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白說這話的意思,他是準備幫劉素玲全都安排好。
“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挺無能的,實習的事情還是要勞你們費心。虧我還大言不慚,說要自己闖天地呢。”
秦白笑了起來:“這又有什麽?大學生實習本來就很正常,就算我們兩個沒有什麽關系。就你去考省重點差20多分的成績,到這邊也是穩穩的。不用妄自菲薄,也不必心裏總想着是靠别人才得到這個職位,努力就行了。”
說的也是,劉素玲現在充滿了幹勁,隻要一想到以後就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掙錢了,她就很興奮。
活了兩輩子,現在才準備靠自己的雙手去掙錢。
“那你在學校裏面不要對我太照顧了,而且我們倆也不要表現的太親密。我是個新人,你在那邊也不是什麽呼風喚雨的存在,咱們還是低調一點好。”
他笑着點點頭,劉素玲陪他在那裏站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去了。
這趟車秦白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去,而是在省城裏面停留,其他人都一起回去了。
回到家裏,劉素玲和江燕都癱坐在沙發上,這一次出去都累壞了,回到家就什麽都不想幹。
江燕回去很早就睡了,劉素玲也很早就休息了。
第2天早上才恢複了一點元氣,沒過多久曹源就來她們家喊她們。
“我爸說今天讓江主任跟我們一塊兒吃個飯,小玲你也一塊兒吧。”
江燕聽見聲音就出來瞧:“怎麽突然就喊吃飯?你爸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是有事情,秦大伯來了,所以我爸說讓你們也一塊兒。秦老師今天晚上也回來,咱們今天聚一聚。”
之前江燕跟秦樹柯吃飯的時候,因爲根本就不知道劉素玲和秦白的事情,所以沒有那麽忐忑。
現在倒好了,劉素玲和秦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反倒讓江燕覺得不自在。
曹源把消息帶到就離開了,江燕一個人在那裏着急:“你說秦白他爸到底是啥意思呀?上次請咱們吃飯的時候也沒把話說清楚,這次又把咱叫過去,是打算幹啥呢?”
“我哪裏知道?”劉素玲其實心裏也很忐忑,裝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江燕白了她一眼:“你的終身大事兒,什麽叫你哪知道?我給你說啊,今天吃飯的時候你老實本分一點,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秦白既然下了決心要跟你在一塊,你肯定是要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的。”
印象……
劉素玲心裏就更慌了,第1次跟秦白他爹見面的場面好像不那麽愉快,她覺得稍微有些頭疼。
而且上一次人家也沒有表态,估計是打心眼裏不喜歡她,隻是看着秦白喜歡,沒有說出來而已。
這一次那麽鄭重的把人都叫來,該不會是要阻攔他們吧?
現在梁文文也要嫁人了,該不會又給他找了一個?
劉素玲無奈歎息,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跟着蔣月出門,不然也不能鬧到今天這樣。
江燕今天特别隆重的打扮,把劉素玲也收拾打扮起來:“不管人家什麽态度,咱們就得把這個氣度給擺出來。不能因爲他們家有幾個錢,咱們就說話不硬氣。你爸媽也是有幾個錢的,就隻是咱們這個錢不如人家的多而已,反正也不少。”
江燕給劉素玲打氣,劉素玲實在是哭笑不得。
以前跟着周赢的時候,雖然他是很少着家,但是劉素玲也因爲他的原因見了一些世面。
反正也不會那麽膽怯,沒有什麽好自卑的,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到了時間,大家都在約定好的地方見面。
原來今天不是出去吃飯,是去曹校長老家這邊。說是他們家準備了一些平時吃不到的東西,讓過去品嘗。
劉素玲她們是跟着梁校長一家子去的,雖然兩家暗地裏關系已經不太好,但是大家面上都還過得去。
梁校長在車上還問了兩句:“聽說你們最近出去玩兒了,怎麽樣了?”
江燕客客氣氣地回應他:“倒是挺有意思的,就是我真覺得不如以前的時候身體好了。出門走不了幾步路不是腰酸就是背疼,總是走在他們後面。我就想着呀,以後出門還是得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一起,不然要被年輕人嫌棄了。”
梁文文啥話都沒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個事情,讓她丢了人。她現在看起來特别的老實本分,哪裏像未婚先孕的那種姑娘。
“聽說魏霜也跟你們一塊去了?”兩個校長又問了一句。
江燕點了點頭:“對呀,曹源待着她一起的,咱們去海邊玩了一趟。”
“她跟曹源的感情還穩定吧?啥時候談婚論嫁呀?”
劉素玲在一邊聽着,感覺他們對魏霜的事情特别感興趣,不知道是出自什麽原因。
江燕也回答了他:“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也是年輕人自己的事兒,我哪裏好插話呀?不過我看她倆感情倒是挺穩定的,要是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我感覺他們結婚應該也快了。”
隻要魏霜本本分分,曹校長一家怎麽刁難她,這門婚事其實還是很有可能的。
梁校長點了點頭,就沒有再問什麽了。
到了曹校長他們老家,發現這裏蓋的是兩層樓的房子,外面還有一個大院子。
大院子裏面擺了三張大圓桌,大家就坐在院子裏面吃瓜子喝茶,聊天。
劉素玲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秦樹柯和曹校長在院子裏面坐着說話,身邊還有一群不怎麽眼熟的人。要麽就是曹校長請來的,要麽就是他們家親戚。
聊着聊着,曹校長就看到了劉素玲他們,連忙起來跟他們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大橋過去之後也圍在一起說話,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秦樹柯比起上一次,好像沒有那麽熱情了。見到劉素玲和江燕,就是客客氣氣的笑了笑,然後問了一聲好。
大家坐在一塊兒說話,曹校長看了看秦樹柯,然後問他:“秦白應該快來了吧?”
“他都那麽大的人了,說出來的話肯定心裏有數。先等一等吧,應該還在路上。”
話剛說完沒多久,就看見嘲笑着朝着門外指了指:“這不是來了嗎?”
秦白手裏拎着東西,來了就拎到曹校長家裏去,應該是給他們家送的禮。
他過來就很自然地坐到了劉素玲身邊,一點都不怕也不忌諱的樣子。
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的,劉素玲一開始是有點心慌,不過仔細的想一想也覺得沒有必要慌亂。
關系都已經挑明了,還有什麽好躲躲藏藏的?
秦白跟在場的這些人一一打招呼,叫人也叫得特别勤快。
大家都在奉承秦樹柯,說秦白怎麽怎麽樣優秀,然後說了一堆好話。
秦白也沒有謙虛客氣,反倒是什麽都不說了。
“對了,秦白老大不小了吧?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坐在曹校長身邊一個不是很眼熟的男人問了一句,然後看了看坐在秦白身邊的劉素玲。
劉素玲有那麽一點兒尴尬,什麽話都沒說。
秦樹柯先開的口:“現在的年輕人比咱們那會兒有主見多了,自己的事情肯定是有規劃的。”
秦白半開玩笑的說:“那得丈母娘同意才行,嶽父那邊還要問問意見。總不能什麽都不問,直接就把人家閨女給拐跑了吧?”
他順道看了劉素玲一眼,一點兒都不避諱。
大家就跟着笑,把江燕也弄得不好意思。
現在話被挑明了,曹校長就問江燕:“江主任,你這女婿都在問你話了,你都沒有什麽表态嗎?”
江燕笑了起來,然後白了秦白一眼:“你問我幹啥呀?你得問我閨女才行,隻要我閨女點頭,我們這做父母的還有什麽不同意的。”
然後這個鍋順利的丢到了劉素玲這邊,劉素玲慌的一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然後秦白又把話搶了過去:“那沒關系,回頭我跟她慢慢商量,隻要有了您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大家又是一陣笑,劉素玲真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了。
聊了沒一會兒,他們家就說飯做好了,然後大家都陸陸續續的去幫着端菜。
喝酒的坐到一邊去,不喝酒的又坐另一桌,劉素玲和江燕自然就坐到另外一桌。
江燕小聲在劉素玲耳邊嘀咕:“回頭你好好說說他去,居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來調侃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她嘴上這麽說,臉上就帶着笑。
劉素玲也跟着笑:“他人高馬大的,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兒,能擰得過他嗎?”
“不過我是覺得,現在談婚論嫁有點太早了。媽不希望你剛畢業就結婚,萬一孩子要得早,後半輩子基本上就沒什麽機會出來上班。我跟你爸那會兒剛生下你,他也說不讓我上班了,我在家閑了兩年,真沒少受他的氣。”
都是這樣的,結婚或者生孩子的時候一口一個我養你,你不用出去上班。
其實誰都不應該養着誰,因爲其中一個人經濟權利太大,遲早都會厭棄另外一個。
男人說你不用上班我養你,這絕對不是一句對你好的話,久而久之就會發現,這就是一個長期陷阱。
如果女人真的深陷進去,跟社會徹底脫軌,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劉素玲深有體會,非常贊同江燕的這個說法。
“知道了媽,我肯定會記着的。”
秦白在那邊喝了一會兒酒,然後就起身說喝不了了,那桌的人就在勸他喝酒,就把大家的目光都給引了過去。
不過秦白說什麽都沒有再喝,秦樹柯幫着他說了兩句話,他就坐過來了。
劉素玲當然知道他的酒量,反正他喝了這一會兒,肯定是醉不了的。
江燕一看他裝的挺像,也不知道秦白到底什麽酒量,就勸了他一句:“喝不了就不要喝了,多吃點菜。”
她還給秦白夾了一塊菜,挺關心的樣子。
秦白弄得還挺像的,兩隻手撐着腦袋,揉了揉:“沒事兒,緩一會兒就好了。”
他過來沒有多久,喝酒的那桌人都散了,大家到曹校長家裏去吹牛去了。
秦樹柯特地過來叫江燕,讓江燕跟着他們一塊去,看樣子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劉素玲就尋思着,是不是談婚論嫁?
劉素玲看見江燕進去,也想跟着去,然後就被秦白拉住:“他們有事情要商量,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那我們就在外面吹風?”
秦白牽着她的手:“大熱天的,吹風也吹不感冒,吃了飯就當消消食呗。”
“這地方應該蚊子挺多的吧?”
“放心好了,隻要有我在你身邊,蚊子肯定隻咬我。”
劉素玲瞪了他一眼:“要是蚊子一會咬我,我就收拾你。”
他笑着點點頭,也沒說什麽話,就把劉素玲給拉着走了。
劉素玲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反正就看得出他目标挺明确的,一點都不像是漫無目的的散步。
原來曹校長老家後面還有一片湖,夏天的星空也特别明亮,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映在湖面上,看着倒是挺漂亮的。
湖邊上有樹,秦白就拉着她坐在樹底下。
他摟着劉素玲:“這樣蚊子就應該不會咬你了。”
劉素玲聞到他身上有味道:“你噴個花露水兒!”
他哈哈的笑,然後就從褲兜裏摸出一個小瓶子:“有備無患,我偷偷裝了一小瓶出來,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
“少給我來,我看你就是提前計劃好的。”
他也不否認,讓劉素玲靠在自己身上,然後長長的歎息一聲。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劉素玲靠在他胸膛上,能夠清楚的聽見他的心跳。
本來以爲這家夥坐懷不亂,沒想到他的心跳是撲通撲通的,聽得劉素玲一陣笑:“你在心慌什麽?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兒?”
“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一沒人你就帥流氓,秦老師,爲人師表,注意形象。”
他還一套一套的:“人民教師也需要呵護,也得擔起給祖國傳宗接代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