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那邊又是一陣沉默,變得有些着急起來:“那這可怎麽辦?要是秦白不在了的話,婚禮那就進行不成了。咱們等了那麽久,這不是鬧着玩嗎?”
那邊很快聽到了劉振國的話:“别嚷嚷,小玲當然也不願意這樣,說這話的意思不是怪她是什麽?”
還是劉振國在這種時候能夠體諒劉素玲的心,劉素玲心裏确實很難受,她也希望婚禮如期進行。
“小玲?”劉振國在電話那邊喊了一聲:“你聽爸爸的話,千萬不要因爲這個事情影響心情,不管有天大的事情,爸爸媽媽都是你堅強的後盾。如果秦白真的是不要你了,爸媽還要。如果說,他是因爲什麽事情失蹤了,你也不用擔心,爸媽肯定會幫你想辦法的。”
劉素玲經過了這麽一天的煎熬,總算是在聽到劉振國這句話之後,心情變得好了很多。
“我知道了爸,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你跟爸說這些做什麽?不管怎麽樣,你都還是爸爸的孩子。咱們一家人始終是要心連心,遇到事情就是要一起面對。我跟你媽在這邊把事情安排一下,過兩天我跟你媽過去看看你。正好咱們家房子也準備買在那邊,咱們一家人住在一塊,天大的事情也都不是事兒了。”
劉素玲很感動:“知道了爸,這兩天我已經緩的差不多了。等你們過兩天來,我肯定不會再難受。”
劉素玲這輩子不想當那種報喜不報憂的傻孩子,其實很多時候父母更希望的是孩子能跟自己說實話,遇到了困難他們也着急,你獨自一個人撐着,真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父母比誰都難過。
跟劉振國和江燕說了一會兒話,那邊就挂斷了電話。
劉素玲整個人才放松了下來,在心裏壓着的大石頭可算是能放下去了。
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劉振國和江燕他們,劉素玲去找了張晨。
關于事情的真相劉素玲當然不會告訴張晨,隻是他這一段時間挺費心的,還大老遠的跑過來幫忙。
“秦白可能真的不見了,我已經不想再找了。”
張晨聽到劉素玲這麽說,還很驚訝:“你是放棄希望了嗎?你要相信我,秦白他是真的很看重你。我跟他這麽多年的朋友了,就算猜不中他十分的心思,七八分我總能猜得到。”
劉素玲不是懷疑秦白對自己的心,而是對那個人能夠再回來已經不抱希望。
他如果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那就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況且那麽大個活人,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再加上秦白跟劉素玲之前經曆過一輩子,兩個人都是交根交底了的,有什麽困難是不能一塊兒商量?
就算是秦白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又或者真的是靈魂還給了原來的那位,也絕對不可能出現秦白完全不要劉素玲,跑到其他地方這種事情。
根據這些種種的猜測,劉素玲斷定秦白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日子還得過,劉素玲沒有辦法找到秦白,繼續頹廢下去也沒有意義。
“我沒有懷疑他對我的感情,隻是我知道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回來的人,可能真的找不到了。還有日子要過,我總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上面。”
張晨聽了之後無奈歎息:“那你還會關注他的消息嗎?我覺得他就算走了也走不遠,其實我們可以…”
“我當然不會放棄尋找他,隻要這輩子我還活着,我就會繼續的尋找。隻不過在此之前,我得讓自己穩定下來,有了經濟基礎和生活下去的能力,我才能有多餘的時間去找他。”
聽到劉素玲這句話,張晨也沒什麽可說的:“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但如果說他真的找不回來了,我還是得勸你放棄。不過那應該是以後的事,我也會幫你找的。”
“你也早點回去吧,那邊本來這種情況比較複雜,你在這裏浪費時間也沒有意義。”
張晨也答應了下來,第2天就離開了。
劉素玲親自送他到車站,對他一陣感謝。
在尋找秦白的事情上面,他确實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現在人沒有找回來,也是無可奈何。
幾天過去之後,劉振國和江燕就到這邊來看劉素玲了。
兩個人還帶了很多好吃的,江燕在跟劉素玲說話的時候也變得小心翼翼:“這是咱們從老家那邊帶來的特産,你爸就記着你特别愛吃這個,大老遠的都讓人帶。咱們活一輩子也别太過得辛苦了,要經曆的事情很多……”
“我知道的媽,我現在已經不難受了。”
劉素玲趕緊給她們倆倒茶,問了一下他們那邊的情況:“你們學校那邊怎麽樣了?”
江燕搖搖頭:“反正在我看來還是亂七八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隻不過我這個人也懶得管了,天大的事情也與我無關。”
江燕現在能有這種心思,說明她确實能放得下了。
“想開一點好,說白了也就是找份工作掙錢。沒必要互相爲難的,但如果他們繼續刁難你,咱們也不能放過他們。”
江燕點點頭:“你媽媽我是誰呀?他們能欺負到我嗎?”
“行了你就别得意了,趕緊把事情跟閨女說一下。”劉振國提醒江燕。
江燕這個時候才又繼續說:“我跟你爸這一次是準備了錢過來買房子,想着就是來看一看哪裏的房子合适。這不是你跟咱們一塊住嗎?咱們一起去看,你喜歡的咱就買。”
劉素玲還很驚訝,上輩子劉素玲可沒有參與這件事情。
不過想想也能找得出原因,那個時候劉素玲都已經嫁出去了,他們買房子的時候,劉素玲跟周赢剛生下孩子沒多久,事情多的要命。
“就算要住也不是我一個人住,你們喜歡什麽也可以去看呀。爸媽,我真的沒什麽事兒,你們就别擔心我了。”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幫咱們看看戶型啊,地段什麽的,我跟你爸買房子沒什麽經驗。又不想去聽那些人忽悠咱們,看着舒服就買,主要是自己高興。”
劉素玲尋思了一下,如果說要買房子的話,她确實可以出上一些主意。
這邊城市的發展進程是很快的,應該要不了幾年房子就要漲上好幾倍,要買房還真得趁早。
當天晚上劉素玲給他們安排住在出租屋,她在沙發上睡。
劉振國又死活不肯,硬是讓劉素玲去跟江燕一塊睡。
劉素玲也就妥協了,主要也拗不過他。
一睡到床上,江燕就開始說道起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時我就應該極力反對你跟秦白的。也不可能鬧成現在這個樣子,說起來也是媽不好。”
劉素玲就沒有覺得她什麽地方不好,一心一意的爲劉素玲着想,基本上都會順着劉素玲的意思,在關于劉素玲的事情上面一定會跟她商量。
如果這樣的爸媽還叫不好的話,劉素玲真不知道什麽樣的父母才是好的。
要是真要挑出毛病,劉素玲覺得這個毛病應該是他們有些溺愛劉素玲,在很多事情上面都太遵從劉素玲的意思。
就比如說上輩子嫁人的事兒,雖然也有劉振國的原因在裏頭,但大半的原因還是因爲劉素玲自己願意。
總而言之劉素玲覺得自己的父母是最好的,所以也不允許他們說自己不好。
“這事兒怎麽能怪你呢?本來也就是我自己的想法,鬧成什麽樣子我都願意接受。你跟爸千萬不要因爲這個自責,我又不是小孩兒了,這些事情還是能夠處理的好的。”
看到劉素玲現在心情平複,跟她說話也是有條不紊的,就知道這孩子确實是想通了。
“來的時候我還跟你爸說我擔心你,真怕你做出什麽讓爸媽心疼的舉動。不過現在媽媽看你這樣,心裏是真的高興,我們家小玲是真長大了。”
劉素玲要說自己心裏一點兒都不難受是假的,她确實很想秦白。
那段時間已經習慣了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照顧,也習慣了這個人的氣息萦繞在自己的周圍。
突然間這個人離開了,杳無音訊,換做誰估計都沒辦法接受。
劉素玲隻能把這份思念藏在心裏,這輩子也沒什麽牽挂的,也不想再去談什麽感情了。
這兩天劉素玲去跟曹校長請了個假,想跟江燕和劉振國去看看房子,本來也就是答應了他們的。
曹校長也回答得很爽快:“你這幾天要是想請假休息的話,随時都可以。曹叔叔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清白失蹤之後我知道你很難受,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曹校長這個人除了在梁校長的問題上面有所偏心,很多的時候其實比較講道理的,也很有人情味兒。
劉素玲道了一聲謝,然後就從這裏離開了。
回去就帶着劉振國和江燕一起去看房子,劉素玲哪個時候對這邊也不是特别熟悉,畢竟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跟周赢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過有一個準則是肯定可靠的,那就是臨近市中區的房子肯定比較好,它的升值空間比較大。
劉素玲也跟劉振國說這個,還跟江燕也一起商量。
本來江燕是不同意的,她想找一個偏郊區的地方,生活起來安靜一些。
劉素玲卻覺得房子還是買在市中區比較好,除了交通方便之外,拆遷的可能性也很大,就算是當做投資也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而且隻要不買在馬路邊上,再吵鬧也吵不到哪裏去。
一家人商量好了,就有目的性的去找房子,那基本都是那些靠市中心近一些的。
看了一圈下來,選中了幾個,明天繼續觀察。
一家人在外面吃了飯慢慢悠悠的回去,劉振國有看報者的習慣,在報刊亭那邊買了一一張晚報,拿回家去看。
出租屋裏也沒有電視可以消遣,他們一家人就坐在一塊吹牛。
劉振國是心不在焉的,他一邊還要看報紙,偶爾會插兩句嘴。
看着看着,劉振國把眼鏡拿了下來:“地方大了果然是不同,什麽奇怪事兒都能遇得見。你說這工地裏大半夜突然冒出個滿身是傷的人,這難道是晚上惹了什麽事兒,被人丢在那邊的?”
江燕本來還在跟劉素玲說話,聽到劉振國這麽說,也湊過去看了看:“這邊人是不是很亂呢?工地上能發現滿身是傷的人,我感覺有問題。肯定是晚上不三不四,被人給揍了。”
劉振國還跟着感慨:“現在這些小年輕就是這個樣子,白天不好好的工作,晚上就知道到處的玩兒。”
“還好咱們家閨女不是那種樣子,不然我非把她腿打斷不可。”
劉素玲好奇湊過去看了看,這份報道上面配的圖非常小,而且那個年代印在報紙上的圖并不太清晰,劉素玲能看得出來的就是渾身是傷。
但是仔細那麽一看,劉素玲又覺得特别的眼熟。
“把報紙給我一下,我想看看。”
劉振國還真就把報紙給了劉素玲,劉素玲就那張圖仔細的瞧了瞧,左看右看都覺得特别眼熟。
“爸,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好像我們認識。”
劉振國聽劉素玲這麽一說,也湊過去仔細看了看,他也看着覺得很眼熟:“是感覺這個臉在哪裏見過…”
江燕也在看。
劉素玲設想一下把這個人臉上的傷給抹去的話,她頓時就知道是誰了。
“這上面有沒有留電話?快把電話号碼給我一下,我得聯系一下他們。”
劉振國有些看不懂劉素玲這是啥意思:“這孩子是怎麽回事兒?這被打傷的人是你朋友嗎?”
江燕好像也看出了端倪:“不是老劉,你仔細的看一看,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像秦白?你看這眉眼,我覺得就是秦白。”
劉振國這麽一看,真覺得很像,也就明白了劉素玲爲什麽這麽着急。
“那還不趕緊找電話,打過去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