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劉素玲給搖醒了。
“怎麽了?”
秦白還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反手就把劉素玲給抱着,想要溫存一下。
劉素玲擋住他的手:“外面有人敲門,是不是曹校長他們?”
秦白立馬皺起眉頭,二話不說的披上外套出去瞧。
劉素玲都沒敢出卧室的門,伸個腦袋在門口看,畏手畏腳的。
而秦白也沒有直接開門,是跟外面的人對話:“誰啊?”
這個時候,外面的人才回應:“學校裏臨時安排開會,說了要你過去。”
劉素玲心裏就各種想法了,開會非要把秦白給拉着去,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秦白回了外面的人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馬上就過來。”
外面那個人也沒有要留下不走的意思,應了一聲“好”,然後就走了。
劉素玲趕緊開始收拾東西:“我還是趕緊走吧,在你這裏呆着總是膽戰心驚的。”
他無奈的笑起來:“這周是我食言了,本來說好一起出去玩,結果被耽誤。”
“那倒是沒有什麽,誰都有急事,我肯定不會爲了這個跟你生氣的。”
他過來抱抱劉素玲:“下周我去找你,這樣你就不必總是兩邊跑。”
劉素玲正好也怕了,下次真要她來,還真有點不敢。
“那好吧,不過你還是要以工作爲重,千萬不能爲了感情耽誤正事。”
他挑挑眉毛:“你這說話的語氣跟長輩一樣,沒大沒小的,叫叔叔。”
以前劉素玲倒是一口一個“秦叔叔”叫得順口,現在是怎麽都叫不出來。
“我才不呢!”她趕緊把東西拿上,瞪了他一眼:“你也快點啊,别耽誤時間了。”
秦白嗯了一聲,回房間去換衣服,她就在外面等着。
劉素玲特别的小心謹慎,非要她先走,然後秦白後面來。
要是秦白先走的話,說不定就有人在後面盯着。
她出來之後,就直接去公交車站,準備去車站。
對面的站牌停下了一輛公交車,劉素玲站在這邊也隻是随意的看了一眼,那方向不是她的要去的,但車是她要等的。
一般對面來車了,要不了多久,這邊也能來。
她看了看手表,算着應該去車站就能坐上車。
可是再一擡頭,就看見對面車站有個人站着看她。
仔細的一看,居然是魏霜。
劉素玲沒理會她,就裝作沒瞧見的樣子,自顧自的等車。
她想着,魏霜也不至于再大庭廣衆之下跟她過去,這女人臉皮不會這麽厚。
結果,她真就朝着劉素玲走過來了。
隻是她并沒有要找茬的意思,還挺客氣的:“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了,你是打算回學校?”
劉素玲還覺得挺好奇,魏霜都不問她怎麽來這邊,居然就問她是不是要回學校去了。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劉素玲對她沒有什麽好臉色。
可奇怪的是,之前跟她一直都過不去的魏霜,今天居然脾氣格外的好:“我馬上就在這邊上班了,以前的恩怨我希望我們可以忘掉,好嗎?”
劉素玲不明白魏霜怎麽突然就改變了想法,她不是想方設法的都要跟秦白在一起的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一直以來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關系,好像也沒什麽矛盾吧?”
劉素玲隻是不像跟她深交,也把立場擺得很清楚了,就是不想跟她多做糾纏。
她非但沒有生氣,臉上依舊帶着微笑:“我忘了告訴你了,我現在跟曹源處對象了。”
“啊?!”
聽到這個消息,劉素玲整個人都驚呆了:“你不是在開玩笑都吧?”
她笑了起來:“我爲什麽要跟你開玩笑?要不是因爲曹源的關系,你覺得我能随随便便的被調到這邊來嗎?”
說得也是,魏霜跟曹源不一樣,她是正兒八經考進學校的,調職沒有說的這麽容易。
“那好吧,既然你們在一起了,我就祝福你們。”
魏霜跟曹源怎麽樣,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劉素玲不願意多管閑事,盡管她内心覺得魏霜真的配不上曹源。
雖說曹源家是有點那啥,但至少曹源這個人是好的。
她竟然也沒再多說什麽了,跟劉素玲道别,然後離開了。
劉素玲看着她走了沒多久,車也就來了。
她直接上車,回去了。
回到寝室裏,劉素玲愣是沒看到蔣月,不知道這個丫頭跑哪裏去了。
她就幹脆在寝室裏看看書,溫習一下功課。
一直到晚上七點過,蔣月才從外面回來,手裏還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在劉素玲的印象裏,蔣月一直都是一個特别勤儉節約的人,很少有買一堆東西回來的時候。
而且她今天還打扮得特别的光鮮,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劉素玲看到這樣的蔣月,心裏莫名的有些難過。
“你去哪裏了?”
蔣月比她們剛認識的時候愛笑了,直接把買回來的東西拎了一包給劉素玲:“這是橘子,專門買給你吃的。”
劉素玲倒是不關心這個,就問她:“你去哪裏了?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她竟然跟劉素玲說:“别人送我的。”
“送?你親戚來看你了?”
蔣月就順着劉素玲這話承認了:“嗯,家裏來了個親戚,專程給我帶了點東西。”
盡管她這麽說,劉素玲卻是不相信的。
蔣月跟吳歡的開始,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分開也是在劉素玲不知道的情況下。
還有現在,蔣月明明有事情瞞着,卻始終不肯承認。
她真不知道這個姑娘是怎麽了,她們明明是朋友,爲什麽就不肯說呢?
蔣月把她拎回來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收拾,衣服、褲子、鞋子,真是什麽都有。
而且看的出來,她買回來這些還都是料子好的東西。
劉素玲在一邊看着,越發的不安心:“蔣月,你到底怎麽了?有事情可以跟我說的,我們不是朋友嗎?”
她對劉素玲笑了笑:“我就是重新處了個對象,人挺好的,對我也大方。”
她看起來倒是十分的高興,好像真的已經沉浸在新戀情裏面了一樣。
劉素玲卻還是很擔心:“這個男人跟你認識多久了?是做什麽的?”
“他?也就是個小老闆,開了個飯點而已。”
說着,她就把自己買回來的衣服試了試,一副很歡喜的樣子。
劉素玲看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日子都是自己過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盡管她挺擔心蔣月,可是蔣月自己樂在其中,她說多了反而惹人讨厭。
劉素玲不說了,但對蔣月這個新男友,卻産生了好奇。
一個開飯店的老闆,可能單身嗎?
劉素玲不這麽覺得,想着蔣月該不會是給人當小三去了吧?
那天之後,蔣月每天晚上都要請假出去一趟。
借口也是五花八門的,不是身體不舒服,就是買什麽生活用品的。
漸漸的,劉素玲覺得自己跟蔣月有些疏遠了。
這對劉素玲來說倒是沒什麽,她都是重活一輩子的人了,沒有什麽事情是接受不了的。
晚上等蔣月回來,劉素玲就把她給拉到一邊去說話:“你到底怎麽回事?這幾天老是往外跑,你一個小姑娘很讓人擔心的。”
她對劉素玲微微一小,但是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甚至還很高興的拉着劉素玲說她現在這個對象。
“他對我太好了,總是給我買很貴的東西,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跟我說了,下個月放假,他帶我去外地玩。”
劉素玲不羨慕,跟着周赢的時候,他雖然對她很不好,但是真要用錢,周赢也給的。
周赢剛起家的時候,跟劉素玲關系沒那麽僵硬,也肯帶着她到處走走。
劉素玲去過的地方不少,對于去外地玩這種事情,并不稀奇。
“他到底什麽底細,你都摸清楚了嗎?”
蔣月居然搖搖頭:“這倒是沒有,不過我感覺他是個好人。而且我跟他說了的,下次你跟我一起去吃飯,幫我掌掌眼?”
劉素玲正好奇她這麽對象呢,當然要去看看。
她倒是要瞧瞧,蔣月口中這個好得不得了的男人,究竟優秀在什麽地方。
“行!我跟你一起去。”
蔣月趕緊從自己包裏拿了個盒子給劉素玲:“這是他給我買的,我有一條跟這個差不多的款式,這個就給你好了。”
這盒子裏裝着的是一條項鏈,銀的,倒是也不算特别值錢。
隻是蔣月現在給劉素玲的感覺越來越勢力,越來越看重金錢,讓她非常的擔心。
“我不要,你拿着吧。”
“你是不喜歡?”
劉素玲搖搖頭:“這東西對我來說沒用處,你看我平時有經常戴首飾的習慣嗎?”
這樣一說,蔣月倒也沒有強求了。
第二天自習課下了之後,蔣月就拉着劉素玲一起出學校。
她找的借口還是身體不舒服,劉素玲就是那個陪着她去“看病”的人。
剛出了校門,蔣月就指着不遠處的一輛大衆車跟劉素玲說:“就是那個!走!”
劉素玲仔細的看了看,發現車旁邊确實站着一個男人,瞧這也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有那麽一點點的發福,但身高也還可以,看起來就不那麽顯胖了。
他看到蔣月過來,也是面帶微笑,很高興的樣子。
蔣月一過去,他就把蔣月摟着親了兩口,完全不顧旁邊還站着個劉素玲。
劉素玲又不是小姑娘,這種事情見怪不怪的,反正後來的年輕人也都挺放得開,她沒那麽古闆。
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好歹也三十多歲了,做事應該比那些小年輕沉穩一些,怎麽也是一點不着調的樣子?
“她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寝室裏玩得很好的朋友。”
劉素玲客客氣氣的沖他笑了笑:“你好……”
他把劉素玲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也點點頭:“我之前就聽蔣月經常說起你,果然是個看起來很乖巧的姑娘。”
劉素玲對于不喜歡的男人,他的誇獎都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謝謝。”
他讓蔣月上車,蔣月就趕緊讓劉素玲也上車。
她點點頭,也跟着上車去了。
在車上,蔣月就跟劉素玲說了,這個男人的名字叫邱浩浩,開的飯點就在他們學校附近。
劉素玲沒記住飯點的名字,隻記得蔣月說她是想去那邊找短工做的時候,認識了這個男人。
現在她沒有做短工,卻跟這個男人談起了戀愛。
目的地是另外一家飯點,從外面來看,燈光輝煌,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是非常奢華的地方了。
外面還有迎賓的人,進出這個地方的男女都穿得特别體面。
劉素玲出來的時候哪裏想過是來這種地方?所以打扮得很随意。
之前蔣月得了很多邱浩浩送的衣服,所以穿着也跟這個地方符合,就是在劉素玲看來過于成熟了點。
“走吧!”蔣月喜滋滋的回頭看了劉素玲一眼。
她一點都不膽怯,看樣子這段時間經常來這裏。
劉素玲回了她一個淡淡的微笑:“好……”
跟着下來了,蔣月左手挽着那個男人,右手牽着劉素玲。
一進去,大廳裏音樂聲就傳入耳朵,果然是金碧輝煌的感覺。
那個男人輕車熟路的帶着她們去了三樓,進了一個包間。
這包間裏現在還沒人,不過看桌上放着的各種酒,就知道今天是一場飯局,而不是普普通通的吃飯而已。
劉素玲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想到了一些過往的事。
年輕的時候,周赢跟她剛結婚沒幾年,他還是會帶着劉素玲出席這樣的場面,跟他那些朋友和生意夥伴吃飯喝酒。
但是後來,他從來沒有帶劉素玲去過,但是卻每天喝得爛醉如泥的回來。
有時候喝得不省人事,别人一個電話打過來,劉素玲就得打車去接他,無數次拖着他沉重的身體回家,自己累得跟狗一樣。
那些酒肉朋友,喝了酒根本不會主動付錢,拿着周赢錢包把賬結了,有時候錢包都不見了。
這還算是好都,最要命的是,偶爾那些人跟周赢一起去那種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