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大學是國家重點,學法律的有這個學校的畢業證,也算是不錯的敲門磚。
林雙很早就确定了工作意向,暫時地放棄了考研這個選擇。
時間一下到了六月底,馬上就離校了,拍照聚餐大家很忙。
有些人會先走,一個個說些私房小話,也許再見之時大家會在墳頭蹦迪。
最後一晚,喝醉了的同學在宿舍還是睡不着,還有通宵打牌的。
麻痹終于畢業了!
“哥們,你想法多,你說我們學法律的,這輩子能幹什麽?”
一個要去外省的同學問林雙,爬起來等他回答。
這家夥!
沒有女朋友,不會對我有企圖吧!
“幹翻資本家!”
“認真點!”臉湊過來了。
林雙按住他的頭:“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做夢的時候就想操起一支筆把整個世界的法條都給修改成自己想要的!”
“你做不到!”
“是啊,做不到!所以把自己照顧好,把家人照顧好,别給國家添亂,别給這輩子添堵就夠了。”
林雙給了這家夥最後一個擁抱。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啥破玩意。
“在這一條之後,再去爲人找回公道,然後,别特麽的給有錢人當狗。”
離校前兩天林雙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風滾科技的陳副總,當初就是他來學校把自己錄取的。
“小林,上次讓你做的一些企劃方案做好了沒有,發給我看看。”
“陳總,上次不是說報道之後才交嗎?”
“先給我看看,如果有問題,我還可以幫你修改下,到時公司的幾個股東都會在,你作爲我的助理,可不能在這上面掉鏈子。”
林雙有點感動,他已經找到了工作,馬上要報道,報道後的新員工要展示自己的才華。
公司領導提前漏題,這是多麽大的關心啊!
如果是老員工,被領導這麽催着辦事,說不定就會反問一句:怎麽,說好報道之後交,你們是活不到那天了嗎?
林雙從自己做的好些方案裏,挑了一個先發過去。接着開始準備找房子,要開始當戰鬥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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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H市南桃湖小區,中午。
“帶你先看看房子。”
林雙緊跟着前面中年人來到四樓,中年人掏出鑰匙打開房間門。
“進來吧!”
打量着這房間,林雙第一感覺就是:“還行。”
進門是廚房,邊上是浴室,裏面就是全打通的一間房,裝修的風格大概可以用素雅來形容。
沒有太多家俱,靠牆的大衣櫃,靠牆的矮炕,連到陽台那邊是個書桌和書架,然後就是沙發。
有一面洞洞闆,上面空蕩蕩的。
“這裏離市南科技園走路也隻要十分鍾,而且市口很好,外面店面也多。”
中年人打開陽台窗子換氣,午後的陽光照到地上,淺色木地闆反着光,窗下有個奶黃大沙發。
“你看這裝修,跟新的一樣,一個月四千三,付三押一,你還省了中介費。”
“四千三有點貴了,這附近沒這麽高的價格吧,我也是了解過的。”林雙坐到炕上,對着前面的電視,32寸液晶電視,自己大概是沒機會看。
拿到證書走出校園,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是個社會人了。
“你覺得多少不貴?”
“三千八?”
中年人看看林雙:“你是學法律的,哪個學校?”
“臨海大學。”林雙瞄了眼這中年人,感覺他的情緒不怎麽高。
“臨大...我認得裏面幾個教授。”中年人摸出包煙,示意林雙。
林雙搖搖頭。
“學法律的,那畢業還要考個律師證,是想當律師吧?”中年人自己點了一支,噴了口濃濃的煙氣。
“要先過法考,再實習。”林雙心不在焉接着話。
“學法律的就是吃香啊,對了,你說現在離個婚還要冷靜期是個什麽意思?”
“就是讓你們别那麽沖動。”
“哪來的沖動,張愛玲不是說過,再好的婚姻裏也得有一百次想弄死對方的念頭。”
林雙看着這中年男人:“你?要離婚?”
“了解一下,你說現在離個婚怎麽這麽難呢?”中年男子抱怨道。
林雙歎了口氣:“現在已經不難了吧,往前幾十年有幾對能離的,往前幾百年,更是離不了。”
“那人家國外怎麽那麽容易的?”
“國外?”林雙笑笑,“幾百年前你看看英國,要離婚基本就是證明男方心能力不行!”
中年男子煙都掉了:“什麽意思?你不要亂講。”
“沒有亂講,中世紀那邊宗教認爲婚姻是神聖的,基本不給離婚,可以離婚的少數理由之一就是男的不舉。可這種事光女方說了也不算,法庭還要驗證男方是真的不行。他們會找好些人來證明這一點,這些人被稱爲心能力證人。”
“這些證人包括且不限于當事人的朋友,鄰居,甚至是第三方女性或男性。那個時候打一場離婚案,基本上就是原被告雙方圍繞這位丈夫心能力的激烈辯論和鬥智鬥勇。
想離婚的妻子用盡一切辦法證明丈夫不行,不願離婚的丈夫則會拼盡全力來扞衛自己的能力…...想想那場面?”
林雙歎了口氣,妃英理被綁架也是跟離婚案有關,律師實際很拉仇恨,容易被集火。
中年男子煙都燒到手了,震驚道:“這根本就是公開處刑吧......”
“可以這麽說吧。”
林雙打量了下這男子,“三千八怎麽樣?以後有什麽法律上的事都可以來問我,我雖然沒證,但水平你完全可以信任。”
“沒證的,四千,等你什麽時候有證,再給你優惠。”
“好吧。”
房東從包裏拿出房産證和租房協議,兩人簽了,林雙把錢一轉,拿到鑰匙,随時可以搬進來。
“工作找到了嗎?”
“就這附近的一家公司,一會就去報道。”
“待遇怎麽樣這公司?”
“還行,說是準備上市,他們總裁正好差個法務助理,聽說年底會給點期權,我本來是想專心考研的,不過想想社會實踐也挺重要。”
林雙回學校,搬來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東西一放洗了個澡,就去公司報道。
半小時之後,他回到了出租屋,手裏提着一袋子,裏面裝着一條煙,一瓶紅星二鍋頭和一包花生米。
靠!那公司居然破産倒閉了!
真想給它辯個護?
小瓶裝的二鍋頭,林雙半瓶下去就已經昏迷了。
一片文字在腦子裏閃過,林雙狂喜。
[你現在的身份是妃律師,你被綁匪綁架,請自救]
下一刻,他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感覺身子被蜷作一團,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動彈不得。
謝謝老師,我回來了,居然不是小綠,變成了妃英理,林雙顧不得研究别的,開始回憶劇情。
自己現在被鎖在箱子裏,箱子又放在車後備廂中,然後開往一個所謂的“廢棄大樓”,哪來的那麽多廢棄大樓。
算了,反正自己就好好當這個妃英理,請叫我林妃英理,謝謝!
林雙的手在自己身上亂摸了一陣,不知道被電暈之後有沒有被這兩人吃豆腐,要是被扒光了可就不妙了。
還好衣服在,鞋子也在箱子裏。
記得動畫裏是把那盒番茄醬帶出來了,用這個來僞裝成血,騙那個出軌男開箱,然後給他一擊。
後面就不想吐槽了。
番茄醬跟血都分不出來嗎?
或許吧!
摸到了盒子,林雙松了口氣,到這還沒什麽變化,敵人手裏有電擊棒,要冷靜。
車子似乎停了下來,林雙聽着外面的動靜,确實像是有兩個人。
後備箱被打開。
林雙感覺自己被拉起來,他用力把番茄盒擠破,拿起一隻高跟鞋,這玩意簡直就是兇器。
過了一會,箱子被放在了地上。
外面男子似乎用慌張的聲音在說話。
過了一會,箱子開鎖的動靜傳來。
林妃英理把鞋子換到了左手,看到箱蓋被打開,毫不猶疑出右拳打在那出軌男的喉嚨上,這可比打下巴有效果多了。
出軌男捂着喉嚨彎着腰,叫不出來,也痛得神志不清。
林妃英理掀開蓋子出來,上前又捏起拳頭,狠狠打在他的後頸上,男子頹然倒地。
轉身從箱子裏拿出那盒番茄醬,倒了點在手上,跟地上的沙土混起來,一把敷在出軌男的眼部,醒來也是瞎。
又從他身上摸出手機和電擊器,眼前就是那部車子,然後就是那所謂的“拉不起來”的卷簾門。
車子的後備廂還開着,林妃英理從裏面拿出一個工具箱,裏面東西不少,扳手啥都有,哦了。
打電話給毛利蘭還是柯南呢?
還是柯南吧,這家夥記性好,過耳不忘。
“柯南,是我,從辦公室被綁架了,是我辦過的案子,一個出軌男一個家暴男一個賭博男,被車子運到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已經打暈了出軌男,粟山綠可能被電暈了,你們報警,我看下能不能自救。”
動畫裏面,手機電力充足,林雙可沒那麽多信心。
他把箱子合起來放到樓梯下,把那個出軌男拖到車底下,自己靠在牆邊。
過了一會,樓道傳來走路的動靜和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喂,怎麽把箱子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