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玲就跟江燕說了一下秦白在那邊的情況：“他現在可是升官發财了，都當主任了。”
“啊？”江燕瞬間滿臉笑容：“年紀輕輕的還挺不錯，我在他這個年紀還在當班主任呢，看來以後前途無量。”
江燕笑得挺開心的，一邊啃着骨頭，一邊又叮囑劉素玲：“不過你還是得當心一些，男人在上升期的時候特别容易出事兒。你爸年輕那會兒就是這樣，要不是我把苗頭給掐滅，現在你爹的不是你爹。”
“……”
劉素玲倒是知道，在秦白身邊圍着的女孩子不少，江燕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
隻是劉素玲萬萬沒有想到，桃子居然年輕的時候還幹過這種事兒。
“放心吧媽，現在還沒結婚呢，他要是真的敢那樣，我絕對不可能饒了他。”
江燕點點頭：“反正女人家是要拿點脾氣出來，你要是不跟他無理取鬧，自然有的是人在他面前任性。你要是當一個太善解人意的人，長此以往，他反而不把你放在眼裏。”
這些話江燕以前也對劉素玲說過，但是劉素玲沒有當回事兒。
也是那個時候感情經曆少了，對男人了解不是太多，不清楚這就是一個通病。
家裏的孩子最吵鬧的那一個最受關注，跟這個也是一樣的道理。
“對了媽，要不然我們别去外婆那邊了，去看看爸爸？”
江燕卻直接給拒絕了：“你爸現在忙的事情可多着呢，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他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至于你說去哪裏玩兒，我倒是沒那個心思。上一次咱們出去玩兒，可把我這身老骨頭給折騰壞了，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想出門。就去你外婆家住一段時間，安安靜靜的。”
反正劉素玲倒是沒什麽所謂，主要是看江燕怎麽想。
如果江燕想出去玩兒，劉素玲無論說什麽都是要陪着去，好不容易放假，就得讓她高興高興。
“那好吧，我們是明天去嗎？”
江燕嗯了一聲：“就明天過去吧，一會兒晚點你把東西收拾好，你明天一大早起來又浪費時間。”
吃過了飯，劉素玲把碗給洗了，出來就看見江燕睡午覺去了。
家裏還有一些垃圾堆積在門口，廚房也有今天弄剩下的垃圾，劉素玲就趁着這會兒收拾了下去扔。
在樓下經過，秦白那個朋友剛好也出門，兩個人進來互相笑笑。
他主動跟劉素玲搭話：“你這是放假回來了？”
“對，我這剛回來，吃了頓午飯。”劉素玲笑着跟他說。
他倒是客客氣氣的：“要不一會兒你到我們家來坐坐？”
劉素玲以爲他是因爲客氣，随意這麽客套一下，就說：“這個就算了吧，我扔了垃圾還得回去收拾房間，晚上也要早點睡，明天我們打算去我外婆家。”
他又說了：“你别誤會我的意思，我其實就想跟你說點事兒，關于江主任的。”
一聽說是關于江燕的，劉素玲就眉頭皺了起來。
在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大概猜到他說的應該是江燕這段時間在學校裏的情況，而且還有可能不是什麽好消息。
劉素玲沖他笑了笑，點頭答應了下來：“那我先下樓把垃圾給扔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他回應了一聲好，然後劉素玲就趕緊跑下去扔垃圾，小跑着上樓。
劉素玲跟着他到屋裏去，他把門給輕輕的帶上：“這事兒我本來是想等着秦白回來的時候跟他說，但看見你來了，我想着跟你說和跟他說都沒什麽兩樣。”
劉素玲實在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就趕緊問：“你就跟我說到底怎麽了？”
他也就直接說了：“這段時間江主任一直被排擠，咱們學校以前不是沒有副校長嗎？現在來了一個，成天跟江主任叫闆。我讓人問過了，這個副校長是梁校長的學生，來我們學校教書也有好幾年了，之前就在教導處幫忙，算不上什麽大人物。不過這學期開學，人家突然就升官了，别人不抓，專門挑江主任的毛病。”
都做得這麽明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梁校長找茬。
劉素玲皺着眉頭：“還有呢？他都怎麽找茬的？”
“江主任以前不是重點管尖子班的學生嗎？上個學期的成績不太理想，副校長就說是尖子班的人沒有發揮好，拿這個說江主任沒有帶好人，直接把這些人讓給江主任手底下的人去幹。江主任現在等于是被削權了，而且你也知道除了尖子班的學生，普通班的學生的成績波動一般都很大。然後現在他們又說普通班的拉低了整體水平，怎麽說都是江主任的不對。”
劉素玲聽着是越聽越生氣，教導主任不就是管全校的嗎？什麽時候還給她分配任務了？
而且劉素玲也能設想到江燕現在的處境，她被上頭的人壓着，自然也是要讓下面的人多努一把力。這樣下來的結果，江燕是上也不讨好，下也埋怨她。
落得兩頭空，而且還怨聲載道。
“那現在呢？沒有什麽改變嗎？”
“我就是打算要跟你說這個事兒的，楊校長打算拿這個當借口，讓全校的師生投票選舉出一個新的主任。反正這事情可能江主任還不知道，學校裏的那些老師也不肯跟她說。”
劉素玲盡量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穩，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感謝他：“謝謝你肯跟我說這個事兒，我已經知道了。”
他也笑着點點頭：“其實江主任人挺好的，咱們以前剛剛到這個學校來的時候，他一直對新人都很好。不過這世界上忘恩負義的人多，明明很多老師都受過她的恩惠，轉眼卻什麽都給忘了。”
人都是這樣的，記仇不記恩。
你就算對他千般好，萬般好，隻要有一處對他不好，他就會把你的不好記一輩子。
劉素玲想的明白，但就怕江燕想的明白。
江燕這一輩子都太順了，嫁了一個好丈夫，工作也是一路順風，何曾有過這種坎坷？
但現在遇上了，而且還是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劉素玲真怕她心裏想不開。
這個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管用什麽法子，都得出了這口氣。
劉素玲不在這邊上班，很多工作上面的事情也插不上手，但私事就不一樣。
關于這個梁校長，劉素玲可記得他很多猛料。
當初之所以說他不是個好人，除了一些行爲上的端倪，還有劉素玲之後聽到的一些謠言。
雖然當時她已經結婚有一段時間，這個事情卻着實讓她有些驚歎，沒想到表面上如此正派的一個人，被子裏居然幹了這種勾當。
這件事情後面怎麽樣了劉素玲不清楚，不過一定有迹可循。
劉素玲就尋思起來，梁校長家裏就住在這附近，要觀察他其實并不難。
而且這段時間放假，無所事事的日子應該挺難熬的吧？
劉素玲就決定了，她不打算跟着江燕一起去外婆那邊，要留在這裏搞點事情。
從秦白的朋友那裏出來，劉素玲就直接回家，然後跑到江燕的房間裏去。
江燕還在睡覺，劉素玲就坐在屋裏面等，一直等到江燕醒過來。
“你怎麽跑這來坐着？”江燕醒來看到劉素玲坐在自己身邊，還有那麽一點驚訝。
劉素玲就直接跟她說了：“媽，這個假期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跟你去外婆家了吧？明天我送你去車站，你在外婆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江燕一臉好奇：“你這是咋回事兒？之前不是還答應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劉素玲找了個借口：“那邊學校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回來的時候突然給忘了，要趕緊過去幫忙。”
“什麽事兒不能放了，假回去再說？有那麽忙嗎？”江燕的語氣裏面有點埋怨，讓人感覺委屈巴巴的。
劉素玲趕緊抱着她，知道江燕心裏委屈的呢，像哄孩子一樣的哄她：“我保證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到時候我去外婆家找你。”
江燕無奈歎息：“真有這麽忙嗎？”
劉素玲很認真的點點頭：“當然忙了，如果不忙的話，我也不能把你扔下就跑了。”
“那好吧，你去那邊處理事情，如果還有時間回來就回來，要是時間來不及就不要趕時間了。媽就去那邊住幾天，有你外婆他們在，我也不會那麽無聊。”
爲了讓江燕不要那麽難過傷心，晚飯還是劉素玲做的，燒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還講了一堆笑話。
有一些在學校裏面發生的趣事，劉素玲都通通的講給江燕聽。
江燕的心情變得還不錯，劉素玲也就暫時放心下。
第2天早上，劉素玲很早就起來，送江燕去車站，目送她坐上車離開。
劉素玲就趕緊回家去，開始盤算起來了。
當時聽到的不過是隻言片語，要從這裏頭找出什麽特别有價值的消息恐怕是不太可能，不過能确定的是那對母子就在本地。
因爲那個時候劉素玲都已經30多歲了，梁校長歲數那麽大，難道還能到處跑嗎？
她就開始成天的盯着出學校的那道門。
索性他們家離門那邊也不遠，想要看到那邊的情況也不太難，就盯着看梁校長什麽時候出門去。
他那個私生子被爆出來的時候已經15歲了，這個時候也應該是出生了的，那剛出生的孩子需要照顧，那個女人也需要照顧，未必他不去看看嗎？
劉素玲蹲了一整天，可算是在下午6點的時候看到他出門了。
這個點應該是剛吃完飯不久，可以說自己是出來散步，那就合情合理的。
跟自己家裏人說是散步，到底出來做什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跟蹤人這種事情也不是第1次幹，劉素玲輕車熟路的，悄悄的就跟在後面去了。
他好像也不怕被人發現一樣，大概是覺得自己隐藏的挺好，自己家裏人也不可能知道。
劉素玲就一路跟着他，發現他到了前面的路口就右拐，然後劉素玲等了一會兒才跟上，遠遠的就看着他進了這附近的一個小區。
這讓劉素玲有些震驚，這男人也太大膽了一些，偷吃竟敢把情人給安置在附近。
她趕緊跟了上去，但是進小區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的人了，而且小區外面也有看守的大爺，不好進去。
跟到這裏，劉素玲其實還等于是一無所獲。
她也不能夠确定那個女人是否在這裏面，而且要是那個女人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梁校長是有家室的，肯定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跟着梁校長一起出門。
劉素玲就回去了，但是還沒有放棄監視。
大概是7:30的時候，就看到他回來了。
從出去到現在也就是一個小時多一點點，說是出去散步也一點都不爲過。
第2天同樣的時間，劉素玲沒有直接的跟在後面，而是提前進了那個小區。她就是裝作跟其他人是一起的，趁着人多就混到那個小區裏面去了，然後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看他到底是進了哪一棟樓。
沒等多久，人果真是來了。
他進的就是靠外面這棟樓，從樓道中間的镂空部分能夠看到他是上了哪一層，應該是4樓的樣子。
劉素玲掌握了這些消息，明天就是要親自去看看了。
所以，她在第3天的時候是提前了很久去，選在了下午2點，跑去敲4樓兩家人的門。
左邊那戶雖然是一個女人來開的門，但是劉素玲看到了一個男人：“我找錯人了，我記得是在4樓的呀……”
沒有裝糊塗蒙混過去，然後趕緊給那家人道歉。
那家人也沒有說什麽，劉素玲就知道了，那個女人應該是住在右邊。
爲了确定自己的猜測，劉素玲就又去敲門。
出來的是一個女人，而且劉素玲還有些震驚。
這個女人不是其他人，而是一個劉素玲之前見過的，而且是在學校裏的老師。
她認得劉素玲：“劉素玲？你怎麽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