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的話讓兩人沉思，不管是永恒之岩的見聞，還是冥界的遭遇都說明一個問題，五千多年前的地球發生了一次重大災難，那次災難終結了衆神，幾乎葬送人類，過了千年，文明之火才得以重新點燃。
這也是爲什麽曆史課本中的故事隻有四千年的原因。
戴安娜繼續道，“沒猜錯的話，無回谷應該是被人類世界的衆神封死的。”
克拉克緊皺眉頭，
“你确定？”
“種種迹象表明，幾千年的那場戰鬥中，人類是失敗的一方，因爲失敗，才會不顧一切地封死無回谷，阻止敵人通過無回谷前往人間。”
兩人沉默了，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能永遠都回不去地球，隻能在冥界終老。
想起那樣的畫面，心情說不出失落。
戴安娜低歎一聲，“現在隻能指望盧克，希望他能找到破開無回谷的方法。”
……
戰鬥以殘暴的方式進行着，由綠炎組成的東方神龍不斷封鎖冥界之龍的身體，還在侵蝕靈魂。
綠炎熊熊燃燒，無時無刻不給阿伏伽德羅帶來深入靈魂的劇痛。
它變得異常狂暴，發瘋似的破壞對方的身體。
綠炎被摧毀，下一刻重新凝聚，包裹冥界之龍，不斷往它身體裏鑽。
“該死的人類，你惹怒我了。”
阿伏伽德羅暴怒，再次啓動自爆模式。
轟！
體表爆發出強烈的黑炎沖擊，浩浩蕩蕩，把覆蓋身體的綠炎全部震出去。
借助空隙，阿伏伽德羅擺脫盧克的糾纏，重新來到天空，
“人類，你到底是誰？”
“你說呢？”
盧克散去龍身，閃身來到天空，和它面對面站立，他的身體雖小，氣勢卻絲毫不弱于對手，甚至更強、更凝練。
“是你主動找我們麻煩，怎麽，眼看打不過，後悔了。”
“放屁，偉大的冥界之龍是無敵的，沒人是我的對手。”
盧克眯了眯眼，“到現在還敢大言不慚，找死！”
右手擡起，指向天際。
烏雲在上方凝聚，迅速擴張，伴随着雷鳴，電光在雲層中遊走，密密麻麻，把黑色烏雲染成詭異的蒼白色。
來自天空的威壓傾瀉下來，沉甸甸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阿伏伽德羅陰沉着臉，心情糟透了，本以爲很輕松就能把四個人類抓住，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強大，早知道就該多準備點後手。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此時的他沒有太多選擇，要麽屈服，要麽死戰，屈服是不可能屈服的，身爲冥界之龍，他有自己的高傲，絕不可能向對手低頭。
可要是死戰的話……目光掃過遠處的克拉克幾人，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盧克沒興趣給它考慮的時間，擡手一壓，閃電從雲層墜落，從四面八方襲來。
雷霆之光閃耀天際，那一道道接天連地的閃電又如天神手裏的鞭子，瘋狂抽打冥界之龍的身體，給它的身體和靈魂造成劇烈痛處。
阿伏伽德羅痛苦地咆哮着，不得不從天空落下，收縮翅膀，竭力與閃電抗衡。
克拉克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撲上去。
榮恩動用心靈能力，強行降低對方感官，戴安娜投出真言套索捆住龍頭，左手用力一拽，借助拉力利箭一樣射向僅剩的獨眼。
危險來襲，阿伏伽德羅本能地閉上眼睛。
下一秒，劇痛傳來，高傲的冥界之龍忍不住發出悲鳴聲。
眼皮怎麽可能擋住火神之劍的鋒芒，眼球被一劍劈開，得勢不饒人的戴安娜張開右手，消耗十分之一的能源，把壓縮能量炮塞進它的腦袋後。
轟！
藍色沖擊波在顱腔内爆炸，血肉飛濺，眼眶幾乎被炸斷，沖擊波作用于腦袋，差點把它炸昏過去。
克拉克在空中盤旋，不斷提升速度，1馬赫…3馬赫…5馬赫…7馬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得看不到人影，連刺破空氣産生的音爆聲都消失了。
速度即力量，提升至極限的超人帶着所有沖擊，從上到下，宛如刺破空間的利劍，重重插在地上。
空出出現一道筆直的線條，空間差點被一分爲二。
噗！
脖子消失了，被長劍洞穿，炸成無數殘渣，隻剩下碩大的龍頭倒在地上，地面出現深不見底的坑洞，不知通往何處。
失去腦袋後，龐大的身體停止掙紮，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冥界之龍、無盡之地的統治者、偉大的阿伏伽德羅陛下就這麽死了。
阿科恩癱軟在地，表情木然，眼神一片空洞。
在他幾十年的生命裏，一直認爲阿伏伽德羅是不死之身，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安靜地爬在地上。
盧克走到屍體前，用力一扯，把隐藏在内部的殘魂拽出來，殘魂被黑光包裹，沒猜錯的話，黑光就是死神的神力。
盧克扯了扯嘴角，笑容充滿惡意。
“偉大的國王陛下，跟我來，咱們好好聊聊。”
說完，騰空而起，向遠處飛去，他要好好犒賞一下這條龍，告訴它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榮恩圍着龍屍轉了一圈，想起之前的種種，止不住地搖頭苦笑，
“沒想到我們居然殺了一條龍，我一直以爲巨龍不過是神話故事。”
這時，克拉克從坑裏鑽出來，單膝落地，看起來有些不好，
“你怎麽樣，沒事吧！”
克拉克擺擺手，“斷了十幾根骨頭，估計要修養一會兒。”
剛才那一招是他有史以來爆發出的最強攻擊，把力量、速度、潛能發揮至極限，幾乎超出物理規則的範圍，一擊就打爆冥界之龍的脖子，在地上留下千米深的圓洞。
不過，強大的招式難免會有一些後遺症。
“盧克去哪？”
戴安娜向遠處努努嘴，“帶着巨龍的殘魂離開了，估計正在審訊。”
克拉克盤坐在地上，看着山一樣龐大的龍屍，忍不住苦笑起來。
“沒想到我們居然殺了一條龍。”
“這句話榮恩才說過。”
“……”
“接下來怎麽辦？”
“不知道。”
戴安娜歎息一聲，“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感覺就像一場夢，或許，真的在做夢。”
“是啊，就像一場夢。”
榮恩由衷地發出感歎，冥界、死神、巨龍、冤魂、厲鬼、縫合怪還有讓人驚悚的觸手，一切的一切都是之前從未想過的，可不就像一場夢。
問題是，這場夢什麽時候走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