拍陸文婧的手,溫聲開口:“回頭我會教你些邏輯學,反正晚上我們都有空,就拿這個眼前的案例讓你好好成長吧。”
“嗯...”
“當然,我說的都是推測,未必是事實,你心裏知道就可以了。”
“啊?”陸文婧鼻涕泡一收。
“但你問問自己,有沒有這種可能?你進那酒吧前,有沒有想過會被人幾杯灌醉差點壞了身子?同樣的,談戀愛的時候很多人也沒想過自己會受多少傷害吧?”
陸文婧仔細想了好一會,沉重點頭,還真的有。
“但他怎麽會知道那麽多酒裏的學問?别說就看了一篇文章,這得專門研究過。要麽就是害過人,要麽就是被人害過,想想或許他失身的那夜,就是因爲酒啊!”
“總結一下,我的意思就是,你跟别人得保持安全距離,别把人老往好處想。也不是說你不能問他什麽事,但别問法律的了,他隻會覺得你麻煩,問點有趣的。”
秋伊輕輕吐了口長氣,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幫手太蠢笨。
有了超能力之後,秋伊就想到了很多,首先當然是自己是否唯一,結論是否定的。
上網查了下,超能力的存在與否始終沒有獲得科學上的真正證實。
目前,世界上有超過20個研究機構或組織提供總計超過一百萬美元的獎金,懸賞任何能夠在控制條件下證明超能力真正存在的案例,但是那些獎金至今沒有被任何人取走。
什麽原因?
要麽就是大家都在秘密研究,要麽就是有超能的人不想當小白鼠。
隐居于鬧市其實也不錯的說,陸文婧很适合當自己的白手套。
“還要跟他聯系?”陸文婧十分不解,這樣的人我得離他八百裏遠就跑吧。
“你傻啊!”
秋伊恨鐵不成鋼指了她下,“如果我說的都沒錯,那他現在肯定心理狀态不穩定,如果說突然間我們都完全不理他,顯得忘恩負義,他可能會把仇恨目标指向我們。”
“我們隻能漸漸跟他脫離關系,别激化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