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裏城最好的酒店裏。
安頓好小九後,盧克來到客廳,
“怎麽,還在想白天的事。”
琳達低歎道,“師父要是知道靈虛派的現狀一定很傷心。”
“傷心是肯定的,靈虛派是他最在乎的東西。”頓了下,無奈道,“他傷心也就算了,你幹嘛也是這幅樣子。”
“要你管。”
女孩翻了個白眼,轉而道,“小九,怎麽處理?”
她很同情那個少年,但同情和收養不是一回事兒,她才二十一,沒興趣照顧孩子。
“帶回去交給老頭,他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
這是最合适的辦法了,琳達松口氣,問道,
“盧克,你告訴我,當年是怎麽回事,師傅爲什麽會逃離海外,幾十年不敢回去。”
“他沒跟你說?”
“沒有。”
“老家夥還沒過心裏那道坎。”
盧克倒了杯涼水,邊喝邊說道,“說起來還要怪虎煞真經,當年虎煞真經現世,老頭子自持勇猛前去争搶,還真被他得了手,可惜,事情遠比想象得複雜,他在打鬥過程中殺了人,不止一個,那些對手畏懼他的武力,就暗中搜集罪證,利用官方力量對付他。”
“其中一些勢力更是發動人脈關系,在報紙上大肆傳揚,把他的罪名釘得死死的,華國這邊有死刑,以老頭子的罪,一旦落到警察手裏,就是人頭落地,搶來的虎煞真經也會落入他人之手,他不想死,更不想放棄功法,隻能跑路。”
琳達氣惱道,“那些人也太無恥了,打不過就下黑手。”
盧克呵呵地笑了兩聲,
“不能這麽說,謀略也是戰鬥的一種,更何況他們謀取的可是虎煞真經啊!”
女孩疑惑道,“虎煞真經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傳聞中可以成神的功法,你說厲不厲害。”
“神?”
琳達皺起眉頭,滿臉不解,
“和神有什麽關系?”
盧克解釋道,“地球和氪星不同,凡是流傳已久的文化都有自己的神明體系,那些刻在神話故事裏的人物大部分是假的,但有少部分是真的,比如西方的奧林匹斯神,美洲的太陽神、羽蛇神,非洲巫毒古神,以及華國的神仙。”
“華國的神明體系和其他文明不同,這裏講究人與天地的關系,沒有天生的神明,人人皆可爲神,比如白雲觀的雲上真人,那老道可不簡單,已經擺脫肉體形态,化爲實體靈魂,再往前走,就能變成傳說中的神仙。”
“想要成爲神仙,運氣、天分、機緣、努力皆不可少,最重要的卻是功法,沒有功法,就算再努力也不能成功。”說到這裏停下來,眼神若有所指,
“你應該明白了吧!”
女孩瞪大眼睛,“你是說虎煞真經就是可以變成神仙的功法。”
“江湖傳言是這樣,具體什麽,我并不清楚,我隻知道一點,虎煞真經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怎麽說?”
盧克收起笑容,沉聲道,
“你練了這麽久,應該能感受出來,這套功法可不是引人向善的佛經,練得越深,殺性越大,慢慢會控制不住自己,變成隻知殺戮的惡虎。”
琳達低頭不語,她确實感受到了,一旦動用功法,眼珠就會變成血紅色,殺意源源不斷地從體内湧出,難以控制。
沉默一會兒,低聲道,
“既然知道它不對勁,爲什麽不阻止我。”
盧克笑着搖頭,
“沒有那個必要,你可是卡拉·佐-艾爾,曾經發誓要成爲宇宙最強的女孩,若是連虎煞真經都控制不了,怎麽達成願望,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成功。”
随意的話動人心弦,女孩的臉蛋變的促紅,好似桃花一樣嬌媚。
盧克看得眼熱,下身不知不覺支起帳篷,可一想起對方的硬度,隻能默默拿起被單蓋住雙腿。
琳達擁有顯微視力,一眼就看到他的身體反應,臉色更紅了,逃跑似得離開客廳。
盧克莫歎一聲,起身走到窗前,
“查清楚沒有?”
耳邊響起熟悉的電子合成音,正是許久未見的艾娃,
“已經查到了。”
虛拟屏幕浮現出來,正是邱原家的畫面,隻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摸到院子裏,也不知道和邱原說了什麽,就離開了,十分鍾,這兩人來到酒店外面,似乎在觀察酒店的情況。
“這麽多年過去,還不死心,修仙的功法就那麽重要?”
說話的同時,一隻鳥兒從天空落下,擦過兩人的脖子後消失在夜空,夜色撩人,沒有人注意到倒在草叢裏的身影。
第二天上午,三人離開十裏城,返回魔都,由于阿九的關系,琳達不好帶着盧克飛回去,隻能坐火車到達省城,然後轉乘客機。
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個身體強壯、長相兇狠的秃頭男子來到食品加工廠,看到他,邱原忍不住哆嗦起來,
“齊…齊…齊兄弟,您找我?”
“老連和曉東死了。”
“死了?”
邱原臉色一震,老連和曉東正是昨天向他打探盧克消息的人,
“不會吧,他們昨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自己看。”
秃頭拿出兩張照片摔在邱原臉上,後者哆哆嗦嗦地拿起照片,看到被割喉的兩具屍體時,臉色變得煞白,
“怎麽可能,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幹的,我…我真不知道他們的事啊,齊兄弟,你要相信我,我和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邱原語無倫次,慌得不行。
秃頭知道這家夥的德行,也不認爲他有那個膽子,
“老連和曉東死在酒店外面的草叢裏,被人一刀割喉,連反抗的能力沒有,我想你肯定知道些什麽。”
秃頭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喝道,
“告訴我,誰幹的?”
邱原頓時苦笑,不知道怎麽回答,見秃頭的眼神越來越兇狠,隻能低聲道,
“昨天有一對年輕人找我,是從大地方來的,他們走後,老連和曉東就來了,我不敢隐瞞,就把事情說了,然後…然後就這樣了,真的,我什麽都沒幹。”
秃頭寒聲道,“他們爲什麽找你?”
“這……”
邱原遲疑了片刻,苦笑道,“那個女孩是淩虛子的徒弟,找我打聽靈虛派的情況。”
“果然!”
秃頭一腳把他踹在地上,“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他們在哪兒?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呀,他們沒告訴我名字,知道靈虛派的情況就走了,沒再回來。”
秃頭冷哼一聲,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要是敢唬我,打斷你的狗腿。”