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玲說這個話的時候神色也還是非常的和善,沒有說跟鄒琴劍拔弩張的。
鄒琴想要跟劉素玲撕破臉,好像也找不到什麽理由和借口。
她把劉素玲晾了幾分鍾,看劉素玲就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沒看出來我不歡迎你嗎?難道是你的事兒太少了,還有閑工夫到我這兒來浪費時間。”
劉素玲笑着點了點頭:“我最近是覺得挺閑的,鄒老師是有什麽意見嗎?”
“我能有什麽意見?反正你在這兒呼風喚雨的呗?秦白在的時候就什麽都護着你,現在人在病床上躺着,你還能想方設法的利用人家。我看你這個小姑娘也是心術不正的很,還好意思到我這來興師問罪。”
“我也不是興師問罪來的,其實我們倆互相都知道咱們誰都看不慣誰。既然是這樣的話你何必跟我講那麽多廢話呢?你直接就說你讨厭我,之前我就是這麽跟你說的,結果你還是死性不改。這件事情不是你傳出去的能有誰?”
啪!
鄒琴好像很生氣,手裏的書直接摔到了桌子上:“劉素玲,我現在給你面子是因爲秦白。雖然我是有私心,但秦白跟我的關系确實是挺好的。這件事情我犯不着往外傳,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相信,不相信我的話也不勉強。但你實在沒有必要說出這種話來傷人,就好像我是那種專門在背地裏使壞,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起初劉素玲是很懷疑她的,可是現在鄒琴的狀态給人的感覺不對勁,這不像是一個狡辯的狀态,更像是被人冤枉了之後有些惱怒。
到時候她真的懷疑錯人了?
“這就不是,發那麽大的火做什麽?既然不是你那我就先走了。”
劉素玲準備要走,鄒琴就把她喊住:“你不要一天沒事兒老去鑽這些牛角尖,反正秦白找到了的事情遲早都是要傳出去的,你這麽藏着掖着到底有什麽意義?”
“你看來可能是沒什麽意義,但是在我看來意義非常的重大。我覺得這件事情就不應該傳出去,因爲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劉素玲擔心的東西很簡單,就怕的是藏在暗處的敵人蠢蠢欲動。
鄒琴好像不太明白,也懶得過問了:“算了我懶得說那麽多,你要怎麽做都是你的事情,别把學校給牽扯進去就是。記住你現在是在學校裏面上班,這裏不是你的天下。”
既然這件事情都不是鄒琴做的,劉素玲也懶得跟她說那麽多,嗯了一聲就走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鄧薇就過來問劉素玲情況:“怎麽樣了?你去問出什麽東西來沒有?”
劉素玲很實在的搖搖頭:“什麽東西都沒有問出來,還被人家給說了一頓。這一次好像真不是她幹的,被她說的好像我理虧了一樣。”
“真是難得,你居然也有認理虧的時候。”
“這叫什麽話?錯了就是錯了,對了就是對的,有什麽不敢承認錯誤的?隻是我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除了鄒琴之外,到底還有誰有這個理由去傳播消息呢?”
“其實我是這麽覺得的,咱們的重心确實不應該放在這上頭,你不覺得現在應該去關心一下秦白嗎?我覺得他可以醒過來,我前些天聽哪個老師說外國的電影,就有這種失憶的橋段。然後男主角就陪在女主角身邊,用真情打動對方,然後把其從睡夢中喚醒。”
“……”
這麽瑪麗蘇的橋段,劉素玲40多歲的時候也喜歡看言情小說,隻不過這種橋段早都爛大街了。
“這種事情啊也就隻能存在于電影和小說裏頭,你就把你的心思都放在正事上面吧。我這邊你就不用管了,回頭我自己去醫院看看。”
“那你有什麽需要的話就跟我說,我哥雖然不在了,但我也能幫上你一些忙。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住很不方便,所以說遇到困難别不好意思跟我開口。”
劉素玲微笑着點了點頭,就下班離開了。
她每天都要去醫院裏面看看,今天也不例外,收拾了東西就過去。
去了之後沒多久,護士就進來了,一臉的高興:“今天病人有了一些特殊的心率波動,我找醫生過來看過,也許是可以醒過來了。”
劉素玲不由得一愣,随後也非常的驚喜:“你确定沒有看錯嗎?”
“千真萬确,醫生都是我叫過來的,更何況我也沒有這個必要來騙你呀。明天開始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來多陪一陪,我聽說多在病人耳邊念叨一下病人是有反應的。”
隻要有一點點的希望,劉素玲都不可能放棄。
她滿心歡喜的點點頭:“那就太好了,多謝您。”
“也不必謝我,還是你心誠則靈。”
跟護士說了兩句話,劉素玲就到病房裏面去了。
看着病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人,劉素玲感覺自己的心境也有了一些變化。
之前每次來看的時候都覺得心如死水,因爲潛意識裏知道這個人是不可能再醒過來了的。
可是今天不一樣,劉素玲知道他有可能醒過來,别提多高興了。
劉素玲拉住秦白的手,他的手沒有那麽溫暖,還有那麽一點點涼意。
“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我感覺你要是再醒不過來的話,有可能我就真的撐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我還能等你等到什麽時候,索性現在還沒有什麽動搖我等你的決心,但是人生還那麽長。”
病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什麽反應,劉素玲也漸漸從激動之中緩過神來,慢慢的放下了他的手,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應該是她太着急了,隻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征兆,她就高興的不行
還是應該緩和一下自己的内心,平靜一些比較好。情緒的大起大落對劉素玲來說沒什麽好處,能造成最直觀的影響也隻是影響她平時的生活而已。
在這裏坐了一陣,劉素玲往常一樣的時間裏面離開了這裏,然後回到出租屋,然後繼續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的生活。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門被人敲響。
好像每天這個時候大娘都會來一次似的,所以劉素玲本能的以爲是那個大娘來了,這一次毫無警惕性的開了門。
門一打開,劉素玲看到的居然是周赢。
劉素玲吓了一跳:“你在這裏做什麽?”
他好像喝了酒,東倒西歪的:“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麽那麽纏人?上輩子就算了,這輩子我想好好過日子你還非要陰魂不散的。”
劉素玲覺得莫名其妙:“什麽叫我陰魂不散?麻煩你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是你私闖民宅。”
周赢有時候喝醉酒,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就會撒酒瘋。
劉素玲以前就是特别煩他喝了酒回來,喝醉了酒更麻煩。
要是喝的爛醉如泥的話,那還能找兩個人把人擡上來,扔到卧室裏面就了事。
但如果說是喝的還沒有爛醉,他就總是喜歡撒酒瘋。
而且在他撒酒瘋的時候就像得了妄想症一樣,腦子裏面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後把自己想成那個被迫害的人,質問劉素玲爲什麽要傷害他之類的話。
就像現在一樣,的男人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永遠都是那副爛脾氣。
隻不過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覺,明明知道劉素玲已經不是他媳婦兒了,還恬不知恥的找上門來。
劉素玲壓根都不讓他進門,他要湊進來就把它往外推:“我麻煩你搞清楚,現在這裏是我的家。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再不給我滾,我真要報警了。”
“那你報警吧,反正從你這兒我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要不然你把我送回去?”
劉素玲翻了個白眼:“我告訴你周赢,咱們上輩子的債還沒有算完,這輩子咱們還得接着算。别以爲上次我沒有接着找你的麻煩,就等于是跟你和解了。我才不會跟你和解,反正這輩子我不好過你也别想好過,就算是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在周赢身上,有劉素玲太多的傷痛,都已經硬到骨子裏去了。
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來,就像雕刻,或者是身上的紋身,流下了痕迹都不好抹滅。
“你随便吧,反正今晚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隻能睡大街了。你要收拾我,要跟我算賬都成,先讓我休息一晚上。”
劉素玲還是沒有放他進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門一關,自己回房間去休息去了。
“劉素玲開門!趕緊給我把門打開,信不信我跟你動手了!”
連喊的這個話都是那麽的熟悉,劉素玲又不斷的回想起了過去。
他有時候喝醉酒了深更半夜,劉素玲命都已經休息了,他就在外面鬼哭狼嚎的,把劉素玲吵醒了之後就去給他開門。
開的晚了還要被罵一頓,有時候還要被揍一頓。
劉素玲更加心煩,把被子蒙在腦袋上,幹脆不去聽外面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沒有聲音了。
劉素玲鐵了心不想去見這個男人,也絕對不給他任何憐憫。
所以漸漸的她就睡着了,這一覺就睡到第2天早上,
一大早起來,劉素玲才想起昨天晚上周赢跑到外面來叫門兒。
到外面去看的時候,發現外頭一個人都沒有。
估計那家夥又回去了,不過這沒什麽要緊的,跟劉素玲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她照常去上班,今天的課是在上午,所以劉素玲得早早的開始準備,然後等到了10點過去上課。
剛上了沒幾分鍾,就聽見走廊上又喊又叫的:“趕緊把人給我叫出來!今天她要是不給我出來,我就沒玩了!”
劉素玲剛開始還以爲是那跟老師吵架,或者是家長過來找事什麽的。
她還在給學生上課,這種事情不宜去摻和,就跟自己的學生說:“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别管外頭是怎麽回事兒。要是你們今天沒把該學的東西學好,回頭做作業給我胡亂的做,明天我就打你們的手闆心。”
孩子們都是雙眼都盯着黑闆,但實際上心裏頭在想些什麽誰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就漸漸停不下來。
再之後,班上的數學老師到門口來敲了敲門:“劉老師,曹校長讓你去辦公室一趟,說是有什麽事情要跟你商量。你這節課暫時由我來帶吧,先去把事情給辦好了再說。”
劉素玲聽了之後還挺納悶兒的,怎麽這個時候找她?
“曹校長沒有說是什麽事兒嗎?”
數學老師搖了搖頭:“沒有具體的說明,不過曹校長讓你過去肯定是有事情要跟你說,去聽一聽準沒錯。”
劉素玲想想覺得也是,就把課本收好了之後離開了教室。
她沒有回辦公室去放書,而是直接去了曹校長的辦公室。
還沒有進去就聽見有人吵吵鬧鬧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剛才在走廊上罵罵咧咧的那個聲音。
劉素玲想想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這個人是來找她的?
她在曹校長的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校長,我是劉素玲。”
“進來吧…”
劉素玲這才走了進去,開門的一瞬間,就确定這個人是來找自己的了。
這是孫美麗,就是周赢後面娶的那個媳婦,他剛生了孩子沒多久,理應在家裏面休息,卻不知道爲什麽跑到這兒來了。
她像劉素玲就跟瘋狗看到肉一樣,撲上來罵罵咧咧:“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跟周赢關系不一般,卻沒想到你們背地裏還有這些溝的!說!你們倆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
劉素玲聽了雲裏霧裏的:“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麽,我跟周赢好像沒有發生什麽事兒吧?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這女人說話的态度也很不好,劉素玲也沒給她什麽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