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霜那邊沒啥動作,秦白這裏也跟張阿姨那邊聯系上了。
回去的時候秦白跟劉素玲說了:“我跟張阿姨聊了一會兒,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認爲,從之前學校還沒有合并時候,一直到現在基本上學校裏的事情都是我在經手。沒有人上手能夠比我快,所以就準備讓我來接手,這樣還能省心一些。”
說的一點都沒錯,從之前到現在,大小事情全都是秦白來幹的。
上面的那些人就是甩手掌櫃,現在這個副校長更是這樣,請他吃飯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讓他辦事的時候立馬就不見蹤影了。
“如果張阿姨是這種想法的話,我倒覺得可行。反正張阿姨現在還沒離開,幫也能夠幫一手。而且昨天我媽也跟我說了,他們的意思是你當這個一把手沒什麽壞處,總好過我們一直寄人籬下。”
秦白點頭嗯了一聲:“說的沒有錯,我也是出于這樣的考量。如果說我們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很多事情就沒那麽複雜了,該怎麽做決定我們自己做決定,也輪不到别人來指手畫腳的。”
原來秦白也是這樣的想法,劉素玲才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秦白根本沒有再擔心一直在擔心,的都隻是他而已。
“你想清楚了就行。”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走着,走到家門口我就聞到了做菜的香味。
打開門就聽見廚房裏面炒菜的聲音。
江燕也聽到了他們的開門聲,趕緊從廚房裏面探出了一個腦袋:“你們先在客廳裏面坐一會兒,飯菜馬上就好了,還剩下一個湯。”
“我爸呢?他還沒下班呢?”
“他剛才打電話過來,不是今天剛到總公司去報到嗎?意思是跟總公司那邊的人吃頓飯,讓我們就不要等他了。”
也是,他在剛到這邊來,是該跟這些人好好的認識一下。
劉素玲就去廚房裏面幫忙,三兩下飯菜上桌,三個人就圍在桌邊上吃。
江燕一邊吃着一邊跟秦白說話:“昨天我們不是讓你去聯系一下你爸爸,他那邊怎麽說?到底什麽時候能夠過來?”
“他們機票都已經訂好了,時間就定在五天過後。我猜他們應該再有個六七天就到了吧,我是跟他們打電話确認過了。”
江燕一聽這個話特别高興,來的性質,問個不停:“那就你爸一個人過來還是有其他人?”
“還有他妻子,說是要把他女兒也帶過來。”
“來三個人嗎?那到時候我們還得好好的準備一個地方給他們住,人家大老遠的從國外過來,我們怎麽也應該好好的招待一下。”
秦白搖了搖頭:“他們的事情我來管就好了,我已經想好讓他們住哪兒了,這個您盡管放心就是。”
江燕想想也對,親兒子在這兒,他們幫着招待就行了,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爲的。
“那要是你爸媽有什麽其他的需求,或者是你有什麽需要咱們幫着的,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秦白點頭笑了笑:“這個是肯定的,您放心好了。”
江燕這頓飯吃的特别高興,好像是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下來了一樣,滿心想着親家來了之後要怎麽招待,還跟劉素玲說他們家該準備一些幹貨。
萬一要是人家想吃特色菜,也得有東西給人家做。
劉素玲想着現在姜堰天天都在家裏面呆着,有點事情忙着也不至于胡思亂想,就放任她去了。
大半夜了,劉振國才從外面回來。
劉素玲他們本來都已經準備休息了的,江燕一個人在客廳裏面等着,劉素玲就陪她坐了一會兒,然後就聽見有人敲門了。
劉素玲出去開門一看,是周晨陽把劉振國給送回來的。
她也是沒有想到,劉振國跟自己公司同事吃飯,還非要把周晨陽給帶上。
江燕湊過來之後才看到周晨陽,那表情僵硬的,明顯是有些不高興,但又不想表達出來。
最終還是熱情的把人家給邀請到家裏來,把劉振國給扶到屋裏面去休息,然後才出去招呼人家,給人家端茶遞水的。
“振國不是說跟公司裏面的人吃飯嗎?怎麽你也去了?”
周晨陽笑了笑:“我跟劉大哥好久沒見面了,之前你們還沒來的時候我不是跟他打過一通電話嗎?當時就說了來了這邊之後我們一起吃飯,所以今天劉大哥就把我給叫上了。”
江燕很勉強的笑了笑:“也是,振國這個人就是比較重感情,我們家跟你們家也好久沒有聚在一塊吃飯了吧?要不改天咱們兩家聚在一塊兒吃個飯?話說回來,你們家現在在這裏也算是穩定下來了,我們還沒正兒八經的吃過你們家請的飯呢。”
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想當初劉振國可是沒有少幫他們家的忙,現在他們家算是走上正軌了,卻對之前的恩惠閉口不提,還真是臉皮夠厚的。
周晨陽聽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不自在,趕緊跟江燕說:“那是肯定的,我也很早就在跟豔芳說這個事情了。到時候你們過來我家,我給你們好好準備一大桌子好菜,必須要好好招待一下你們。”
江燕面帶微笑的點點頭:“具體什麽時候啊?你給我個準确日子,到時候我們一家子都來。正好小玲不是要結婚了嗎?那你這個做叔叔的啊不也得請頓飯吃?我還打算把秦白他爸媽都叫來,這個你不介意吧?”
讓他們幫忙招待親家,說起來确實是有些過分了,但問題是周晨陽完全都不介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這肯定沒問題,劉大哥是我的老大哥了。咱們這些年的情誼,那可不是一兩頓飯能夠說得清楚的。到時候秦白的父母來了的話,你們就直接往咱們家帶,咱們家一定好好招待他們。”
劉素玲知道江燕的性格,話是這麽說,但是絕對不可能真的這麽做。
自己的親家當然是自己來招的,不可能說推給别人去。
跟周晨陽說了幾句話之後,他就離開了。
人前腳剛走,江燕就開始說道起來了:“臉皮也是真夠厚的,我估計是他主動打電話上門。之前我跟你爸在那邊的時候,基本上算是跟他們斷了聯系,沒想到這下又湊上來了。”
“他們家周赢在這邊混的也不容易,肯定他是想其他的辦法來扶持一把。”
“怎麽了?他們家又出什麽事了嗎?”
劉素玲搖了搖頭,肯定不能夠說實話的:“我就是聽他們說周赢混的不怎麽樣,所以我這麽猜測的而已。”
江燕翻了個白眼:“他混的不好不是正常的嗎?像這種人,能混得好才有鬼呢。”
劉素玲笑了笑沒說話,江燕就回房間去休息去了。
客廳裏就剩下劉素林跟秦白兩個人,雖然很晚了,但是他們倆都還沒什麽睡意。
秦白是剛才聽見聲音的時候出來的,看劉素林沒有回去睡的意思,就拉着她在客廳裏面坐了一會兒。
“我之前給我爸打電話的時候,聽他跟我打了個預防針,我覺得我有必要把這個事情先跟你說一說,到時候你還得多擔待一點兒。”
劉素玲一聽這個話,就猜到肯定是有什麽問題:“怎麽了這是?你爸給你敲什麽警鍾?就是關于這個後媽,她可能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你到時候可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聽我爸說了,這是個特别能折騰的。”
“猜也能猜得到,先看看她是怎麽爲人處事的吧。反正她來也就來那麽一次,如果說沒有欺負到我爸媽頭上,那就沒什麽問題,大不了就是我憋着一口氣。但如果說他惹我爸媽不高興,欺負我爸媽的話,我是肯定不會饒過他的。”
秦白點點頭:“她要是真這麽做,别說是你了,我也不可能饒了她的。”
“所以你專門留下來就是跟我說這個?我覺得你與其跟我說,倒不如跟我媽說一下。我爸這個人心比較寬,看見我受委屈了他雖然會不高興,你會嘗試去說服别人。但是我媽這個人就不一樣了,他要是看見我被人家欺負了,肯定是要沖上去跟人家理論的,到時候肯定是要惹麻煩。”
秦白都聽進去了:“啊回頭我跟你媽再說一下,反正先敲個警鍾。不過我先把話說在前面,不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肯定也是護着你。”
劉素玲心裏高興:“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白還有些不情不願的,伸手過來摟住劉素玲:“話說回來,咱們倆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
他後面的話已經不用說了,劉素玲瞬間就明白過來,給了他一記白眼:“把你的心思收起來,這不都要結婚了嗎?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猴急什麽呀?”
他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就回房間去休息去了。
劉素玲第二天去學校裏面上班,沒想到在學校門口看到了張阿姨。
張阿姨跟錢叔叔在一塊兒,兩個人站在那不知道等誰呢。
張阿姨眼睛尖,看到劉素玲之後趕緊招手:“小玲你過來!”
劉素玲趕緊就過去了:“張阿姨,好端端的不在家裏面休息,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張阿姨喜笑顔開的:“我是來學校看看你和秦白,順便把這個事情給定下來。我打算跟你前叔叔出國去了,以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面,我現在就想先把這個事情給辦好。”
他開口了:“保安,把這個女人拉出去!”
這聲音讓沈流雲驚喜,是林逸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你是林逸,你就是林逸。”
“場館的安保人員是做什麽吃的!一個瘦巴巴的女人都攔不住,還不趕緊拉走!要是影響到記者會,我要你們安保公司賠得傾家蕩産!”
铿锵有力的女人聲音響徹整個體育館,從外面走進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身穿酒紅色修身掖地禮服,目光掃視衆人不做停留,高傲得不可一世。
她身邊四五個保镖保駕護航,一路走到了台上那個男人身邊,親昵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場館裏的記者捕捉到了頭條的氣息,閃光燈從沈流雲這邊轉移回去,對着那兩位拍來拍去。
已經沒人理會這個突然闖來的女人,保安沖進來捂住她的嘴,想把她給帶走了。
沈流雲也不是吃素的,好歹混了幾年社會,就跟這些保安扭打起來。
現場聲音嘈雜,她再怎麽掙紮,也還是淹沒在了人群裏。其他的安保人員也都過來了,沈流雲一個人幹不過,就隻能被拖出去,直接扔在了場館外面。
“還不快滾!再敢往裏闖,我就打斷你的腿!”
門被關上,沈流雲費勁的爬起來,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可心裏堵着難受。
當初那個承諾要帶她度過餘生每一個四季的林逸,到底去了哪裏?
沈流雲是個孤兒,十五歲以前都是在孤兒院裏生活,直到林逸出現偷偷帶走了她。
林逸那個時候就是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他說他是搶個女人回來做媳婦的,讓她認命。
傻乎乎的沈流雲就真的擔當起了“媳婦”這個角色,跟着他“混”,也從小百花變成了老油條。
林逸不是壞人,嘴上說着痞裏痞氣的話,對她卻呵護備至,慢慢她懂得了什麽是感情。
可是幸福的日子戛然而止,林逸失蹤了。
她幻想過很多次自己找到林逸時候的畫面,卻從來沒想過會是今天這樣。
原來真的是他不要她了。
體育館的角落裏,一名身穿工作人員衣着的人,偷偷躲着打電話:“剛才現場發生了一點意外,闖進來一個女人,管陸總叫什麽林逸。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突破口,你把這個消息告訴馮少,讓他好好查一查……”
城郊半山腰上隐藏着一節集裝箱,沈流雲的正在拾東西準備離開。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她沒辦法繼續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待下去。
砰砰砰!
她想得正出神,集裝箱被人敲得一陣巨響。
“誰?”
話剛說完,咔的一聲,集裝箱的門竟然被人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