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什麽？”
“神是規則。”
“規則又是什麽？”
“宇宙的本源力量。”
“我該如何獲得本源力量？”
一座碧海藍天、鳥語花香的島嶼上，身穿白衣的盧克坐在石亭中，桌子上擺着各種瓜果，對面則是一個女人，一個宛如九天仙女般不可亵渎的神女。
她的皮膚極白，從内到外散發着熒光，宛如玉石一般，容貌無與倫比，讓人忍不住流連忘反，一雙眼睛宛如清月，散發着靈動的光，額頭那一道月牙豎痕，更是讓本就完美的容顔多了幾絲異樣誘惑。
月神，寒月公主。
她居然出現在盧克面前。
“你想成神？”
“是的。”
“你修行了幾年？”
“一年零九個月。”
寒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即就恢複清冷，
“了不起的家夥，你的天賦是我平生所見，即使放在衆神時代，也能排進前十。”
前十？
盧克不悅道，“爲什麽不是第一？”
“聽說過初代神嗎？”
盧克搖搖頭，“我所了解的神話都是從書本中得來的。”
“那你注定要錯過很多事情。”
寒月緩緩說道，“初代神又稱原神，大地母神蓋亞、仙庭創造者、九柱神之首拉的本體等等都是初代神，也是地球上最早的神，在成神之前，他們都是凡人，從凡人到神王隻用了幾個月。”
最後一句似有深意，不但點出時間上的詫異，還隐隐指出神靈的本質，盧克不禁皺起眉頭，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被創造的。”
“這種事隻有本人清楚，可惜，他們都死了，沒人能解開這個謎團，初代神也是最強大的神，第二代、第三代開始衰減，到達第四代時，已經不能稱之爲神了，神的力量隐藏在血脈中，代代相傳，代代衰減，你想跨出那一步，不可能。”
盧克身體前傾，直勾勾地盯着她，
“永恒之岩的藏書庫裏有記載，仙庭和其他神系不同，仙庭的神大都出身凡間，是靠努力和天賦一點一點修煉上去，血脈遺傳隻占一小部分，他們能做到，爲什麽我不行？”
“如果仙庭還在，以你的天賦，當然能成爲神，問題是，仙庭已經覆滅。”
盧克越發不解，“我成神和仙庭有什麽關系？”
“你果然什麽都不懂。”
寒月起身走到亭外，凝望着遠處的碧海藍天。
“你修習的天師策很不錯，裏面有很多讓人耳目一新的東西，奈何，少了一些最重要的，仙庭功法的基礎不是遊離在世間的能量，而是一個人。”
盧克皺眉，“什麽意思？功法怎麽會和人相關？”
“仙庭創建之初并沒有傳承的說法，和其他神系一樣都是靠血脈維系，直到初代仙庭之主，也就是我的祖父戰死，才有功法流傳下來。”
盧克瞳孔收縮，想到什麽，表情變得極其難看，
“難不成……”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創造功法的初衷就是從世間挑選符合條件的人，改變他們的靈魂、壯大他們的體魄、注入祖父的神性，讓他們在關鍵時刻能成爲複生載體，保佑仙庭永遠傳承下去。”
“……”
空氣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就像風暴欠揍。
沉默許久，盧克突然大笑起來，
“好一個仙庭，今天總算見識了，原來我以爲相比于其他神系，仙庭至少在行爲道德方面值得稱贊，沒想到竟是如此。”
“好，真好。”
盧克大手一揮，晴空萬裏消失了，碧海藍天變成熊熊燃燒的火海，島嶼則變成一個熔爐，寒月立于水晶中，從始至終，神情都沒有變化。
她對一切都不關心，不管是漫天綠炎，還是盧克本人。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本來就是死人，我的時代結束于戰場，這是最好的歸宿，你不該救我。”
盧克：“……”
我尼瑪？
早知道是這幅德行，就不該浪費那塊水晶。
“那我是不是該成全你。”
“請便。”
寒月閉上眼睛，平靜地接受死亡，見她這樣，盧克心裏一陣膈應，想說又找不到理由，隻能無奈地走到一旁。
已經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
成神，勢在必行。
即使用錘子鑿，也要鑿開一條路。
“爲什麽想要成神？”
寒月突然開口，“你現在的實力已經超過大多數神明，即便全盛時期的我也未必是你的對手，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遠遠不夠。”
寒月重新閉上眼睛，“貪婪是原罪。”
盧克笑着搖頭，“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成神不單單是爲了變強，還有其他原因，你有孩子嗎？”
寒月皺眉道，“爲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因爲他與我有關。”
盧克張開右手，掌心冒出綠色火焰，
“它是我與生俱來的力量，以前我以爲它是完美無缺的，長大後才意識到，這份力量也有代價。”
寒月好奇道，“什麽代價？”
“孩子！”
“隻要有它在，我就不可能擁有屬于自己孩子。”
盧克歎一聲，表情充滿無奈，從十四歲開始，前前後後和五十多個女人上床，不帶套的次數至少有四百，四百多次沒有一次中标，很能說明問題了。
他對身體做過全面檢查，方方面面都很正常，完全沒有問題，後來在一次實驗中偶然發現，元兇居然是綠炎。
是它讓受精卵失去活性，阻止新生命誕生。
“成神可以讓你擁有孩子？”
盧克點點頭，“我對綠炎的掌控還不完美，如果能再進一步，就能完美掌控，甚至把它封印起來，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非要走那一步。”
“不錯，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幫我。”
“我爲什麽要幫你？”
“你可以開出條件，任何條件，都沒問題。”
寒月淡淡地笑了一下，透着幾分失落嘲諷，她珍視的東西都消失了，世上沒有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盧克凝聲道，“我幫你重建仙庭，夠不夠？”
“仙庭已滅，如何重生。”
“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自古以來皆是如此，仙庭沒了，但不代表仙庭的人都死了，天師策記載的内容和仙庭傳承幾乎一樣，那麽，是誰把它寫下來的。”
寒月一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