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旁邊的保姆說的,對待這個女人也是畢恭畢敬。
聽到保姆的話,她也隻是嗯了一聲,就沒有繼續說什麽了。
她也一點不客氣的坐到一邊去,打算跟着他們一塊兒吃。
那個保姆就在旁邊守着,看着她的舉動,表現的非常爲難。
那個女人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該吃什麽東西就吃什麽東西,最終那個保姆也沒有說什麽,去上菜去了。
這一頓飯上了不少的菜,不過都沒有浪費。主要是因爲菜的分量都不多,很多好一點的菜基本上就是一人一小份,大家嘗嘗鮮就行。
不過他們這裏做東西真是做得非常精美,劉素玲有一種在餐廳裏面吃飯的感覺。
他們家的廚師估計也是個高手,秦家還真是特别有錢。
等他們都吃過了,那女人就讓保姆收拾。
她是一副主人的樣子:“你們來到這裏之後就是客人,在這裏就放開一些。反正老秦對你們都是很客氣的,就當自己家好了。”
江燕尴尬的看了看劉振國,沒有說什麽話,不過那個表情已經看得出來她到底想說什麽了。
“既然都已經吃過飯了,那我讓人帶你們去休息吧。老秦現在身體不舒服,估計也不能陪你們多說話,所以還請你們多多諒解。”
劉素玲現在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麽,秦樹柯之前明明表現的很想跟他們說話的樣。
而且大老遠的過來,不就是爲了來看看秦樹柯嗎?
劉振國就立馬發出了疑問:“可是剛才親家跟我說,讓我吃了飯之後再去陪他說說話。我看他精神還挺好的,怎麽能到你這兒就變成了另外的意思了?”
劉振國還是第一次在别人家裏面這麽直白的提出疑問,好像沒有想給這個女人面子。
她也是一點兒都不臉紅,說話铿锵有力:“我是他身邊照顧他的人,他到底什麽情況我比你們都清楚。爲了他這身體好,我覺得你們還是盡量的不要去打擾他,就讓他在房間裏面好好的休息。等之後他身體好一些了,再陪着你們出去走走不是挺好的嗎?”
就現在秦樹柯的情況,我怕是根本就不可能陪他們出去走走了。
劉素玲都懶得聽她說這些,秦樹柯又不是完全不能動彈,至少人家還會說話,行動和意識都有。
就算腿腳不便,你總不能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别人身上,這不是在欺負人嗎?
秦白的弟弟在一邊看着,之前這個女人下來的時候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個時候卻開口了。
“這個家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那女的臉色一沉:“你這說的到底是什麽話?我是你媽,難道這事兒我還管不了了嗎?”
秦白的弟弟撇了撇嘴:“我倒是不清楚你到底能不能管這事兒,我就記得之前我爸說過,家裏的事情讓你少摻和。你在這裏隻有居住權,你要是插手别的事兒,他讓我把你趕出去。”
那女人臉色立馬就變了,比剛才還難看,但還是強忍着怒氣的模樣:“你這說的到底什麽話?分明是你爸求着讓我住在這兒的,身爲這裏的女主人,難道我連這點自主權都沒有了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真想管這些事情的話,我還是回去問問我爸,畢竟這個家還是他做主的。”
那女人氣得,猛的站了起來,想要發作,卻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
她轉身就走了,上樓去了。
秦白的弟弟翻了個白眼:“你們都不要管她,這個女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隔三差五的就來找不痛快。讓他在這兒住着也就是家裏面太空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難道真的是你爸爸讓她住在這兒的?”
剛才那個女人可不是這麽說的,小秦搖了搖頭:“她對外面都這麽說,帶你們動動腦子不就能想得到嗎?我爸憑什麽把她請回來?還不就是因爲她死纏爛打的。我爸也是覺得這個家太空了一點兒,所以就把她給叫回來了。但是回來的時候也跟她約法三章,但是她一點兒都不守規矩。”
劉振國還很不好意思的說:“我剛才那話可能說的有點重,但确實是爲你爸打抱不平。我們好不容易從國内過來,這千山萬水的,過來一趟是真的不容易。我聽她說那個話就不高興,感覺像是把你爸給關起來一樣。”
“她可沒有這種膽子,在法律上她跟我爸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是我爸真的已經死了,她也分不到半分錢。要折騰就讓她去折騰去吧,反正這種反對的事情一般都是我來幹的。”
這男人比起之前确實是成熟了很多,像劉素玲都有些意想不到,要知道當初他可是二世祖,大街上的混混。
隻是沒有想到,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的變化居然這麽大。
不過現在也确實是挺晚的了,劉振國帶着江燕上樓去跟秦樹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都回去休息去了。
秦白沒有着急帶着劉素玲一起去休息,而是在樓下等着。
等小秦下來,秦白出現在他面前:“爸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到底嚴不嚴重?”
“本來身體是沒什麽大問題的,之前還能回去看看。可是回來之後食物中毒一次,到醫院裏面去洗胃搶救過來。從那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到現在我也說不好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複查的時候醫生都說情況能夠穩得住,但我感覺他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劉素玲還記得上一次自己見到他的時候,雖然年紀是有些大了,但至少也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那個時候劉素玲還覺得,一個年紀挺大的人,竟然還能有這樣的精神,也是挺難得的。
“食物中毒到底是怎麽回事?家裏面的廚師都能弄出這麽好的菜來,難道在做菜的食材上面沒有一定的考究嗎?”
防止食物中毒是每個廚師都必須要學的基本知識。
劉素玲在一邊也覺得挺有問題的,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是……”
話剛說到這裏,大家都明白劉素玲說的是怎麽一回事。
“先不要妄下定論,我最近其實也在觀察她。如果真的是她幹的,我肯定饒不了她。”
說完這個事情,秦白很認真的跟小秦說:“以後我不在這裏,這邊的很多事情都得交給你來辦,辛苦你了。”
他對秦白倒是也沒有多客氣:“少說這種客套話吧?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面怎麽想的,你是巴不得把這些爛攤子丢給我。要不是當初被你弄到牢裏面去蹲着,我想辦法出來,我才不會同意跟着這個老頭子跑到這邊來。來了之後學這個學那個的,我是一點自由都沒有,現在有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都丢給我。”
秦白卻知道,他這麽說也是口是心非。
誰都想自己的人生更上一層樓,很多人夢寐以求能夠得到這樣的機會,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麽好的運氣。
他不一樣,突然間的出現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有可能從此一步登天。
“你說這些話我完全可以當做你在放屁,如果現在我讓你跟着我一起回去,難道你能爽快的跟我說好?”
他撇了撇嘴:“你知道還說出來?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我發現你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沒趣,我真不知道以前我怎麽老栽在你手裏。”
“什麽叫做老栽在我手裏?你就隻幹過一次壞事,第一次就栽在我手裏了。就憑你那點兒水平,你以爲你能對我怎麽樣嗎?”
劉素玲算是發現了,這兄弟兩個人不光長得像,性格也是挺像的。
秦白以前都不太好強,可是在他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特别要強,兩個人對話就跟孩子一樣。
“行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去吧,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辦,才沒有時間陪你們在這浪費。”
他說完就直接走了,好像是到一樓靠左手邊最裏面那個房間裏去了。
劉素玲也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然後就跟着秦白一起上樓去休息。
她還挺感慨的:“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秦白好像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其實他從來都不是個蠢貨,就隻是以前沒有接觸到太好的教育,而且在價值觀上面也是完全扭曲的。來這邊也是讓他得到一點正統的教育,讓他知道什麽叫做人。”
“我感覺以後,他一個人估計沒辦法把這邊的事情給處理好。這個女人很難纏,你爸的日子挺不好過的。”
小秦總是在外面忙,畢竟那麽大個攤子都交給他了。
但問題是,他出去辦事的時候家裏面誰來看着?
就比如說今天,那女人往桌子上一坐,根本就沒有人敢去說她。
都沒有人敢去阻止,那萬一要是秦樹柯出了什麽事兒?
秦白似乎猜到了劉素玲在想什麽:“你就别替他們瞎操心了,車到山前自有路,看他自己的造法吧。”
秦白看的倒是挺開:“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你今天可能上輩子沒有這麽快就離開這個人世,隻不過說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所以壽命就減少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未必不可以改變現狀。”
但是劉素玲的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秦白給拒絕:“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這種想法很危險,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之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來了這邊之後你就隻管吃喝玩樂,别的事情不該你管的你就别去管。”
劉素玲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以爲這個家庭很複雜。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家庭的成員并不多,說起來好像關系很複雜,其實上也沒有那麽難理清楚。
“那萬一要是能爲他做一點事,你想放過這次機會嗎?”
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秦白似乎也在糾結。
秦白到底是插手去幫忙,還是就在一邊看着什麽事情都不做呢?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劉素玲繼續說:“感情這個東西真是沒辦法勉強,我知道你對這個父親沒什麽感覺,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麽道德的束縛。而且我也不是想要批判,隻是怕你要是真的什麽事情都不做的話,萬一要是後悔呢?”
秦白還是沉默,但是大概一分鍾之後,他開口說:“忙還是要幫,但是要看看怎麽去幫忙。我再看一看這裏的情況,弄清楚了再說。”
這倒是沒錯,既然要動手幫忙,至少也該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們在這裏待的時間應該不會很長,有什麽事情就早點弄好。”
他點了點頭,跟劉素玲一起上去了。
他們沒有住在一個房間,而是分開的。
即便是分開的兩個房間,劉素玲住的那個屋子也一樣很大。
有落地窗戶,窗戶外面還有戶外桌椅,屋子裏的擺設都非常精緻。
裝潢比較簡單,但是看得出來這些家具做工都很細,絕對不是那種便宜的東西。
劉素玲坐在床上看了很久,躺到了床上。
她看着天花闆,回想着今天的所見所聞。
秦樹柯的有錢程度已經完全震驚到了劉素玲,她沒有想到,既然會這麽的有錢。
瞧瞧這種别墅,從裏到外沒有一點點不透露着奢華的感覺。
這個小小的房間,也讓劉素玲覺得意外。
心裏多多少少有那麽一點不平衡,但想了想這種想法也就消失了。
人嘛,還是很難免俗的。
特别是在這種巨大金錢的誘惑之下,多多少少還是會爲之動搖。
不過劉素玲有仔細的想過,就算現在秦白留在這裏去争奪,拿下這些東西之後要怎麽去維護?
他肯定要去學做生意,不能讓這麽大的财富就在自己手裏面給敗掉。
那麽他勢必就會變得跟周赢一樣,早出晚歸,又或者是晚上也不見得會回來。
那樣的日子劉素玲受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