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個學校來了一個自費研究生，叫魯哈達，他聽說了這件事，就去找那兩個女生，讓她們找店老闆開發票。老闆給開了收據。”
“魯哈達拿着這張收據找到當地的工商局，指出個體飯店經營熊掌違反了《野生動物保護法》，爲此應罰款兩萬元。工商管理人員聽後當即表态，隻要能提供法律依據，罰款後，按規定給你提成百分二十。”
“他和工商管理人員一起來到這家個體飯店。飯店老闆一聽傻了，爲了不被罰款，說他這根本沒有什麽熊掌，那天端上去的全是牛蹄筋。”
“哈？”
“魯哈達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說，既然你承認是用牛蹄筋冒充熊掌，一盤兒牛蹄筋頂多值十塊，那麽就應該把多收的錢退回給顧客，另外還得賠償兩名學生一千塊精神損失費。”
“打起來了嗎？”
“沒有，那老闆拿了五千塊，不過工商的人不幹了，說：你經營制售假冒食品坑騙顧客，按規定得罰款兩萬元。”
“交了嗎他？”
“交了，第二天乖乖地交了罰款。工商局根據規定拿出四千塊獎勵送給魯哈達，但被他謝絕了。然後那兩個女生呢，把錢還了，又把精神損失費一千捐給了學校。”
陸文婧鼓了兩下掌又猶豫看着林雙：“這個魯哈達還活着嗎？”
林雙哈地一笑：“活着，還是個名律師。”
“所以......這故事什麽意思？”陸文婧給弄糊塗了，剛才說老人，這裏頭哪有老人？
“我是說，學法的就要做成這樣才有意思，但這種人現在特别少。”
林雙看着秋伊，“現在都是做生意，與其拿法律做生意，不如好好直接做生意，反正你都有産業了。”
“我那...叫什麽産業，就是個小店面...”
秋伊臉又紅了，突然眼睛發亮看着林雙，“你是想當這樣的律師？”
“我？當不了，太煩人了，在我看來，這兩女的想吃熊掌就是先犯了法，沒有買賣沒有殺害，人這一張嘴惹出多少事。律師隻是一個職業，不是非得律師才有資格辯護。”
“不是嗎？”陸文婧好奇發問。
“當然不是，可以自辯的，你也可以把東西寫好，法庭上讀一下，反正我們是大陸法系，至于法官因素，那是不是律師都一樣了。有沒有證那可不影響重點是你自己懂法能維護自身權益。”
林雙看看她，又掃了一眼秋伊，難道她連身邊的人都沒有普個法，就算是以前沒有，經過前幾天那件事之後也應該說點常識。
突然又恍然，想當律師的人是不太會跟人說這個的，因爲那是生意。
秋伊渾然不知林雙再次看低了自己一線，開口問道：“那當時的環境......”
“當時已經有野生動物保護法了，細究起來，也就是店主拿牛蹄筋騙兩個嘴饞的.....當然現在這種事也很多。很多人遭罪最開始就是因爲沒有一顆守規矩的心，我說的規矩可不光是法律。很多案子細究起來都非常無奈，特别是民事的那些。”
秋伊點點頭，突然歎了口氣：“但九十年代四千塊很多了，是吧？”
“對，九三年，月工資一百五十多塊吧，那時候東北經濟已經開始...”
林雙手掌做了個下滑的動作，“當然，罰兩萬也是夠狠的，還給舉報人提成這個事我當時也是頭一回見，後來知道也不稀奇。”
陸文婧又迷糊了，不住看林雙：“你還有什麽故事說來聽聽看。”
“我還有一個親身經曆，有個妹子想賣蛋糕，跑到一家酒吧裏，被人幾杯就給灌迷糊了。”
“喂你！”陸文婧伸手攔住，歐派起伏羞憤開口，“不許說我。”
“你也很奇怪，那家酒吧根本沒什麽人，你跟人家能談什麽生意呢？站門口看一晚上就知道人流量了吧。”林雙搖搖頭，瞄了眼秋伊，當老闆的也有責任，正常應該都考慮到。
陸文婧臉色脹紅：“我又沒什麽辦法，就是試一下。”
“什麽事都要三思後行，多想一想，風險無處不在。”
林雙自嘲一笑，“不過也難怪，很多人沒辦法顧慮那麽多。我給出的主意也是一樣的，像老人就是要特别慎重.....”
秋伊擡眼緊張地看着他。
“涉老民事裏頭主要就是民間借貸、買賣合同、人身損害、贍養、監護等五類糾紛，确實很讓人心煩。而且他們容易激動....”林雙比了比心口，又指了下頭，“千萬注意。”
秋伊緊了緊嘴點頭。
林雙擡眼看了看挂鍾，已經八點，魚頭的肉基本已經被消滅掉了，雖然沒有主食，但三人都吃得挺飽的。
“吃好了嗎？”林雙問了句。
兩妹子同時點頭。
“好吃嗎？”林雙又問。
兩妹子同時伸出大拇指。
“那就散場吧！”
林雙提交任務，漫天金币特效，八千元，再加上一個廚藝提升百分之五百的獎勵。
“你怎麽趕人這麽開心啊？”
陸文婧笑道，目光在林雙臉上掃來掃去，這家夥真是太合自己的心意了。
想到這，不自然地又看了眼邊上的秋伊，發現這姐姐的眼神也在某人身上挂着。
“勞動成果能被人欣賞，就是它的價值，我當然開心。而且不是趕人，現在你們吃得很飽，正好散個步，也不會太晚，回去還能好好休息，不然容易老得快。老這麽盤着對身體也不好。”
林雙起身拿走椅子：“你們下來注意點，腿可能麻了。”
“你這個...美容有什麽秘方？”陸文婧指了下林雙的手。
“少曬太陽多睡覺就是我的秘方了。”
秋伊開始收拾盤子，林雙攔了下：“不用，這個我來，我知道怎麽處理。”
“分類掉？”
“不是，我弄碎從下水道沖走。”
秋伊手一頓：“弄碎？”
“對，拿剪刀鉗子成小片，可以沖到下水道去，省得環衛麻煩了。”林雙起身把盆子拿到一邊，“我可是碎骨達人。”
兩妹子的腿果然麻了，起來之後坐在炕邊咬着牙表情痛苦。
“爲什麽不弄個椅子？”
“這麽小地方弄什麽椅子，又不是天天有客人。”
林雙又挑了三罐不同口味的自制肉醬，還有一盒的花生拿袋子裝好遞給兩人：“你們拿去試吃，吃好了再來拿。”
“真是不好意思，又吃又拿的。”秋伊小臉紅紅，那四道酒窩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