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已經不能算是人類,除了外表上的變化,他的肌肉、骨骼都在向蛇類轉變,手腳柔軟的不可思議,能做出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動作。
“五嶽派還真找了一個怪胎!”
盧克冷笑一聲,開口道,
“不要留手了,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知道了,大哥。”
阿九興奮地張大嘴巴,雙手按壓地面,膝蓋向前彎曲,如野獸一樣在地上移動,動作很奇怪,速度卻快得吓人。
第一次見到這種行動方式的五嶽派高層不禁皺起眉頭,
“這是什麽拳法?”
人又不是動物,怎麽會在地上爬。
兩個人,一個是黃斑眼鏡蛇,一個是人形獵豹,這樣的場面聞所未聞,圍觀的弟子不禁屏氣凝神,表情嚴肅。
阿九從小在山林裏長大,有豐富的狩獵經驗,他很清楚毒蛇的弱點是什麽,也知道怎麽對付它們。
四肢快速移動,圍着金蛇轉圈,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着露在外面的獠牙。
金蛇亦感受到對手的強大,不敢随意進攻。
兩人相互繞圈,不知不覺,三分鍾過去了,忽然,阿九發出咆哮,迅猛地撲上來,半路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向前丢去。
在巨力加持下,小小石子就像炮彈,帶出凜冽的破空聲。
金蛇連忙向後閃躲,這時,耳邊又響起破空聲,拳頭大的石頭重重打在右腿上,痛得他一陣踉跄。
阿九猛踏地面,再次提速,一道黑影穿過擂台,把金蛇撲倒在地。
兩人在地上纏鬥,瘋狂扭打。
金蛇嘶吼,手腳如鞭子一樣纏住阿九的身體,獠牙滲出毒液,正要開口咬,卻被阿九扣住腦袋往後拽。
脖子拉長,喉嚨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若是普通人,早就死了,也就金蛇這樣的怪胎才能承受這樣的攻擊。
腦袋不斷向後彎曲,幾乎與後背貼到一起。
阿九怒吼着,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一口咬在對方喉嚨上。
噗嗤!
血液迸濺而出,金蛇瞳孔收縮,四肢舞動,瘋狂抽打阿九的身體,後者動也不動,咬下一塊肉後,吐到一邊,再去咬。
連續四次後,金蛇停止掙紮。
阿九玩弄他的腦袋,确定沒有氣息後,從地上站起來,朝向盧克和琳達,露出憨憨的笑,此時他絲毫沒有意識是滿嘴鮮血的樣子是多麽恐怖。
空氣安靜得吓人。
饒是盧克和琳達也是難掩驚愕。
這小子真的是……
盧克無語地搖頭,起身道,
“嶽掌門,從今天起,華國古武界沒有五嶽派的名号。”
說完,轉身往外走,阿九扛起門匾跟着,走了幾步,盧克停下來,對滿臉悲憤的衆人道,
“還有一件事,後天中午,我們會到隔省的……那個什麽門踢館,勞煩各位轉告一下。”
三人離開後,嶽不群再也忍不住,昏死在地上。
今天的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古武界傳播,短短半天,幾乎所有門派都知道盧克和阿九的名字。
兩人的舉動就像一顆隕石,炸碎了古武界維持幾十年的和平。
風暴在醞釀,五嶽派不過是個起點。
接下來的十天,三人踏遍中部各省,所到之處,一片哀嚎,四省九宗的門匾全都落入盧克手中,阿九更是憑借一場場實戰打出了“狂獸”的威名,
解決完中部各省後,盧克又把目光瞄準南方。
這下,整個武林都亂了,各大勢力不斷打探消息,有的還私下與盧克聯系,希望用錢來平息事端。
盧克不爲所動,買了一輛卡車,拉着各大門派的門匾浩浩蕩蕩地向南方殺去。
……
“那小子要幹什麽?”
湖省某棟辦公樓裏,齊建秋一臉無奈地吼道,
“堂堂百億富翁、超級天才,居然把時間浪費在這麽無聊的事情上。”
“他難道不知道,這麽下去會得罪多少人嗎?”
戴雲凱沉默道,
“或許,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什麽意思?”
“他是故意的,一家接一家地踢館,用近乎蠻橫的手段毀掉一個又一個宗門,他是在立威,如果我沒料錯,南邊的宗門也跑不了,整個古武界都會被那個叫阿九的少年蹂躏一番。”
“他瘋了。”
“誰知道呢。”
戴雲凱點燃一根煙,“上邊對這件事的态度很模糊,表面看是靜觀其變,往深處想未嘗沒有無可奈何的意思。”
“不至于吧。”
戴雲凱苦笑道,“你沒看出來嗎,盧克·蕭行事狂妄,卻嚴格地遵守規矩,那個章阿九用爲宗門楊威的口号上門踢館,不管道義還是法理,都站得住腳,章阿九是土生土長的青省人,不是外人,就算身後站着盧克·蕭,你也不能說什麽,因爲出手的是他,而不是後者。”
“這就是規矩,古武界立下的規矩,盧克·蕭在規矩内做事,上邊就沒有理由插手,還有動力裝甲……”頓了頓,沉聲道,
“我現在很懷疑第二份賠償方案就是盧克·蕭抛出的誘餌,他用這個餌吊住所有人的胃口,讓咱們進退兩難,某些時候,還不得不給他擦屁股。”
齊建秋皺眉道,“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不然呢?”
戴雲凱吐了口煙圈,“以盧克·蕭的種種過往,你覺得他會在乎二百多個村民的性命,不,他根本不在乎。”
“是啊,他不在乎,卻拿出兩套讓我們異常心動的賠償方案,你覺得是爲了什麽。”
齊建秋隻感覺一股寒氣直沖腦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很可怕吧!”
戴雲凱長長地吸了一口煙,随手把煙頭彈到垃圾桶裏,
“他的種種舉動看似散亂、沒有章法,仔細思索就會發現其中存在的神秘聯系,他在編織一張大網,等你察覺時,已經深陷其中。”
齊建秋忍不住吼道,“總不能看着他胡來吧!這裏是華國,不是米國。”
戴雲凱自嘲地笑起來,
“以目前的局勢分析,想要阻止他隻有兩個辦法:一,打敗那個叫章阿九的少年,可能的話,把他打死;二,搞清盧克·蕭的最終目的,以此爲基礎進行反制,他既然設下如此龐大的計劃,肯定有所圖謀。”
“建秋,你說,他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