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婧面色陰郁,這點也是心結,大家都是朋友了,怎麽加個好友這麽難呢?
“男人,單身的男人,生活中認識的女性主動給他加好友,他都不加,這不是避嫌是什麽,那個富婆一定是那種管得很嚴,也很有嫉妒心的人。”
秋伊歎了口氣,“經常還會檢查他的手機。”
陸文婧搓着手機猶豫不定,一會看看秋伊,一會看看窗外:“那你是他同學......也得勸勸吧......”
“我怎麽可能問這種沒譜的事。而且肯定已經來不及了。”
“來,來不及了?”陸文婧覺得自己心都碎了。
“送出這些書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該發生的肯定已經發生了。這就是一次告别,很有儀式感的那種,把自己的情懷都送出去,給孩子們看。”
秋伊捏着下巴尖,陰沉着臉:“他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更輕松的,可以躺着賺錢的路,這就是人性!”
“我知道,這些事你很難接受,我也一樣,昨天覺都沒睡好,從大學印象開始,一直到今天。今天我還在想着,他是不是應該來給個解釋,然而沒有任何消息和動靜,太多不合理了。”
“無論是曆史和現在,無論是影視小說還是現實都有大把的教訓在那裏擺着。”
陸文婧咧着嘴,隻覺得世界崩壞得太快,特别是躺着賺錢這四字,像是紮進了她的心裏。
秋伊哼了聲,拍拍她的手:“還有更可怕的一種可能,他所有的幫忙隻是拿我們開實驗田。給我們出了主意,他又說不想入股,其實他也可以自己拿錢讓别人去做,因爲我們這種模式一個片區最多也就是一家,所以他得換地方。”
陸文婧啊地一聲醒過來:“他怎麽能這樣....”
按着秋伊這說法,林雙簡直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大壞蛋啊!跟自己眼中那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哪樣?這已經證明是成功模式了,爲什麽不自己做起來,又不要給人分紅,他還可以當大股東,到這邊他的股份不可能超過我。”
秋伊翻了個白眼,她現在這個店根本就不缺什麽錢了,也沒打算亂擴張,林雙自己也說,不要把攤子鋪得太大,是說明他根本也不看好自己的能力嗎?
更可能是給他自己留下市場空間吧!
隻要富婆能支援個百八十萬,以那家夥的智商可以同時鋪一百個點出去。
“收購一家店面,然後在小區裏頭低成本鋪開攤子,這就是他的商業模式,顯然他是想過的。”
“他沒有實際操作,但又想要掌控這個事業,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我們這裏問清經營上的各種問題,你回想下,昨天晚上他主要是不是問這個?”
“我問問....”陸文婧咬着下唇,她真不想相信林雙是這樣的人。
“你問這個他能跟你說什麽?把你挖過去當店長?給你百分二十分紅?”秋伊冷笑道,“萬一他是跟那富婆合股呢?”
陸文婧手一頓,接着微微顫抖起來。
這反應這小細節全在秋伊眼裏頭,兩人對視了一會,秋伊再次淡淡開口:
“不可能的,你在他眼裏不值這個價,而且這種事随便隻要找幾個會做西點的,也不用在這一帶,哪都可以,我們也不可能知道。如果說他真的傍了個富婆,我們跟他走太近在這裏頭恐怕還危險了。”
“會被人當小三當街暴打?”陸文婧想到了這個可能。
“恐怕還更糟。”秋伊盯着陸文婧,“你昨天看他提着那蛇皮袋,不是說裏頭像裝個小孩子嗎?”
“我那是随便講的。”
“我不得不說,你那時警惕心是夠的。我是沒看到他殺魚,但你要知道,這麽大的魚殺起來可不容易,他爲什麽要帶回家自己殺?還要把骨頭都弄碎沖下水道,跟魚有這麽大仇嗎?”
陸文婧再次倒抽涼氣:“爲...爲什麽?”
“這就是他的潛意識反應,因爲魚指代魚水之歡也就是性,海闊憑魚躍又代表着自由,親手殺掉一條大魚,這裏頭意味着他親手殺了自己的自由,同時...”
“同時什麽?”
“同時也是厭惡性,你再看他把房間和自己收拾得那麽幹淨,要知道潔癖的人往往又總是覺得自己身上髒,其實并不是真的髒啊!”
“還有,他一個人住,需要做那麽多菜,又吃不完,他跟我說,突然想體驗一下大吃大喝的感覺,你知道大吃大喝潛台詞是什麽嗎?”
“放...放....”
“沒錯,就是放縱,再加上他做的那些菜,你記得他給香菇起名字叫菇涼嗎?”
“這又是什麽意思?”
“菇涼,姑娘,年輕女人叫作姑娘,對他來說,涼了!”
“所以這些都是指向一件事!”
“什麽?”陸文婧又活了過來。
“他已經被迫失身于一個中年以上的富婆,而且肯定很醜。”
“白天不出門,不僅僅是生活習慣,還可能是畏懼光明,也可能是因爲對方白天根本沒時間。”
“他一口氣做那麽多菜,明顯是吃不完的,所以很可能隻是練習廚藝去讨好那個富婆,他對西點不關心,反而做魚頭,魚頭是美容的,明顯是因爲那個富婆的皮膚已經老化,他這是刻意讨取那個人的歡心啊!”
其實秋伊倒不見得确定那個富婆就很醜,但從頭發長度來看,可能是女強人類型,這就更說得通了。
棕發如果是天然色,那就是有海外背景,也許是外企高層,和林雙大概是在健身時認識,進而達成了不可描述的合作。
“作爲一個沒錢的,賣身以靠的小鮮肉,還有什麽比親自做一道美容菜給女人更顯上心的?我覺得沒有!”
“顯然他是知道油炸花生米吃了會上火,既然這樣,他講究養身的人爲什麽要炸那麽多,明知會上火,還要送人,以我推測,也正是想給富婆臉上添幾個痘痘,做得好吃你都忍不住,那别人也是一樣,...”
陸文婧不解:“爲什麽?”
“爲什麽?”
“一方面下狠手,一方面又裝溫柔體貼呢,這其實就是一種手段,PUA控制的基本操作而已。女人臉上長了泡,大概也沒心思去找别的小鮮肉了,如果他有競争對手,也是一個很好的打擊機會。
女人有多愛惜自己的容貌,如果那個女人是上班的,那可能也會請假休息,他就增加了陪伴的時間。”
“另外,大概也是不想跟那女人打KISS吧,他的内心還是抗拒的......”
林雙對着一個老女人,不想下嘴,但又不能得罪她,當然隻能出暗招,他那麽聰明的人。
秋伊摸了下自己鼓鼓的兩腮,唏噓感慨林雙心機之深,猶如馬裏亞納海溝,以自己的智商也是經過一天一夜思考加上平時觀察仔細才能看得出來,沒有繼續被林雙所蒙蔽。
當然,經過這事,以後她在這方面就更有經驗,還好沒造成什麽損失,老娘我也是收放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